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在思考着怎麼擺脫這個白衣男人,可是我也知道僅僅從這短短的交鋒瞬間可以看出,我們可能並沒有辦法擺脫他。
我和秦柯互相對望了一眼,在那男人的白色燈籠照耀下,我看到秦柯把自己恐懼的表情展露無遺。
“怎……怎麼辦……”秦柯低聲問我。
我猶豫了一下,靈機一動,對那男人說道:“我告訴你,你真的可以放了我們嗎?”
那男人面色淡淡地說道:“當然了,我這個人說話算話的……”
聽他說完,我深吸了一口氣,隨便指了一個和我們反方向的地方:“就在那邊不遠處,走過去大概半個小時!”
說完我又補充了一句:“你應該認識司杜藍白吧?”
那男人點了點頭,一臉陰沉地問我:“你沒騙我吧?”
我強自忍着沒有別開目光,不然就露餡兒了,說:“我……我敢騙你嗎?”
那男人這才滿意地一笑:“我諒你們也不敢,要是敢騙我的話,我可是會回來找你們的哦!”
我暗自咬咬牙,用力點點頭。
那男人手中的燈籠一晃,旋即,我們面前又是一片黑暗。
我和秦柯都驚呆了,那黑暗中又傳來那男人的聲音:“好了,多謝你指路了!”
他的聲音依舊是那般空靈,在這大草地上,着實讓人瘮得慌。
當那男人完全消失之後,秦柯才心有餘悸地問我:“你……你不怕他回來找我們?”
我微笑道:“那也要他找得到啊,這麼大的草地,我不信他是神……”
秦柯這才勉強的點了點頭,不過臉上還是有些擔憂的樣子。
“那我……我們現在還要去司杜家麼?”秦柯問我。
我說:“咱們這次出來的目的就是司杜家啊,不可能爲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白衣男子就不去了吧?”
秦柯想想也是,點頭回應我。
於是,我們加快了腳步往司杜家的方向前行。tqR1
又走了大約十分鐘,我們下了一個長坡,就看到了在下方有十幾頂帳篷裏面正亮着火光。
秦柯指了指那下面的帳篷,說:“司杜家就在那下面。”
她又指了指帳篷後方:“那後面就是他們養牛養羊的地方!”
秦柯不說我也知道,因爲我聽到了“咩咩咩”的叫聲了。
我對秦柯道:“要不你在這裏等我,我一個人去?”
秦柯想了想,還是說:“我跟你一起!”
我也想着秦柯比我熟悉點,一會兒要是被發現了,她才知道該往哪裏跑呢。
我應了一聲,和秦柯一起往下面走去。
越是靠近那些帳篷的時候,我們越是小心,生怕裏面突然出來一個人看到了我們。
實際上,天黑的時候,往往站在光明處是看不到黑暗中的人的,而黑暗中的人一眼就能看到燈光下的人。
在秦柯的帶領下,我們摸索到了一個帳篷的後面,這時,我們似乎隱隱約約聽到裏面有人在說話。
又颳起了一陣冷冽的風,我搓了搓手,躡手躡腳跟着秦柯繞到了帳篷後面。
這時,我才透過那帳篷裏滲出來的燈光,隱隱看到了我們已經身在羊圈之外了。
我聞到了一股……咳咳,非常難聞的那種味兒。
我輕聲對秦柯說道:“你幫我把風!”
秦柯嗯了一聲,我便一把翻過柵欄,來到了羊圈。
我剛剛跳下去的時候,就感覺腳邊有什麼東西蹭了我一下,低頭一看,黑暗中,兩隻骨溜溜的大眼睛直直盯着我。
原來是一隻狼狗。
不過那狼狗表面雖兇,卻似乎對我並沒有什麼惡意,一直吐着舌頭,喘着粗氣。
我半蹲下身子,摸了摸那狼狗的頭,低聲道:“噓……別說話!”
我並沒有聽到那狼狗的心聲,但想來它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看到這羊圈裏到處都是白花花的一片,尼瑪估計都是羊。
正在我想着怎麼先弄兩隻出去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一陣腳步聲從羊圈外傳了出來。
我嚇了一跳,就看到有燈光亮起,從不遠處一個帳篷外,有兩個人提着燈籠走了過來。
我趕緊趴了下去,躲到了一隻羊的肚子邊,那羊身上非常暖和,就是身上的那股味兒,着實太難聞了,讓人想吐。
這羊也非常乖,沒有叫一聲。
這時,我居然聽到薩那的說話聲:“阿華哥,都大晚上了,你叫我出來幹什麼?”
原來,這兩個提着燈籠走過來的居然是薩那和司杜阿華。
我心中有些緊張起來,尼瑪真的被發現就不好了,事事如此趕巧,剛剛纔翻進來,他們就來了,只希望外面的秦柯別被發現了。
我聽司杜阿華說道:“趁着現在我家裏有客人,我阿爸不會注意我,我們再把這些羊放出去!”
薩那問:“哪些羊?”
“就是從琴兒她們那裏要回來的那些!”
薩那又說:“放到哪裏去?”
司杜阿華回道:“當然是還給琴兒她們了,今天我阿爸一天不在,他還不知道我把羊要回來了,要是明天他看到羊圈裏多了那麼多羊,我阿爸肯定會問我的,到時候再想還給琴兒就困難了!”
媽的……
我心裏頓時千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這司杜阿華真的是有些善變啊,送給別人的牛羊,又因爲鬧彆扭要回去,現在又要送回去?
我這不是大半夜的白跑一趟了?還走了那麼遠的路,遇到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
這時,兩個人已經走到了羊圈之外了。
我直接把頭都埋到那羊毛茸茸的肚子裏了,媽的,等我出去你們再進來也不遲啊!
我心中開始思忖着怎麼離開。
卻聽那薩那又嘆道:“阿華哥,你說你這是何必呢?咱們這大老遠的把這些羊趕回來,現在又連夜趕回去……嘶……這麼冷的天,這麼黑的天……”、
司杜阿華有些不悅道:“你不願意是不是?”
薩那無奈道:“阿華哥你的吩咐,我怎麼能不願意呢?我只是覺得,你這一次做得有些過分了。”
司杜阿華沉默了一會兒,說:“我……我知道這一次是我不對,可是琴兒和那個男人坐一匹馬,真的很讓人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