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看上去像是一門火炮。”
麥格尼.銅須將手裏的圖紙攤開,這是典型的工程學圖紙,也不知道是出自侏儒或者地精之手,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各種參數,看一眼都會讓人覺得眼暈。
不過這設計的本體卻很好認,是一門複雜繁瑣的火炮的樣式,三段式結構,彼此互相耦合,以麥格尼頂級鍛造師的眼光看去,這一門炮上,最少有上千個零件,這也是在艾澤拉斯工程學歷史上從未有過的複雜發明。
“組合零件已經開始在黑鐵區鑄造了,但這武器的內核,將直接承受巨量魔力衝擊的第一節炮管,那些工程學大師告訴我,在目前的技術體系下,只能由最好的鍛造師一錘一錘的敲出來,才能保證達到合格的堅韌度。”
泰瑞昂站在一邊,手指在圖紙上點了幾下,對麥格尼解釋到:
“你可以將它理解爲一個超大型的魔力匯聚與精準發射的裝置,要在5天之內鑄造完成,有問題嗎”
“問題當然有”
麥格尼在死後依然繼承了矮人們的火爆脾氣,再加上他和泰瑞昂本身就有些矛盾,因此在看完了圖紙之後,這鍛造師不屑的說:
“我能造,這很簡單,無非就是體力活而已,但問題就在於,你要用它發射什麼在我的記憶裏,就算是達拉然最頂級的一批魔力寶石,也不需要用這種龐大複雜的機械來發射,這東西就算造出來了,也是觀賞品,你知道的,我從不製造那些沒用的東西。”
“我只能告訴你,麥格尼,這門炮對於這個世界而言,是有非常重要的意義的,我將用它狙殺一個重要人物...別擔心,不是人類,也不是你曾經的朋友,他們還沒有重要到那個地步...至於能量源,我早就準備好了,也不需要你擔心。”
黯刃之王居高臨下的看着麥格尼,他沉聲說:
“你要把它鍛造好,用最好的技巧,明白嗎我不奢望它能發射第二次,但它要能在超強魔力的沖刷下堅持最少510秒,這將是一把用完就廢棄的致命武器,也是最好的武器,只需要使用一次,就能讓敵人膽寒的武器...”
“你必須把它造好”
泰瑞昂伸出手,點了點麥格尼的胸口:
“這和你我之間的矛盾沒關係,你是一個鍛造師,那就用鍛造師的態度來製作它”
“那你最少得告訴我”
麥格尼抓起鍛錘,在手裏活動了幾下,他擡頭看着泰瑞昂:
“最少得告訴我,你打算用它對付誰”
黯刃之王沉默了一秒鐘,然後壓低了聲音:
“惡魔”
“陛下,您今天看上去精神很不錯嘛。”
在吉爾尼斯的宮廷中,沃爾夫.華萊士醫生提着自己的手提箱,在王室護衛的注視中,進入了國王休憩的小花園,在吉爾尼斯特有的幾種漂亮的植物的映襯下,年老的吉恩國王看上去精神矍鑠。
在醫生走入花園的時候,這位國王正手持一個水壺,在給他喜愛的幾朵花澆水,就像是一個平和的中年人,完全看不出他脾氣火爆的那一面。
“你來了,沃爾夫醫生。”
國王聽到了醫師的問候,他放下水壺,扭頭看着沃爾夫,國王的聲音有些渾濁,低沉,連音色都變化了一些,看樣子似乎是感染了這個季節非常常見的流感,伴隨着年紀的增大,再加上國內事務的繁雜,讓這位國王多少有些精力不濟。
年輕的醫師和國王聊着天,將溫度計交給國王貼身的侍衛,然後由侍衛在檢測數遍,確認無誤之後,遞給了國王,幾分鐘之後,沃爾夫看着溫度計上的讀數,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體溫高於正常,陛下,我開的藥,您最近有喫嗎普通的流感,最多3天應該就被治癒了纔對。”
“那藥很苦澀,而且有股怪味。”
吉恩一邊滿不在乎的揮了揮手,一邊拿起一杯酒,對年輕的醫師說:
“只是小小的流感而已,完全不需要擔憂,沃爾夫醫生,我小時候就不喜歡吃藥,我感覺我已經快要復原了,只需要再堅持幾天,我的身體告訴我,我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但這不對,陛下”
年輕但技藝嫺熟的沃爾夫醫生推了推鼻樑上的單片眼鏡,他嚴肅的對國王說:
“現在可不是平時,陛下,狼人疫病在整個國家範圍裏傳播,我國最好的醫生也無法判斷這種疫病的傳染途徑,就算是那些神祕的德魯伊們,也沒有根治疫病的手段,而且前一段時間,他們內部的鬥毆,更是直接毀掉了好幾個村莊,我們不知道該相信誰...所以,爲了國家着想,您最好還是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這一席話說的有理有據,讓性格火爆的國王也無法反駁,最近幾年,吉爾尼斯國內的獸化病傳染簡直就像是瘟疫一樣,反覆無常,在去年的時候,龍骨港還爆發過一場狼人疫病,但所幸在那些德魯伊的幫助下,疫病很快得到了控制。
但德魯伊們在幾個月之前卻詭異的開始了內鬥,還有很多人目睹過那些德魯伊們在光天化日之下變成了狼人,一時間,原本被視爲救星的德魯伊們也開始被排斥,這讓那些正常的德魯伊的行蹤變得更詭異。
正如沃爾夫所說,現在整個吉爾尼斯面對神祕的狼人疫病幾乎束手無策,只能將那些感染了疫病的人趕出北方的格雷邁恩之牆,讓他們在銀松森林裏自生自滅,但這也不是個長久之計,王國的斥候已經數次彙報,那些銀松森林裏的狼人似乎已經演化出了初級的社會形態。
也許那些狼人們是擁有智慧的,他們在黑暗的森林中發展着,也許已經變成了吉爾尼斯大地上的另一種詭異而危險的文明。
“別拿狼人疫病嚇唬我,沃爾夫,你這壞小子。”
吉恩笑着罵了一句:“它們可嚇不倒我。”
國王顯然很喜歡這個年輕而放浪的醫師,他從沃爾夫身上似乎看到了年少時的自己,一樣的浪蕩不羈,而且沃爾夫精湛的治療手段,也讓整個吉爾尼斯城的貴族們交口稱讚,這是個有實力的年輕人,也有足夠的資本炫耀
自己。
“好吧。”
沃爾夫聳了聳肩,他扭頭對侍衛說了幾句什麼,一名侍衛轉身離開,片刻之後,那侍衛就端着一個銀色的托盤走進了花園,托盤上放滿了各種藥劑瓶。
哪怕沃爾夫深的國王的信任,但是在治病這件事情上,他還是不能用自己攜帶的藥劑爲國王注射,必須使用宮廷裏存儲的藥劑,這些藥劑都是經過檢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