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童麗跟那個張果子私奔了以後,兩個人就到了城裏。
到了城裏以後,租住了一間幾平米的小房子,用兜裏僅有的一點錢,在街邊上蹲坑賣菜。
童麗別看身體不好,可是腦袋靈活,這一來二去的就積攢下來不少錢。
而且他跟張果子也有了愛情結晶,一個可愛的小男孩。
隨着日子一點點的過好,夫妻兩在菜市場裏買了牀位,這就正式的在城裏生活了。
日子過好了,腰包鼓了,長相帥氣的張果子,也開始不安分了起來。
咋回事?
由於這個童麗沒有了膽,不能喫油膩的東西,所以皮膚越來越粗糙,人也看着很老氣,張果子後悔了,開始嫌棄童麗了。
剛開始只是在外面找女人,到了後來,乾脆把相好的女人,光明正大的帶回到家裏來。
不但把女人帶回家,還對着童麗拳打腳踢,叫囂着讓童麗滾!
本來童麗的身體就不好,再加上受氣捱打,身體就一天不如一天了。
到了醫院一檢查,肝臟出了問題,已經到了非常嚴重的地步了!
看着童麗病體加重了,這張果子乾脆帶着孩子扔下童麗,走了……
可憐的童麗,這才拖着病體回到了家中。
看着病重的女兒,童麗爹含着眼淚,把女兒給送到了醫院。
在醫院裏住了兩個多月,總算是把童麗從死亡線上給拉了回來。
身體恢復差不多的童麗回到家以後,哭着跟自己的爹認錯,並且保證,以後一切都聽從爹的安排。
可是一個人要是命不好,就是咋安排都是那麼回事。
就是這一次童麗聽他爹安排,徹底的把童麗的小命給葬送了!
咋回事?
原來這童麗的爹特別的愛才,小時候由於家裏窮各種原因,沒念幾年書,所以對勤奮唸書的人是情有獨鍾,說不上來的喜愛。
正好本屯子裏就有一個。
小夥子叫林翔,唸書勤奮,由於家裏窮,考上了大學而沒有錢去念,賦閒在家裏,寫得一手好字,所以深得童麗爹的喜愛。
聽着爹的安排,童麗雖然心裏不願意,但是考慮到自己身體這樣,又生過小孩。
另外跟張果子私奔,名聲也臭了,所以也就勉強答應,隨便的置辦幾桌酒席,嫁了過去。
這林翔的家是真的窮,沒有爹,一個二潮的媽,整天低個頭,連飯都做不明白。
嫁過去以後,童麗天性好強,爲了能把日子過起來,忍着病痛爬在地裏邊跟着好人一樣幹活。
就這樣,經過幾年時間的辛勤勞作,這童麗的小日子,也算是有了氣色,並且又生了一個可愛的男孩。
隨着小日子有起色了,童麗也由於身體過度勞累,再捨不得喫喝,倒下了!
這一倒下,被查出來了肝癌,已經到晚期了!
童麗倒下以後,整個人性情大變,十分牴觸她的丈夫,也不讓孩子到身邊。
直到將死的那一天,她哭着給她爹跪下了。
求她爹幫着照顧年幼的孩子,並且求她爹,在她死後要火煉,骨灰隨意處置,只要不入林家的墳塋地就行!
她說她恨林翔,也討厭林翔,就算是死了做孤魂野鬼,下輩子也不要跟林翔在一起了……
“就這樣,童麗死了以後,她爹把她的骨灰盒就寄存在廟裏了。”婦女說到這裏,嘆了口氣。
“說實話,童麗真是個好人,人好心好,只是命不好!”
“那……她咋就這麼恨後來這個丈夫?”聽到了這裏,我疑惑的問道。
“嗨!林翔是多識幾個大字不假,可是人長得相貌醜陋,又木訥,還喜歡喝酒,除了老實,就沒別的好處了。”
聽着我問,婦女說道:“童麗心高氣傲,天性要強,她咋能看上那個林翔呢,這說到底,還是她爹把她給坑了!”
這正說着呢,隨着門響,從外面就進來幾個人來。
其中兩個男人的懷裏,還都抱着十幾歲的孩子。
“小師父,我打聽明白了,這幾個敗家孩子,還真是去了那個小廟了,並且動了童麗的骨灰盒。”男人一腳門裏一腳門外的,就吵吵上了。
“嗯嗯,咋回事,你跟我細說說。”聽着男人說,我起身問道。
“這不是有骨灰盒裏邊擱鋼鏰的說法嗎,這幾個孩子琢磨錢琢磨瘋了,幾個人嘎伴把童麗骨灰盒裏的鋼鏰,給抓了出來!”男人驚懼的說道。
“這……那鋼鏰呢?”我一聽,趕忙問道。
“讓這幾個敗家孩子給花了,聽說是買冰棍吃了!”聽着我問,男人說道。
“不好,錢花哪了,是小賣店嗎?”我一聽問道。
“不是,是一個騎自行車賣冰棍的人。”男人一聽說道。
“找……一定要把那個人給找到。”我一聽,這下子可是麻煩了。
死人骨灰裏的鋼鏰,那其實就是死人的壓口錢。
這火煉的人不像直接入棺材的,壓口錢放到嘴裏。
火煉死人壓口錢,是跟着骨灰走的。
從死人嘴裏奪錢,怪不得這幾個孩子被鬼給拍的這麼狠呢?
現在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找到那個鋼鏰,給重新的放回去,然後再多燒紙錢,求得死鬼的原諒。
“找……上哪去找去啊?”一聽我說要找那個賣冰棍的人,男人傻眼了。
“這賣冰棍的走村躥鎮的,哪裏都去,咱也不認識啊!”一聽我說,男人一臉的苦逼像。
“那也得找,要是找不着,這幾個孩子也就沒啥指望了!”我不是嚇唬男人。
因爲我就這麼點本事,這事要是老鬼碰見,還備不住能把鬼魂給招來商量。
商量不成,老鬼還可以動硬的。
可是我不行,我可不想來硬的,讓自己背上鬼魂官司,本身我自己身上的破事就夠多的了。
“啊……這麼嚴重?”男人一聽嚇壞了。
不但男人嚇壞了,就連後來進屋的孩子家長也嚇壞了。
一個個的面面相覷,都不知道咋整了!
“找……我們先在屯子裏打聽,反正總來賣冰棍的就那麼幾個人,看看有沒有人認識他們。”呆愣了好久,男人轉身往出走。
看着男人出去了,幾個人都跟着往出走。
“小師父,聽你那意思,要是找不回來那錢,這幾個孩子就沒得救了?”看着男人們出去了,女人“哇!”的一聲就嚎開了。
“嗯嗯,差不多吧!”聽着婦女嚎喪,我也是挺鬧心。
自己這也是挺欠的,你說隨便的找一家好好歇息一下多好,偏偏的就又來趕這個場子。
可是仔細又一想,老鬼說過,說這看外病玩鬼事,最講究一個緣字。
有緣分碰上了,那就是在積陰德,這是好事。
得了,既然是好事,那也就沒啥可埋怨的了。
想到了這裏,我對着婦女說道:“我都趕了一天的路了,給我做頓熱乎飯喫吧,至於你家孩子的事,既然碰上了,我會盡力的。”
“奧奧,好好……我這就去做。”聽着我說,婦女抹着眼淚出去了。
看着炕上的幾個孩子,我也是奇怪了!
這照理說,死人骨灰盒裏邊有壓口錢的事,這麼小的孩子,也不可能會知道啊?
誰家大人那麼無聊,跟孩子將關於死人的事。
再者說了,小孩子本身膽子小,他們咋就敢去動那死人的玩意?
這樣子想的,我隱約感覺到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於是伸手拽過來緊邊上的小孩,把小孩的上衣扒了下來,往孩子身上,仔細的差看。
這一看,我發現在小孩的身上,似乎是掛着一層細細的粉塵……
那個粉塵很細,基本沒啥顏色,要是不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
“是掛的灰?”我叨咕着,伸手向着小孩身上,摸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