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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荷爾蒙戰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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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九點半,時吟坐在工作室裏,手裏筆一丟,數位板一推,哼哼了兩聲,靠回到椅子裏,開始玩手機。

    明天週日,剛好有部新電影上映。

    時吟翹着二郎腿,眼珠子一轉,心下有了決定。

    手邊草稿隨意丟在一邊,她慢條斯理站起來了,走出了工作室,回手關門,踢踢踏踏跑去浴室卸妝去了。

    卸完,時吟泡了個玫瑰牛奶花瓣浴,敷了個面膜,躺在牀上哼着歌,一邊拿着平板看視頻,一邊發微信。

    時吟是a市人,遍地是朋友同學,高中時期閨蜜方舒剛從新西蘭留學回國,目前還沒有找工作,每天家裏蹲待業混喫等死,喫喝玩樂必備人選。

    時吟二話不說給她發微信:姐妹姐妹你說,我們是不是好閨蜜。

    方舒回的也很快:我只有三塊錢。

    “”

    人情冷漠,物慾縱橫的社會。

    時吟面無表情,只嘴巴動了動,臉上的面膜貼了差不多十多分鐘,此時已經有點幹了,稍微緊繃繃的感覺。

    她捏着面膜紙一邊兒撕掉,隨手丟進垃圾桶,和方舒定好了明天見面的時間,又在高中的同學羣裏面狂轟亂炸了一通,約了幾個許久沒見的朋友晚上一起,才爬下牀,去洗手間洗面膜液。

    時吟跟方舒初中同校,不過兩個人當時不怎麼對付。

    方舒是小才女,多才多藝,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學校裏有什麼活動都能拔得頭籌,人很傲,幾乎不怎麼跟其它同學說話。

    時吟當時算是她的一個強有力競爭對手。

    沒有想到高中,兩個人考進了同一所,還同班。

    同班也就算了,還同桌。

    同桌也就算了,方舒無意當中發現,這個她初中時期以爲的強勁對手,是個嘴巴逼逼逼逼停不下來的傻逼。

    方舒覺得,如果時吟是個反派,那麼她一定是個死於話多的典範。

    而對於她高中時期的那點兒破事兒,方舒也自然是最瞭解的一個。

    包括顧從禮。

    週日是個好天氣,日頭大,陽光晃得人睜不開眼。

    原稿畫是肯定畫不完了,時一老師乾乾脆脆地放棄,不僅一張不準備畫,還像箇中二時期的小孩兒似的開始跟顧從禮玩起了叛逆。

    她行程安排的滿,中午和方舒喫個飯,下午看場電影,晚上參加一下同學聚餐。

    十點鐘回家,洗個澡睡覺,第二天神清氣爽的起牀跟顧從禮正面剛。

    完美計劃,滿分操作。

    正午時分,兩個人坐在商場泰餐廳裏,一個懶得像是渾身沒骨頭,一個腰板挺得筆直一絲不苟。

    時吟軟趴趴地捏着叉子戳盤子裏的香蘭包葉雞,無精打采。

    方舒一臉刻板精英樣:“他現在是你主編”

    時吟鬱悶地點點頭。

    方舒沉吟了片刻,理智問道:“那他認出你來了嗎”

    “”

    時吟一臉無語:“我難道是毀了容了嗎”

    方舒搖了搖頭,冷靜說:“你變好看了不少,你高中的時候”她頓了頓,上上下下掃了她一圈,似乎是在回憶她以前的樣子,最後,微微嫌棄,“可太醜了。”

    “”

    時吟手裏叉子一丟,憤怒地擡起頭來:“你怎麼回事兒啊你,我找你出來是爲了聽你說我長得醜嗎”

    方舒“哦”了一聲,一臉淡定:“不是嗎,那你想聽我說點兒什麼你跟顧從禮這是上天註定的緣分啊,你要好好把握,不要錯失良機,爭取和他再續前緣。”

    她這一番話說得刻薄,完全沒有給時吟留任何情面的意思,話畢,她等着對面的人跟她炸毛。

    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反應。

    姑娘垂着眼,長睫低低的覆蓋着,咬了下嘴脣,又很快鬆開。

    然後很輕鬆的勾出一個笑來。

    時吟重新拿起叉子,叉子尖插進雞肉裏,濃郁的油汁從裏面溢出來,粘上外面包着的深綠色的葉,聲音淡淡的,聽起來有些漫不經心:“哪門子的續法,”

    她戳着雞肉舉起叉子,啊嗚一口咬下去,燙得舌尖發麻,只得咬着雞塊,嘶嘶哈哈的呼氣,口齒不清,“我倆又沒前緣。”

    飯後,兩人去看了電影。

    電影是個好電影,星際特效大片兒,演到最後,男主角死了,女主角瞎了。

    時吟看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散場的時候抱着方舒的細胳膊哭。

    給方舒煩得不行,擡指推了她兩下沒推動,時吟哭得安靜又投入,沒擦乾的眼淚順着眼角滑到脣畔。

    好一會兒,她才眨眨眼,舌尖伸出來舔掉,又小心翼翼

    地擦了擦溼漉漉的眼眶,擡眼看向方舒,可憐巴巴地吸了吸鼻子:“我妝花了嗎,是不是應該補個妝”

    方舒神情複雜的看着她。

    時吟點點頭,轉頭就往洗手間走:“看來是花了,還好我帶了化妝品過來。”

    大學以後,時吟很少和高中同學聯繫了。

    後來她們班班長也搞過幾次同學會,時吟也都沒去,這次本來是她主動提出來的,結果羣裏話音剛落,幾個狂熱聚會分子就立馬扛起了接班的大旗,最後負責討論的都是他們,時吟看起來反而變成了被拉着邀請的那個。

    飯店選在離商場不遠的一家,淮揚菜很出名,時吟和方舒是第二波過去的,人到的時候幾個人正站在門口聊天。

    少年郎褪去了稚氣,夾着煙站在酒店門口,看到學生時代熟悉的舊友驚喜萬分,相談甚歡放聲大笑。

    方舒一下出租車,門口站着的兩個人就認出她來了。

    男人笑嘻嘻地小跑過來:“哎喲我們方大美女,上次見面也兩年前了吧,怎麼樣,海的那邊空氣不如祖國好吧”

    方舒哼哼了兩聲:“空氣沒怎麼注意,男人是比祖國強多了。”

    她一向這個性子,大家都瞭解,男人也不在意,看到時吟跟着下來,側頭,眨巴着眼,做作的驚呼:“時咕咕見到你真高興啊”

    時吟非常配合他:“二狗你又長高了”

    學習委員二狗,本名苟敬文,高中時期是個自稱發育不良的矮子。

    現在依然是個矮子,看來確實不是發育不良了。

    幾個人說着邊往門口走,二狗說笑了兩句,湊過頭來,神祕兮兮:“今天有神祕嘉賓。”

    方舒挑眉:“有多神祕”

    二狗雙手合十,一臉虔誠:“我求佛求來的。”

    時吟笑了:“那看來是妹子。”

    二狗啪啪鼓掌:“還真是妹子,隔壁班的那個秦研,還記得吧,就高三那會兒去參加那個什麼女團出道了那個,人家現在紅着呢,前兩天不是剛參加了一個那個什麼綜藝麼,剛好那個節目的策劃我認識,大家高中又都熟嘛,就叫來一起玩了。”

    方舒笑了一聲:“你跟美女都熟啊。”

    二狗笑嘻嘻地擺手:“大家都是好朋友嘛。”

    此時幾個人已經走進了飯店大廳,方舒翻了個白眼,一擡眼,愣了一下,腳步頓住了。

    時吟就走在她旁邊,還在聽二狗說現在秦研有多多多仙女,沒注意到她。

    方舒一把拉住了她。

    時吟停下來,扭過頭看着她:“怎麼了”

    方舒不確定的眯眼,往前揚了揚下巴:“你看那個,是不是顧從禮。”

    時吟一愣,順着看過去。

    最先看見的是他的腿。

    顧從禮很高,學畫畫的對人體敏感,目測就八九不離十了,他差不多一八八的個子,腿看起來比別人長了一截,黑色的長褲裹着修長的腿,腿型勻稱,襯衫的衣襬塞進褲腰,腰線處扎出利落的褶皺。

    方舒在她耳邊小聲繼續道:“和他說話那個女的誰啊,戴墨鏡的那個,秦研”

    時吟目光落在男人身上不轉,彷彿沒聽見。

    週末的飯店大廳人滿爲患,四周的聲音喧囂,他低着頭,站在飯店休息區旁邊,看起來是在聽人說話。

    側臉線條鋒利又冷漠,像是沸騰塵世間唯一的寂靜。

    彷彿有什麼奇怪的感應似的,顧從禮擡起頭來,正對上她的視線。

    時吟朝他眨了眨眼。

    顧從禮微眯了下眼,眸光微沉。

    二狗完全沒意識到這邊的風起雲涌,昂首挺胸走過去,大着嗓門道:“人到得差不多了吧還差誰啊要麼秦研帶我們顧老師先進去吧,”他又壓低了聲音,幽默道,“不然國民女神一會兒被人認出來了該脫不開身了。”

    時吟默默。

    聽這意思就是顧從禮還是秦研帶過來的。

    秦研聞言笑了一下,巨大的墨鏡遮住大半張臉,只露出紅潤的嘴脣和小小的一個下巴尖兒。

    她側過頭來,看向顧從禮,聲音也溫溫柔柔地:“那我們先進去吧”

    顧從禮沒理。

    秦研等了幾秒,擡手,似乎是想去拉他袖口。

    幾乎是同時,顧從禮站直了身,不着痕跡錯開了她的手,往前走了兩步。

    已經有幾個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看過來,秦研手指停在空中,有點兒尷尬。

    時吟心裏有一丟丟小開心,也不知道在開心些什麼,無意識彎着脣角,偷偷摸摸地笑。

    還沒反應過來,顧從禮已經走到她面前,垂眼看着她,淡道:“作業寫完了”

    “”

    時吟脣角的笑意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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