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伯何笑逐顏開,表情十分欣慰,連聲道:“行行行,只要不是罪......”
“咳咳!”
罪爵尷尬地摸了摸鼻尖,隱蔽地挪了兩步,遠離了仍處於混亂中的亞瑟,站到了迪戈裏侯爵等人旁邊。
“咳,實在不好意思,墨,我這只是身爲人父的關心則亂。”
“我......非常理解,還請陛下放心。”
“所以......原來是歌薇爾·羅根殿下嗎......”
“父皇您那一臉鬆了口氣的表情是鬧哪樣啊!!”
“嗯,爲父覺得甚好......”
“我不管!您說什麼都沒用!反正我就是喜歡歌薇爾!怎樣!”
“不,我的意思是,我並沒有不支持......”
“就算您不支持我也不會放棄的,歌薇爾她並不像伊莉莎那個喫人不吐骨......”
“亞瑟,你好好聽我說,爲父的意思其實是......”
“我是真心愛她的!”
“好好好,那你就代替佛賽去好了。”
“不行!我無論如何也......誒?!”
“所以說......”
威廉·伯何苦笑着搖了搖頭,慈祥地注視着自己面紅耳赤的、已經聽不進去人話的兒子......
“看來我給那位血獅大帝的信裏,要多加些內容了。”
“父......父皇?”
“畢竟聯姻也是一種趨利避禍的手段嘛。”
“嘎!”
......
五分鐘後
“唔,這隻哪兒?”
剛纔因爲情緒過於跌宕而陷入昏厥的亞瑟悠悠轉醒,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坐在數米之外的墨看了他一眼,聳肩道:“還是剛纔那間偏廳,放心,殿下您只昏迷了五分鐘左右。”
“現在出去的話,應該還是能趕上餐前甜點的。”
倚在墨旁邊的季曉島淡淡地補了一句,態度比較隨意。
亞瑟大驚:“弟妹你也在!”
少女莞爾一笑:“對啊,而且我剛剛還聽米蘭達侯爵說,陛下似乎對您跟我們家墨之間的關係有所......”
“誤會!都是誤會!”
亞瑟氣急敗壞地打斷了她的話。
“沒錯,就是有所誤會~”
不料季曉島嫣然一笑,到底還是把話給說完整了。
亞瑟還想說些什麼,結果忽然發現塞德里克與卡珊娜竟然也在房間中,面色頓時一僵,眼眶直跳地看向塞德里克:“賽德、卡珊娜小姐......不會連你們也......”
“萬分抱歉,殿下!”
塞德里克嘆了口氣,痛心疾首地搖頭道:“我不是故意知道您暗戀歌薇爾·羅根殿下這件事的!”
亞瑟:“......”
旁邊第一次在私人場合與亞瑟接觸的卡珊娜更是手足無措地對前者行了一禮,磕磕巴巴地說道:“我......我也萬......萬分抱歉,殿下!”
亞瑟滿臉生無可戀地擺了擺手:“都別說了,我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只是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呃......唉......”
他並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爲之前衆人討論的話題暫時還不是很方便讓塞德里克與卡珊娜知道,所以便將後面的話轉成了一聲長嘆。
“那麼,既然皇子殿下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咱們就先回去吧。”
季曉島對塞德里克與卡珊娜兩人笑了笑,然後又轉頭看了墨一眼,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至於你嘛,就呆這兒多呆一會兒吧,畢竟殿下剛醒,你現在又不是很餓。”
後者聳了聳肩:“其實我有點餓。”
“不,你不餓。”
少女笑靨如花。
“好吧,那我就不餓。”
墨訕訕地摸了摸鼻尖,哭笑不得地衝塞德里克與卡珊娜攤了攤手:“那你們就先和禱去宴會廳吧,我和殿下一會兒就到。”
塞德里克和卡珊娜立刻點頭,然後便與季曉島一起離開了。
“所以說......”
亞瑟愣愣地看着三人離去的背影,喃喃道:“他們幾個到底是幹什麼來了?!”
墨裝模作樣地思考了一下,然後似是很不確定地說道:“應該......是因爲突然得知皇子殿下有了心上人,而且還爲此與皇帝陛下發生了爭執,便抱着朝聖般的心情特意來瞻仰一下您吧......大概。”
亞瑟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哼道:“那弟妹怎麼說?別跟我說你沒告訴她。”
“呃......寂禱倒是知道。”
墨點了點頭,給自己倒了半杯紅酒:“所以她不是來瞻仰您的,而是來看我的。”
亞瑟罵了句要是讓威廉聽到肯定被訓斥的髒話,然後有些悵然地搖了搖頭:“唉,真羨慕你們這種愛侶就在身邊的傢伙。”
墨聞言只是笑了笑,並未對亞瑟這句話有所表示,只是看似漫不經心地說道:“您今天做了一個並不明智的決定。”
“怎麼不明智了?”
亞瑟撇了撇嘴,起身走到偏廳的一側打開窗戶,按着窗沿在微涼的晚風中輕哼道:“我之前說的那些理由你也聽到了,如果讓我代替佛賽叔叔去格里芬的話,很可能會讓局面變得對我們更有利。”
墨微微頷首:“話是這麼說,但您應該也清楚,佛賽公爵仍是前往格里芬交涉的最佳人選......”
亞瑟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帝國可以失去佛賽大公、加洛斯大公、迪戈裏侯爵、穆迪伯爵乃至加拉哈特元帥,至於我這種小人物就更不用提了。”
墨先是嘆了口氣,隨即沉聲道:“但帝國卻不能失去殿下您,尤其是在同樣身負皇室血脈的康達親王與威特姆公爵遇難後。”
“我懂你的意思。”
亞瑟轉頭對墨笑了笑,聳肩道:“父親年紀也不小了,如果我真有個三長兩短,這對帝國絕對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墨皺了皺眉:“那您爲什麼還要......”
“別太小看我,夥計,亞瑟·伯何並不是一個會被愛情衝昏頭腦的人。”
剛從昏迷中醒來不久的皇子淡定自若地笑了笑,堅定清澈的目光中並無半點迷茫:“這麼說吧,如果設計害死奧西斯大師、康達叔父以及威特姆的那個幕後黑手確實在與格里芬王朝合作,那麼我這次出使大概會有兩成左右的危險,我是說生命危險,這個概率,身爲沙文繼承人的我賭不起。”
墨微微眯起雙眼,將酒杯輕輕放在手邊的矮桌上:“既然如此的話,您爲什麼還要這麼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