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到了不朽域。
長孫夜依舊待在這，蘇玄就是來見他的。
“蘇玄，那個，那個……”他緊張至極的盯着蘇玄。
他之所以還待在這，就想要一個準確的答覆。
“你長孫族的詛咒，我已經解了。從此以後，你長孫族自由了。”蘇玄輕聲道。
長孫夜一下僵在了那裏，眼淚卻是止不住的流下。
愣了好一會兒，他才慌忙掩面，哽咽道：“謝謝，謝謝，真的謝謝你。”
他等這一天太久了，甚至不知絕望了多少次。
如今苦盡甘來，他反倒覺得有些不真實。
“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長孫夜又道。
蘇玄搖搖頭，內心不可遏制的升起一絲羨慕。
他蘇玄…是否也能有這樣一天？
或許是感受到蘇玄的情緒，長孫夜臉上的欣喜收斂了些。
他這一生的追求有了一個結果，可蘇玄還沒有。
他現在如此高興，無疑會讓蘇玄難受。
“蘇玄，我相信你也會有這一天的。”長孫夜想了又想，還是說出了這句真心誠意的心裏話。
“借你吉言。”蘇玄笑笑，接着又道：“今天來找你，其實想求你一件事。”
“你說，只要我能做到，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長孫夜直接道。
“不用那麼誇張。”蘇玄罷手，停頓了一下才道：“接下來你應該會繁衍長孫族，我希望你能留在這殺神域。”
“爲什麼？”長孫夜怔怔看着蘇玄，滿是不解。
他心裏很清楚，蘇玄並不待見他的。可爲何還要他留在殺神域？
蘇玄眼眸低垂了一分，卻難掩其中的堅定和執着。
他道：“遇見你之後，我不止一次想過自己未來是不是也會像你一樣。”
長孫夜苦笑，換了他也會如此，所以他並沒有半分不滿，反而很理解蘇玄。
蘇玄則是繼續道：“每想一次，我心中的害怕就會多一分。我不怕死，真的，像咱們這樣的，最廉價的也就是這條命了。但就怕死了，也求不到一個結果。到了最後，可能還得像你一樣彎下直了一輩子的脊樑去求別人……我這麼說，希望你別介意。”
“蘇玄，我懂……”長孫夜忍不住開口。
不過。
蘇玄打斷他：“你先聽我說完。”
頓了下，蘇玄繼續：“所以在最初的幾日，我是想直接將你趕走的。那無生輪迴，不要也罷。我以前行事，向來百無禁忌。看不爽了，管你是誰，又有什麼。”
“可是我終究忍住了，思前想後也沒能趕走你。這是我的無奈，也是我的妥協。”
“不過，我希望這是我最後一次妥協。因爲妥協多了，我怕我在未來遇到無法邁過的坎時，也會想着要不要再妥協一次。”
“都說退一步海闊天空。”
“可我身後的路早就被堵死了，而且我蘇玄爲什麼要退，又憑什麼退？”
蘇玄笑了下，有些燦爛。可在長孫夜看來，卻是那麼悲涼，又是那麼決絕。
“這次我主動請求你留下，只爲一件事。”
長孫夜看向蘇玄，發現眼前年輕人的眼神已然有些瘋魔。
只見蘇玄拿出天劍，削去自己一縷長髮，而後反手震碎。
“長孫夜，我希望你留在殺神域好好看着，看我如何逆世伐天，用手中劍求一個結果。若違此誓，猶如此發，煙消雲散，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