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老鬼喊,我跟周嘯兩個人趕忙凝神傾聽了起來。
果然,在老鬼拍着巴掌,繞着整個亂葬崗子還沒等着轉上一圈的時候,在亂葬崗子一角的墳頭底下,就傳來了“啪啪!”的迴應聲。
聲音不大,聽着脆生生的。
“師父,那裏,在那裏!”我一聽,欣喜的大叫道。
“好!”老鬼一聽,奔着那個墳頭上就跑了上去。
這是一處破爛的都不能再破爛的墳頭了,整個的墳頭上破了一個大窟窿,露出裏邊碎糟糟的,已經發黑了的棺材板子。
在碎爛棺材板子上,零落着幾塊死人骨頭。
看着那糟楞棺材板子,老鬼低下身子,一塊塊的給往出撿。
“哪一塊是?”我疑惑的問道。
“不知道,等撿出去再說。”老鬼說着,一塊塊的往出撿,恨不得把都碎成渣的棺材板子也給撿了出來。
看着撿的差不多了,老鬼起身喊着我們,把這些糟楞板子給抱回去。
“都抱回去?”我一見迷糊了。
“嗯嗯,抱回去驗證一下,看哪一塊是。”老鬼說着,抱起一些棺材板子往回走。
得了,看着老鬼抱着棺材板子往回走,我跟周嘯兩個,把地上的棺材板子給撿巴乾淨,也跟着往回走。
就這樣回到了婦女家裏,婦女沒在家,應該是去外屯找那老人鞋去了。
“師父,想要知道哪一塊是,用金牌子一試不就知道了?”把棺材板子給放到院子裏,我說道。
“胡說,那不是把木槐給毀了?”老鬼把那些棺材板子給擺成一溜說道:“我們還要用這木槐找玉兒呢!”
“這……找玉兒?”我還真就想不明白,這木槐咋就能找到玉兒。
“簡單,我要讓它自己蹦出來。”老鬼說着,起身抓了一把柴火過來,在木板子上,可就給點着了。
隨着那火點起來,只見其中一塊不到一尺長的黑黑的糟木板子,“嘭!”的一聲,從那火裏就蹦了出來。
“哈哈……就是它了。”老鬼說着,抓起來那塊木板子就進屋了。
進屋翻箱倒櫃,就翻出一塊黑布,把那木槐給包裹了起來,上面再用一根紅繩給繫上了。
把木槐給包裹好,老鬼仰身躺倒在炕上,他眯着去了。
“大哥,你師父真厲害!”看着老鬼眯着了,周嘯小聲的說道。
“這算啥啊,他就是一個妖精,我敢說,就算你說的那啥三界盟主白承租,也不一定有我師父厲害!”聽着周嘯說,我撇了撇嘴。
“嗯嗯,看出來了!”聽着我說,周嘯點點頭。
“大哥,我咋聽那意思,你師父是要把我給送到白家去啊?”周嘯又問道。
“嗯嗯,可能是你的事不好辦吧!”我應了一聲。
“這倒是好事了,師祖跟我說過,沒有幾個人有幸見到三界盟主的,我倒是有幸能見到了。”周嘯滿臉的喜色。
“恐怕不是吧!”我一聽說道:“師父要給你送去的白家,是開棺材鋪子那家,不是你說的啥三界盟主。”我搖搖頭說道。
“不對吧?”一聽我說,周嘯也直搖頭。
“三界之中只有一個盟主,就住在那還魂谷裏,咋就變成開棺材鋪子了的?”周嘯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是一家,白家大院跟還魂谷都是白家的!”聽着我兩在這嘀咕,炕上的老鬼翻了一個身。
“那師父,我在白家大院見到的那一男一女是誰啊,是三界盟主白承租嗎?”聽着老鬼說話,我回身問道。
“不是,大院裏住着老爺子跟白家的後人。”老鬼回了一句。
“啊?”一聽老鬼這樣子說,我明白了。
三界盟主白承租住在還魂谷裏,而白家的後人住在那個白家村。
“師父,那開棺材鋪子,咋還叫個五十里棺材鋪子,我聽他們跟前的一個人說,他們家的
棺材只賣給五十里以內的死人家使用,爲啥啊?”
我詫異的說道:“那做買賣還怕多賣出東西去嗎,他們家咋這麼怪異,還有個範圍限制?”
“這個嘛……一家有一家的規矩,更何況是三界盟主家裏了,這也是他們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聽着我問,老鬼含糊其辭的答道。
“規矩?這個規矩可挺特別。”聽着老鬼說,我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正說着呢,門開了,婦女從外面急急忙忙的趕了回來。
“大師你看看這個行不行,我好容易才找到。”婦女說着,拿了一雙巴掌大的小鞋出來。
“小腳鞋……老太太的?”老鬼一見問道。
“嗯嗯,我跑了好幾個屯子,好容易的才找到一個九十多歲的老太太。”
聽着老鬼說,婦女擦了一把汗說道:“完了人家還不賣,說這腳上的東西有說頭,不隨便給人用。”
“嗯嗯,這個倒是真的。”老鬼伸手把那雙鞋給提拎了起來,走到外屋地下,順手扔竈坑裏去了。
“這……我好容易整回來的,你咋給扔竈坑裏去了?”婦女一見,疑惑的問道。
“別點火,晚上好用。”老鬼說着,又回到炕上躺着去了。
就這樣一直等到了幫黑天,婦女到鄰居家給我們做了點飯,我們喫完了飯,老鬼看了看牆上的鐘,喊着婦女把擡棺槓的繩子給拿來。
“在呢,我家就有現成的。”婦女一聽,轉身出去了。
“師父,要咋整?”看着老鬼動起來了,我問道。
“一會兒你們兩扯着那根繩子,就站在外屋門口,我要抓住這個疾行鬼,給你們看看。”聽着我問,老鬼小聲的說道。
一聽老鬼要抓鬼給我們看,我跟周嘯兩個都挺興奮的。
雖然鬼事沒少玩,可是鬼長啥樣,我還真就沒看到過呢!
正說着呢,婦女手裏拿着一根粗粗的繩子走了進來。
“大師,就是這個,這個還是擡我家男人時候留下來的呢,聽說能辟邪。”婦女說着,把手裏的繩子給遞了過來。
“嗯嗯,不過像你這樣不能辟邪,你得打成馬蹄扣,倒掛在房樑上才能辟邪。”老鬼接過來那根繩子說道。
“來一天,你跟周嘯兩個先扯着這根繩子繞着房子走一圈。”老鬼說着,把繩子遞給了我。
我一聽,趕忙的跟周嘯兩個人手裏扯着繩子就出去了。
看着我們兩出去了,老鬼手裏點着三根香火,也跟着我們屁股後出來了。
“走。”一出門,老鬼喊着我們兩從右側圍着房子開始繞圈。
聽着老鬼喊,我跟周嘯兩個人趕忙的就走了起來,而老鬼手裏拿着那注香火跟在我們身後。
就這樣,整整的圍着房子繞了一大圈,老鬼喊着我們兩進屋,他隨後進來,把房門打開着。
“這……大師,我要咋整?”看着我們進屋了,婦女惶恐的問道。
“把孩子抱出來吧。”老鬼喊道。
“好好,我這就抱出來。”聽着老鬼說,婦女轉身進屋了。
“一天,你們就站在門口,一會兒看見地上出腳印了,就用繩子把門口給攔住。”老鬼又擡頭吩咐我們兩道。
“好!”我答應了一聲,跟着周嘯兩個,一邊一個,就站在了外屋門口。
看着我們兩站好了,婦女也把孩子給抱出來了,老鬼回屋把那塊木槐給拿了出來。
拿出來以後,打開包裹着的黑布,就給放到了竈臺上了……
放好了木槐以後,老鬼喊着讓那個孩子哭,哭的聲音越大越好。
婦女一聽,照着孩子的屁股上狠狠的就擰了一把。
這一把擰的,那孩子張開嘴,狼哇的就嚎開了。
“好了,誰都別動了,也別知聲。”聽着孩子哭了,老鬼喊了一嗓子,然後身子站在竈臺跟前,眼睛死死的盯着那竈坑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