周圍的環境跟剛剛完全不一樣,而且自己的身邊也沒有了唐韻,只有一片寂靜和一張牀。
“難道我真的沒死”
李耐試着扇了自己一巴掌,響亮的一聲,一秒鐘之後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
“臥槽,我真的沒死”
但是這裏又是哪裏
李耐緩緩的從牀上坐了起來,腦袋裏在盡力的回憶之前發生的事情。
好像在金斌走後,有個人要用槍把自己殺了,再然後,他們兩個人都聞到一陣異香,之後的事情就不記得了。
李耐晃晃悠悠的站起來,朝着門邊走去,走路還是有些不穩,似乎還沒完全徹底的醒過來。
直到李耐打開房門走出去,這才意識到自己身處何地。
“這不是胡蘇杭的實驗室嗎”
這時,胡蘇杭正好從走廊另一頭的實驗室裏走了出來。
“喲,醒了”
“我怎麼會在你這兒”
李耐像是在夢遊一般,說着一些在胡蘇杭眼裏很是奇怪的話。
“因爲是我救得你。”
“什麼你救得我”
李耐似乎有些不可思議,自己和胡蘇杭可以算得上是半個仇人,怎麼可能是他救得自己。
胡蘇杭從他的神情中看出了不相信,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了自制的迷迭香。
“哎,農夫與蛇的故事你聽說過沒”
“什麼意思”
“我要是想害你的話,爲什麼不趁你剛剛昏迷的時候下手,何必等到現在。”
說完,胡蘇杭就將手的迷迭香丟到了李耐的手中。
李耐看了看手裏的這個小瓶子,裏面幽幽的散發着一些香味,而這個香味就是在自己“臨死”前問到的香味。
這無疑就印證了胡蘇杭救自己的事實。
“這,是你自己配的香”
“難道這種味道的香你之前聞到過”
胡蘇杭對自己製出來的藥都充滿了自信,絕對不會比世人的要差,天底下都是獨一份。
“你爲什麼要救我”
李耐將話題又帶回到了救人,自己怎麼也想不通,胡蘇杭完全沒理由救自己的,而且他怎麼會知道自己被金斌抓走了
這一重又一重的疑惑在李耐的心頭一直解不開,這樣的話還不如讓自己死了算了。
“我救你完全是因爲我不想沒有對手,無敵太寂寞了。”
胡蘇杭自顧自的做着自己的藥理實驗,像是在隨口敷衍一下李耐。
“就這麼簡單”
“今天我本來想去找何昆,結果看到了幾輛麪包車從裏往外開,半路上就看見了你的車橫在路中間,我就跟着他們的車找到了那裏。”
胡蘇杭把這麼湊巧的事情說的如此輕描淡寫,讓李耐總感覺自己在被騙,但似乎這一切又說的通。
“我暫且相信你,不過我不會感謝你,因爲你是個殺人未遂的兇手。”
李耐毫無感情的話卻絲毫都影響不了同樣毫無感情的胡蘇杭,他好像真的無所謂自己,只要活着就行。
“有空再來。”
就這麼簡單的四個字,甚至沒有正眼跟李耐交流過,就這麼把李耐給打發走了。
李耐從胡蘇杭這裏出來之後,琢磨着要趕緊跟何昆見個面,爲了驗證胡蘇杭的說法究竟是不是真的,只能從何昆這裏找點線索。
畢竟胡蘇杭對他們如此知根知底,何昆對他也應該略有耳聞。
趕到了何昆家裏,他把之前的遭遇統統告訴了何昆,並且着重講了胡蘇杭的事情。
但是何昆的神情卻一絲波瀾都沒有,臉上的表情似乎越來越生動起來。
李耐知道,這裏面肯定有故事。
“告訴你吧,這個胡蘇杭按照輩分來講,跟你是同門的師兄弟。”
“師兄弟”
居然還能搭上這種關係
“這又是從哪說起”
而後何昆清了清嗓子,喝了一口茶,才緩緩的說到。
“之前,我和你爺爺的師父,也就是你的祖師爺,他有一個兒子,年紀與我們也相仿,原本我們之前都是一起學醫,可是由於你祖師爺這個人對他兒子有偏見,始終不肯把絕學交給他,所以導致他非常的生氣,一怒之下離家出走。”
故事還沒完。
胡蘇杭跟這個人的關係就是爺孫關係。
之後在祖師爺臨死前,何昆和李錦雲把他叫回來見他們的師父最後一面。
“可是,直到死,我師父也沒有透露一點九陽回春決的事情告訴他兒子。”
“那爲什麼胡蘇杭知道九陽回春決的事情呢”
“之後,是在他的逼問下,我們才把這個祕密告訴他了。”
何昆說來都怪自己當時心太軟,怎麼說人家也是師兄,面對師兄的要求自己又不好意思拒絕。
可他也就是僅僅知道這本書的存在,並沒有親眼翻查過這本書的內容。
“所以我想,這個胡蘇杭很可能就是衝着九陽回春決來的,也算是爲了完成他爺爺的遺願,順便可以從這本書中悟到更精髓的東西。”
如果按照何昆的這個說法,胡蘇杭的本意很明顯就是衝着這本古書來的。
以他對藥學的瘋狂摯愛,殺人放火這種事也只不過是一種手段,而不是目的。
“對,他今天救完我的時候,只是說不希望讓自己太無敵,否則會很寂寞。以他這麼偏執的性格,應該做得出來這種事。”
這個胡蘇杭居然跟自己還有這麼一段奇妙的關係,看來他是早就知道的,只是一直沒有告訴自己。
畢竟,決裂的同門師兄弟也算是仇人了。
“那你可得小心點,這本書他隨時還可能想盡各種手段把它拿走。”
李耐必須要叮囑一下何昆,如果自己今天沒有被綁走的話,胡蘇杭今天就要來何昆這裏做壞事了。
“你放心,這本書他是永遠得不到的。”
“哦”
何昆說這話時顯得非常的自信,這讓李耐有些不解。
“因爲,這本書已經不存在了。”
“什麼意思是,這本書沒了”
李耐喫驚的下巴都快挨着地了,表情十分的誇張。
“嗯。這本書已經被我燒掉了。”
何昆平靜的解釋道,彷彿是在燒紙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