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龍兒的女兒，老莊主的外孫女？
鳳九呼吸微微有點亂，這傢伙到底是什麼意思？他……
然而，接下來戰傾城的話，更是讓鳳九呼吸亂得一塌糊塗。
他淡淡道：“她確實是的外孫女，她叫九兒。”
“九爺！”鳳九猛地回頭看着他，指尖都在發抖。
他什麼意思？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他早知道她是鳳九兒是不是？
戰傾城垂眸看着她震撼到難以言喻的小臉，聲音依舊是一貫的清冷：“你叫鳳九，此刻不叫九兒，難道，要讓老莊主叫你九先生？”
鳳九一愣，震撼！錯愕！心情無以復加的複雜。
九皇叔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不是因爲早就知道她是鳳九兒？難道這一句“九兒”，只是因爲她叫鳳九，所以，才順便說她叫“九兒”？
可是，她是男子……九皇叔難道也知道她的女兒身？
戰傾城不說話了，淡然的目光讓人完全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可現在，這位九爺的意思卻也是很明白，因爲鳳九年紀太小，不可能裝成攬月莊主的姐姐。
所以，裝成他姐姐的女兒倒也更加恰當，更不會讓老莊主懷疑。
龍巖和攬月都知道鳳九的女兒身，所以，以爲這位九爺也是知道的，謊言纔會說的如此溜。
攬月此時再看戰傾城，雖然還是不清楚對方的身份，不過，他這個說辭，倒是讓他眼神沒那麼冷了。
裝成他姐姐的女兒，自己的外甥女，也總好過讓他叫她姐姐。
在他心裏，姐姐如此神聖，誰也不可以冒充她的身份！
所以，這個“外甥女”，還稍微能接受些。
關鍵是，老頭子願不願意接受，是不是可以心情沒有那麼難受？
龍巖也覺得，外孫小姐這個身份，似乎更加適合鳳九，如此一來，莊主不會覺得是有人冒犯了小姐，老莊主也不至於難受了。
“那個，老爺，她……”
“九兒！你果真是我的九兒，我龍兒的女兒！”
老莊主彷彿一下子又找到了寄託一般，剛纔眼底的絕望，此時又成了驚喜。
一把抱住鳳九的手，將她拉到攬月的跟前，對着攬月的時候，還是兇巴巴的。
“雖然她不是你的姐姐，可是，她也是你的外甥女，你怎麼能欺負她？”
“他……”鳳九看了攬月一眼，兩個人的目光接觸到的時候，還是有那麼點尷尬。
不過，鳳九很快就將這份尷尬壓下去了，一切，都不過是爲了老人家能安心。
她衝攬月笑道：“舅舅，你以後可不許欺負我，外公爲替我揍你的，知道嗎？”
“你……”這瘋丫頭，叫他舅舅的時候，竟然莫名其妙的在他心底撼動了一把。
攬月吐了一口氣，抿了下脣，終於將會自己的脾氣忍了：“知道了，我……”
緩了緩，才又瞅了鳳九一眼，有點沒好氣地道：“以後，舅……舅不會欺負你。”
“那你要答應疼九兒哦！”鳳九眼底有笑意，忽然發現，這位今日清晨差點要了她命的冰山男子，其實也是蠻可愛的。
尤其他明明身份這麼尊貴，貴爲天下第一莊的莊主，在老莊主面前卻如此聽話的時候，那份無奈的感覺，真的很讓人心疼。
他真的是個好兒子，非常非常好的那種。
事實上，有那麼一刻，鳳九真的很希望這一切都是真的。
老莊主是自己的外公，那麼那麼疼自己，攬月先生是她的舅舅，雖然彆扭但愛着這個家，這個家裏所有的人。
如果都是真的，那該多好。
老莊主一直緊緊抱住鳳九的手，還是很激動：“九兒，你……你叫我外公，你……你再叫叫我，再叫我外公，快！”
“外公。”這次鳳九沒有半點猶豫，衝他柔柔一笑道：“外公！”
老莊主聽得實在是感動得慌，緊緊握着她的手，說什麼都不願意放開。
倒是一直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靜的戰傾城，身上的寒氣越來越重，盯着鳳九被老莊主緊握的小手，一副想要發飆的模樣。
攬月忽然上前一步，擋住了那位九爺的視線。
龍巖也輕咳了聲，站在了攬月身邊，同樣擋住戰傾城的視線。
真是的，莫不是鳳九姑娘的小情人？怎麼一副被人搶了女人的模樣？
老莊主這麼大年紀了，就算是男人，對他也不可能造成任何威脅，連一個老人家都這樣防備着，也太霸道了吧？
大概就只有鳳九和老莊主沒有注意到戰傾城那一身寒氣，此時兩個剛“相認”的人，不知道有多親密呢。
“外公，你以後要聽話，飯得要好好喫，藥咱們就不吃了，但，九兒給你開的膳食，你一定都要喫下去，好不？”
“好，好！九兒讓外公喫什麼，外公全都喫，外公一定會聽話。”
其實老莊主有點不安的，所以，一直握着九兒的手就是不想放開。
“外公會聽話的，那……九兒能不能答應外公，以後都留在外公的身邊，不要再離開了。”
雖然，龍兒換成了九兒，他也不至於那麼絕望，但此時此刻，老莊主是真的不安。
龍兒當年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了，如果九兒也離開，那，九兒會不會也不回來？
龍巖輕咳了聲，趕緊過來給鳳九解圍：“老爺，九……九兒小姐在外頭還有自己的事，不能一直留在這裏。”
“不行不行！你閉嘴！別亂說話，滾開快滾開！”居然教唆他的九兒離開他，太過分了！打他而是軍杖纔行！
鳳九忍不住淺淺一笑，這老人家也實在是太霸道了些，頗有些軍中大將軍的味道。
不過，龍巖說的也是有道理，她確實不能一直待在這裏。
握了握老莊主的手，她柔聲道：“外公，九兒在外頭確實還有點事情，那這樣好不好？九兒以後一定會時常來看外公，你說好不好？”
“可是，九兒要離開外公，外公捨不得。”老莊主一臉委屈，“外公很想九兒怎麼辦？”
他真的捨不得讓九兒離開，九兒離開之後再也不回來，他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