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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1樓:6666如果這都不算愛。
2樓:緣,妙不可言。
3樓:我知道那個老師我今天看見了,當時還以爲他是哪個學生的哥哥什麼的帥得我合不攏腿
4樓:是我我就上了, 這不是天賜的緣分嗎, 樓主在等些什麼:
老天爺哪有那麼閒啊, 到處給人賜緣分的啊。
時吟看着上面一串的勸樓主勇敢追愛的煩得不行,翻了個白眼,很響亮的嗤了一聲, 才繼續往下看。
這樓蓋得很高, 後面還有人放出了偷拍的照片,黃昏畫室裏,男人單手撐着木架, 正在跟旁邊一個學生模樣的女生說話, 神情冷漠平淡,頗有幾分出塵謫仙的味道。
說的確實是那位顧老師沒錯了。
時吟爬了很久才爬完了整棟樓,信息七七八八拼湊在一起, 知道了他叫顧從禮, 剛畢業沒兩年, 教藝術生的。
確實是她不用學的科目。
意思就是活動範圍差不多就是在藝體樓那邊了。
離教學樓好像有點兒遠啊。
沒人說話, 教室裏面一片安靜,臨近期末考試,大家都在聚精會神地抱着書本在啃。
時吟像是整個教室裏唯一的不合羣, 抱着手機刷刷地刷着論壇, 時不時長嘆口氣。
就這麼嘆了兩三次以後, 方舒終於忍不住了,擡起頭來,筆尖啪啪地敲了敲她的桌角。
時吟一臉沮喪地擡起頭來。
方舒皺着眉看着她:“馬上期末考試了,你想考倒數第一”
時吟憂鬱地看着她:“我爲情所困。”
方舒:“哦。”
時吟:“你怎麼不問我爲什麼情所困。”
“我懶得問。”
“這個故事有點長,一兩句也說不清楚”
“那你閉嘴吧。”
時吟彷彿沒聽見,自顧自繼續道:“事情是這樣的,那天夜黑風高,鬼門大開,伸手不見五指,我和我的朋友們坐在寒風中,只有一盞做舊的夜燈能夠勉強照亮彼此的臉”
方舒忍無可忍,筆一摔:“你到底要放什麼屁。”
“就是你還記不記得我們之前在藝體樓樓上捉鬼,然後遇到的那個疑似保安的男的,他其實不是保安,是個老師,教畫畫的,然後”時吟深吸了口氣,“我有點喜歡他。”
“”
寂靜了半分鐘,方舒僵着臉看着她,然後,瞪大了眼睛:“你再說一遍”
時吟嘴角一咧,笑容燦爛:“我好像還挺喜歡他的耶。”
方舒難以置信:“你不是說他是老師嗎”
“教畫畫的,應該不是編制的。”
“那也是個老師啊”方舒沒想到她狗膽這麼大,“而且你都不知道他長什麼樣,你就喜歡他了”
時吟二話不說,掏出手機,翻出了剛剛在論壇那張帖子裏保存下來的那張偷拍,舉到她面前:“我後來遇見他了,知道他長什麼樣。”
方舒盯着那張照片三秒,用評價鴨子一樣的口吻冷靜評價道:“是個尤物。”
時吟:“”
有的時候她覺得方舒這個人真是社會,不應該是學霸才女,應該是個女流氓的。
女流氓聽不到她的腹誹,繼續道:“你這不是喜歡他,是見色起意。”
時吟正色道:“所有的一見鍾情都是見色起意。”
方舒被她氣笑了:“你這個情來得還真是突如其來。”
時吟肅然:“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方舒:“”
時吟一向是個行動派。
她初中的時候覺得自己喜歡上了校霸,第二天就去找tony染頭了,雖然最後沒能在一起,但是怎麼說也算是一段難忘的單向初戀吧
週五下了課,時吟回家,在家裏潛心鑽研琢磨了兩天,週日起了個大早,和時母一起去菜市場,挑桃。
早上的果蔬是第一批貨,最好的都在裏面,最新鮮,時吟平時都是不到十點不起牀的,這次定了三十個鬧鐘起了個大早,挑了一大袋子的桃子。
下午到了學校,時吟直奔藝體樓。
集訓期間的高三藝術生是沒有休息日的,時吟判斷,顧從禮應該也會在。
反正不在的話,她就明天再來。
她賭對了,顧從禮確實在。
他人沒在畫室,在辦公室裏,走廊最盡頭,門沒關,裏面兩張桌子。
不過只有他一個人在,時吟剛剛路過畫室的時候看見裏面有一個女老師,正在給裏面的學生作指導。
身材很好,穿着緊身的裙子,高跟鞋,長得還很好看。
時吟站在辦公室門口,垂頭看了一眼自己。
她今天不用穿校服,穿得是自己的衣服,精心挑選的一套,加菲貓t恤,牛仔短褲,白球鞋。
時吟本來覺得這一套好看得冒泡了,高腰的牛仔短褲,顯得腿特別長,白t恤往褲腰裏一塞,腰就特別細。
但是跟那個女老師的連衣裙比起來,就又幼稚又廉
價,又沒有女人味兒。
人真的是不能比。
她手裏拎着一袋桃靠在牆邊,心裏打起了退堂鼓。
可是她又沒有那樣的衣服可以穿,也沒有那樣的胸和屁股,難道永遠不跟他說話了嗎。
算了。
她還有人格魅力
她長出了口氣,拎着一袋子桃走到門口,剛要敲門,裏面的人就擡起頭來。
時吟眨眨眼,乖乖巧巧地叫了他一聲:“老師好。”
顧從禮手裏握着筆,點點頭:“怎麼了。”
時吟走進去,舉了舉手裏的袋子,一臉討好:“賠給您的桃子。”
“”
顧從禮的眼神有些複雜。
時吟顛顛顛的跑進去,放在他桌子上:“我買了二十個,說好的賠給您的,之前真的對不起。”
顧從禮垂眼。
一塑料袋二十個桃,個個大而飽滿,不知道有多重。
少女費力地提起來放在他桌上以後終於如釋重負吐出口氣來,不自覺地甩了甩手,白白嫩嫩的手心勒出一道道紅鮮鮮的印子,幾乎發紫,邊緣泛着白,從虎口一直蔓延穿過整個掌心。
到嘴邊的拒絕轉了個方向,最後吞回肚子裏。
顧從禮不動聲色收回視線,放下筆,身體傾了傾,從褲袋裏翻出皮夾子:“多少錢。”
“一百六。”時吟乾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