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們過的好就好了,突然覺得沒有必要打擾他們現在安穩的生活。
她在左新文和若梅的心中,應該也已經是個死人的狀態了吧。
所以,還是不要去打擾他們比較好,好不容易花了時間才讓自己變到現在這般安逸的狀態,不能因爲她的自私就打亂他們的生活。
“嗯。”
花雨點頭,瞥了眼羑言,羑言思緒飄出去,也不知道她的想什麼。
羑言的手覆在自己的肚子上,她也曾經孕育過一個孩子,那個孩子現在怎麼樣了呢?
如果她要見孩子,是不是就得去找赫連絕?
羑言相信,赫連絕一定會將她孩子照顧好的,可能那個孩子已經有一個好母親呢?她的孩子可是比左新文的孩子還要大一些,也應該會很懂事吧。
會叫孃親和爹爹,會認人,想必是不認識她的。
一抹傷感在羑言的眼中暈開。
花雨轉移話題,對着羑言問道:“那我們現在去哪裏?”
“去陵城吧。”
他們這樣出來,身上也沒有多少盤纏了,就剩下祁連月從玉山上帶下來的一點盤纏,一路上也用的差不多了。
花雨點點頭,繼續向前。
祁連月無所謂去哪裏,有落腳的地方就好了。
陵城,她好像是來過的,當初就是在陵城的山上跟羑言碰面的。
“到了陵城之後呢?羑言,我們身上沒有多少盤纏了。”
這個問題花雨也注意到了,她們想要弄到盤纏倒是很簡單,只是,羑言會同意嗎?
“盤纏?羑言不是很擅長嗎?”
祁連月自顧自的說道。
她記得有一次兩人沒有盤纏了,沒一會兒羑言就跟變戲法似的變出來了,雖然當時沒有相同,但是事後,祁連月也大概明白了,世上怎麼會有無緣無故冒出來的錢啊,羑言一定是做了別的事情。
花雨突然就笑了。
羑言搖搖頭,上一次是無奈之舉,這一次羑言是不會這麼做的,而且,偷,根本就不是長久之計。
“去採擷苑試試看吧。”
就是不知道柳縈還記不記得她,她當初離開,柳姐其實是知道的,柳姐對她一直都很包容的,她也從來沒有欺負過任何一個採擷苑內的姑娘,柳縈一點都不像是一個老鴇。
採擷苑,這個名字,對羑言來說還是很親切的,算是在她陵城的半個家了。
當初除了採擷苑,就只有珏王府是她的容身之地了。
羑言這是打算重新回到採擷苑,那她什麼時候打算再見君承修呢?
她們一行人在天黑之前來到採擷苑,和第一次不同的是,這一次,羑言不是一個人。
羑言下了馬車,臉上還是一樣的用紗巾擋住了臉。
只是“羑言”兩個字在採擷苑可以說是已經成爲了禁忌,現在裏頭的姑娘都是面戴紗巾的,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有羑言的韻味的。
“採擷苑。”
祁連月擡頭看着點名,一字一字的讀了出來。
她還是第一次進這樣的地方呢,祁連月還不是很懂,採擷苑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
如果她知道了,採擷苑是用來給男人尋歡作樂的?
“這是哪兒啊?”祁連月跟着兩個人身後問道。
一雙好奇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裏面看,倒是可以看見好些個來往的姑娘,打扮得跟羑言差不多。
“哎,這些人怎麼跟羑言的打扮差不多呢?”
不僅是祁連月注意到了,花雨和羑言也注意到了,倒是沒有想到,羑言離開之後,採擷苑裏的姑娘都變成了跟羑言一個風格的人了?
倒也不能說是一個風格的,只能說是學,就算是帶着一樣的面紗,穿着同樣的素衫,羑言的氣質也不是一般人能模仿的來的。
羑言進門沒有多久就有男人走了過來,只以爲羑言是採擷苑的陪酒姑娘,伸手就摸過去將羑言拉進懷中。
只是還沒有碰到羑言的手,就已經被花雨一腳踹在地上了。
羑言微微皺眉,這樣太引人注目了,她本是想要低調一點的,不過面前這個男人,也只能怪他自己。
祁連月做了個鬼臉,活該!
羑言擡頭看過去,果然很多人都看了過來花雨這一腳,着實是吸引了很多人的注目啊。
花雨倒是沒有什麼感覺,只是她不喜歡這樣的目光,眉頭緊蹙,下一秒就要爆發的樣子,被羑言按住。
“等一下,我去找柳姐吧。”
看着樣子,柳縈應該很快就會出來了吧。
只是,不等將柳縈等來,地上的男子爬起來,顯然是已經喝醉酒了,現在意識有些不清楚,胡言亂語。
加之一個但那人被女人踢倒在地,着實沒有面子。
“臭婊子!來了這兒還要立牌坊不成!爺爺要你是給你面子!”
手再次伸出去,羑言向後一閃,祁連月鬆開花雨,花雨擋在羑言和祁連月的面前,冷眼盯着他。
“不想死的就滾開。”
花雨很久沒有開葷了,下手也沒有個輕重的,只是,若是這樣就殺了面前的人,還真的是髒了她的手。
柳縈果然出來了。
她瞥了一眼羑言,愣了一會兒,走上前去拉住那位男子,“客官,您是不是弄錯了啊,這不是我們採擷苑的姑娘啊。”
柳縈人還是認識的。
羑言跟其他姑娘不一樣,只是,她一時也沒有認出羑言,只是覺得面前的這個女子跟羑言有些相近的地方。
畢竟當初在採擷苑的羑言,可是妖媚百態,眉眼中寫滿了自信,是一個高傲的女子。
而現在的羑言,褪去一層鉛華,反倒是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就算是在再雜亂的地方,她在裏面也會讓人一眼就看出她的不同。
“你走開,老子的事情不要你管,你還要不要做生意了!”
念在這個男人喝醉的份上,就算是再怎麼口出狂言,柳縈也笑臉相迎。
只是,有人忍不了啊。
“橫什麼橫!”
花雨又是一腳,這一次,男人怕都爬不起來。
花雨踩在男人的心口處,再一次用力,男人劇烈的咳嗽起來,也不知是怎麼回事,面色通紅,“咳咳咳!”
“你不會做人,就讓姑奶奶教教你!”
花雨的手肘抵在膝蓋上,轉頭指着羑言,對着他說:“求她,她要是放過你,我就放過你,她要是不放,你就等着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