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時選的是家西餐廳。
裝修很有格調,人倒是不多,屬於比較小資的環境,流淌着鋼琴聲。
江明時坐姿很慵懶,往後靠着,翹着二郎腿,看起來不會給人很不舒適的感覺,反而有股子邪氣在。
他和秦奕年一樣,六年過去了,臉上和身上幾乎沒有任何變化。
老天真是不公平
時間沒有在他們身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反而沉澱出更多的魅力。
意識到自己無緣無故就想到了秦奕年,李相思連忙把思緒都拉回來。
江明時感慨道,“小姑娘,你越來越漂亮了”
李相思原本就長得漂亮,又聰明俏皮,現在沒有了稚氣後,多了女人的嬌媚。
哪怕不用多麼精心的打扮,她也像是一朵亭亭玉立的花,徹底綻放出了她的美麗,妖嬈的如同只妖精,彷彿能生生逼退世間無盡的風華。
江明時盯着她巴掌大的小臉,有些移不開目光。
“江少”李相思皺眉。
江明時慵懶的笑出聲來,“小姑娘,別緊張你這樣防備的看着我,弄得我像是隨時想要把你拐上牀一樣放心,只是讓你陪我喫頓飯”
李相思嘴角抽搐,“我看到你的未婚妻了,跟你挺配的”
江明時聞言,笑的很漫不經心,“不過是家裏面給安排的,沒什麼感情,商業聯姻罷了”
“啊”李相思驚訝。
江明時衝她眨了眨眼睛,“逢場作戲”
李相思:“”
江明時喝了口桌上的檸檬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說,“小姑娘,今天這頓飯你可得好好請我,我爲了你可是捱了兩次拳頭”
“兩次”李相思不解。
“可不”江明時慢悠悠道,“那時半年後我打理完加州那邊的生意回國,得知我們兩個分了手,秦奕年大半夜的殺過來找我
他罵我始亂終棄,對不起你,又用拳頭教訓了我一番比當初打的還要狠,我可是替你保住祕密才忍氣吞聲,爲你一直背了整整六年的黑鍋,你打算怎麼謝謝我”
“”李相思怔愣住。
她並不知道,還發生過這樣的事。
秦奕年又跑去找了江明時麼
李相思歉疚萬分,“江少,對不起”
“沒事,這是我自願的,幫人就幫到底,我剛剛是跟你開玩笑呢”江明時懶懶道。
李相思雙手握緊在玻璃杯上,久久沒有鬆開。
江明時見她臉上若無其事,但低垂的睫毛在簌簌顫動,心裏定是起了波瀾的。
他拿過侍者送上來的菜單隨意翻了翻,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轉移話題,“小姑娘,我聽說這裏的骨牛排不錯,要不要嚐嚐”
“好”李相思點頭。
兩人點過了餐,侍者拿着菜單頷首離開了。
等待上菜的過程中,手機響了起來。
李相思接完後,臉上神色匆匆,歉疚的開口道,“真是抱歉,江少醫院來了電話,有一臺緊急的手術,我必須要趕回去”
“沒關係”江明時淡笑着表示,眼神微暗,不易察覺的劃過一絲失落。
畢竟很久沒
見了,他內心深處還是很享受跟她在一起的相處。
李相思看了看還未上菜的餐桌,“那這頓飯”
江明時很是輕鬆道,“留到你下次再請我喫好了”
“嗯那我就先走了”李相思感激不已。
司機以爲他們喫飯至少要一兩個小時才能結束,所以把他們送到後,就將車開走了。
醫院的情況緊急,沒時間等司機再過來,江明時將她送到了路邊,攔了輛出租車。
一直目送她離開以後,江明時才收回視線,他沒有站在路邊等司機,也沒有回餐廳繼續喫飯,而是腳步慵懶的走向了右邊的泊車位。
軍綠色的吉普車隱沒在其中。
江明時敲了敲駕駛席的車窗玻璃。
細微的“嗡”一聲緩緩落下,裏面露出張英俊硬朗的側臉。
江明時手臂拄在上面,故意挖苦道,“秦奕年,你這跟蹤技術不錯啊”
“你們怎麼在一起”秦奕年蹙眉。
“我們怎麼不能在一起了”江明時表情無辜,看向他的眼神那叫一個理直氣壯,“做不成戀人,我們還可以做朋友呀”
“”秦奕年梗住。
江明時挑眉,“你嫉妒了”
“沒有。”秦奕年沉聲,只是下巴的線條有些繃緊。
“你們難道不能做朋友了不是吧”江明時仿若沒有看到,壞心的故意氣他道,“唔,她還願意跟我做朋友,那說明她對我的感情一定比對你的深”
秦奕年眸光陰沉的射向他。
江明時面不改色,慵懶的自言自語嘀咕起來,“這次小姑娘臨時有手術飯沒有喫成,不過沒關係,我們約好了等下一次再喫”
放下的車窗陡然升了起來。
幸好江明時反應及時,往後推開,否則就夾到了手臂。
吉普車瞬間發動引擎,像是離線的箭一樣,猛地衝了出去。
輪胎和地面摩擦出刺耳的聲音,吉普車很快匯入了車流中,橫衝直撞了一會兒就不見了。
想到剛剛秦奕年那張黑臭的臉,江明時幸災樂禍的笑。
他心情愉悅的吹了記口哨。
李相思急匆匆的從出租車上下來,一路上小跑不停的跑回醫院。
從電梯裏出來,她氣喘吁吁的趴伏在護士臺前,問着裏面值班的實習醫生,“小紀,病人現在的情況如何手術室都安排好了嗎麻醉師通知了嗎”
“什麼病人李主任,沒有你的手術啊”小紀表情茫然。
“沒有”李相思見狀有些懵,“半個小時前,我剛接到醫院裏的電話,說是有個病人需要緊急做手術把我叫回來”
小紀搖頭,“沒有病人有緊急情況,也沒有人給你打電話啊”
李相思:“”
莫名的,她突然想到上次跟師哥喫飯時遇到了火警,最後導致不了了之,這次她和江明時的喫飯也意外泡湯了
是不是太巧了
李相思抿嘴道,“那可能是哪個值班護士不小心打錯了吧既然沒事,那我就回去了”
“嗯嗯”小紀點頭。
等到她轉身離開,小紀心虛的直擦汗。臥底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