橢圓形高度直達房屋頂端的梳妝鏡。
進門後左邊的木牀,木牀對面一角是書桌和椅子,頭頂是從她進去後就亮起昏暗燈光的燈泡。
一切和之前沒有什麼不同。
除了——
舒葉微微低頭看向好像之前沒有消失過的,還在原地坐着當人偶娃娃的阮可可,“可可,我的事情處理完,該送你回家了。”
人偶娃娃的眼睛突然動了動,一瞬間靈動起來。
她從下往上仰望着此刻巨人一樣的舒葉,“哇,大姐姐,你竟然還記得阮可可,沒有忘掉可可哎!可可好開心!大姐姐,以後你就是可可最好的朋友了!”
舒葉只是點點頭,然後伸手。
詭域展開,詭繩捆着一個橡皮擦飄了過來。
這就是當時她腦子裏抹除她有關阮可可記憶的東西。
她把東西遞給阮可可,“可可,你東西落在我這裏了。”
阮可可抱住橡皮擦,然後張開人偶小嘴。
瞬間,黑洞一樣的洞口占據了她幾乎整張臉。
“啊嗚。”
阮可可一口將橡皮擦吞了下去,“嗝。”
她拍拍肚子,“謝謝大姐姐,它總是亂跑,我一個不注意皮皮它就溜走了。”
橡皮擦。
皮皮。
這個暱稱大可不必。
“可可在這裏等一下,我找梳老師有點事要問,等問完了,我就帶你回家。”
“嗯!”阮可可開心地應了一聲。
舒葉神情不變把腦袋轉過去,面向梳妝鏡,只是一瞬間臉色變得有些陰沉。
雖然系統給的【王者】buff有點中二,但是不得不說很有用。
不管在面對詭異還是面對馭詭者的時候都是。
雖然她還沒有用過,但是【王者】在身上,對一些東西就是有感覺的。
比如對對方是否存在壓制力。
但是面對阮可可,只是阮可可的時候,她感受到的竟然是被壓制了?
那個時候【王者】就在告訴她,是否要短暫爆發提升能力。
【王者】判斷詭異數量時候算的並不是她駕馭了幾個詭異,而是擁有的詭異數量。
擁有和駕馭是完全不同的。
如果是按照駕馭詭異的數量算……舒葉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應該都只會駕馭詭繩這一個詭異,
但如果是按照擁有的數量……詭繩、詭針、意識詭、詭檔案,七天詛咒的詭眼。
這四個是她完全擁有的。
至於詭檔案裏的那些詭異,舒葉有感覺,那些並不能算是她所擁有的。
畢竟用過三次後,這些詭異就會被隨機投放在任何一個地方,確實不能說她擁有。
但是這也足夠了。
足足四個詭異,在面對阮可可的時候感受到的卻是無力感?
這隻能說明——
阮可可不是駕馭了至少五個詭異的馭詭者,就是擁有五個詭異拼圖並且擁有類人類意識的詭異。
此時距離【陣營戰】倒計時還有8分鐘。
舒葉看着眼前的梳妝鏡,翻開了詭檔案關押鏡子詭的那一頁。
她不是要用鏡詭的能力,而是要用這個作爲談判,就只是把這一頁面向梳妝鏡。
“我知道你還有意識,認識這個嗎?”
梳妝鏡的鏡面時漆黑的,沒有任何身影或者其他出現。
舒葉直接“啪”一下合上詭檔案,“既然如此,那麼我就接受那面的提議了……下次見。”
說完她轉身就走,一點都沒有猶豫。
等人都走到門口,門也被打開了,舒葉突然感受到背後傳來了靈異力量的波動。
她嘴角勾起,又很快放下。
轉過身。
然後看到了熟悉的一幕。
從漆黑鏡子的深處,有一個女性的模糊身影逐漸走出,最後停在鏡面前。
鏡面上,血紅的字體浮現。
「我一直沒有找到她,看來她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逃去了那邊。」
「現在應該還不到時間」
「我過不去,她也過不來,你的威脅對我是沒有用的」
「但是我對你很好奇」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被它和他選中的那個人」
它,和他。
這兩個指的是誰和誰?
“你說的它和他是誰?”舒葉直接就問了。
反正問問不要錢,雖然感覺不會得到答案,但萬一呢?
可惜,梳妝鏡直接無視了她的提問,接着往下道:
「你來找我是爲了問問題,你要問我什麼」
「代價你知道的」
「一個回答,一個要求」
如果她這次陣營戰失敗了,三十天後藍星世界末日她肯定應付不了,方舟的票她應該也是拿不到。
結論:三十天後還債的她,和現在只需要提問就能知道答案的她有什麼關係嗎?
答案:沒有。
舒葉應了一聲,開口就是一句,“【陣營戰】你知道什麼信息?”
在阮可可和梳妝鏡面前問出【陣營戰】,不是舒葉瘋了在挑戰系統的注意規則,純粹是因爲這三個字根本沒有透露什麼信息。
如果是非玩家,不管是誰來聽都會覺得她是在說一些類似組織之間的戰鬥。
只有玩家才能明白她說的是什麼。
至於老玩家有沒有經歷過【陣營戰】……舒葉覺得是有的。
而且她還有了一點猜測。
在系統給玩家建立的詭市裏的那些馭詭者,或許就是【陣營戰】失敗但實力不錯的馭詭者玩家。
雖然失敗,但是系統又覺得這些力量不能浪費,所以保留了下來。
至於類似花茹,也就是咳嗽詭這樣死於詭異復甦的玩家……應該就是【獨行者】陣營失敗玩家的下場?
畢竟當時詭市那個老人說的,花茹一定要自己一個人離開。
這句話和【獨行者不能和其餘玩家共同進行任務】是符合的。
但是這些都只是猜測,也說不好。
而聽到舒葉說出【陣營戰】三個字的梳妝鏡裏的人影卻是劇烈地晃動了一下,就像是她的情緒影響到了虛影。
「你們竟然這麼早就開啓了【陣營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