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我只要你,劃清界限 憑花雨對羑言的瞭解,怎麼可能那麼簡單,明明一直都是不想見君承修的,突然就答應見他了,還這麼輕易的就肩上了?
所有人都沉浸在重逢的喜悅之中,又有幾人知道其中究竟隱藏着什麼。
花雨下了樓,走到左新文身邊,若梅跟着她一併走過去。
“你們最好看緊點。”
花雨說完這話就離開了,左新文上前攔住她,“去哪兒?”
“不去哪兒,就是不想在這兒看見一些礙眼的人。”花雨甩開左新文的手走出去,既然都來安綏國了,她自然應該好好逛逛,最起碼應該摸清楚安綏國的路。
羑言躺在牀榻上休息,睡的沉,即使房間門被打開,即使外面嘈雜,她已然沒有動靜。
君承修看見羑言這樣不禁皺眉,她是裝的還是真的?
他走到牀榻邊坐下,按住她的手,很冰,比當初在冰室裏的溫度還要低。
“羑言……”
很怕她不是睡着了,而是昏死。
“羑言!”
君承修又叫了一聲羑言纔有動靜,手指微微翹動,長長地睫毛眨着,看見面前的君承修,她一時不知是夢境還是現實。
“君承修?”
她鮮少這樣叫他,以往都是王爺王爺的喊。
他們之間好像從來都沒有以羑言、君承修的身份相處過。
要不就是她是羑菱的時候他是珏王,要不然就是他是君承修的時候她失憶了,又或者,她沒有失憶而是變成了另一個身份牧鈞。
這真的是第一次以彼此最真實的身份接觸。
君承修握緊她的手,嘴角微揚,“醒了?”
醒了就好。
本以爲再見會很尷尬,可是沒有,跟想象的不一樣。
他們接觸的很自然,一言一行都是最自然的流露,不需要任何的僞裝。
“你來了。”
羑言坐起身子,盯着他的臉,竟然有種望眼欲穿的感覺。
她想伸手摸摸他,只是伸到半空中之後,她頓住了,她不但收回了伸出去的手,還將被君承修握在手中手抽回。
君承修隨意轉開頭,對着大夫說道:“幫她看看傷。”
“我不需要。”
羑言眉頭皺起,下意識的避開。
手背在身後,大夫上前不知所措,這是要看呢還是不要看呢?
回頭看君承修,他好像執意要他幫這位姑娘看,但是這位姑娘似乎就是不給他。
他總不能上去將人家的手搶過來吧。
“我沒事兒,你出去吧。”
至少是沒有君承修的話,他也不敢出去啊。
“出去把。”君承修將落在羑言臉上的視線收回,對着大夫說道。
人走了,房間終於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給我看看。”
不給大夫看,他總可以看吧?
一開始羑言是拒絕的,但是知道君承修是一定不會妥協的,還是將手伸出去了,他握着她的纖纖玉指,手背上被纏着紗布,還不知道紗布之下的傷口是怎麼樣的。
“昨天傷的?”
“嗯。”
君承修的手指描摹着紗布的輪廓,“看到我了?爲什麼要走?”
又爲什麼回來?
“當時城門關了,就走了。”
羑言不自在,被他握着的手在不自覺的顫抖,她想要抽回首可是又不敢動作太明顯,偏生他對她的暗示視如惘文。
“那有一個問題你沒有回答。”
她以爲她可以避開的,輕笑,“看見了。”
君承修突然用力,緊抓着她,將她的手按在牀上,整個人向前傾抵着她的額頭,另一隻手正合時宜的按在她的後腦的,將她壓向自己。
只要再近一些,她的睫毛就可刷在他的臉上,“看見了?”
君承修聲音低沉,帶着輕笑,熱氣噴在她的臉上,羑言伸手去推他,但是被他按住了手。
就放在他的心口處,那裏傳來的心跳鏗鏘有力,炙熱着她的手。
“君承修,別這樣。”
“羑言,孩子呢?”
羑言心頭一震,愣在那兒,顫抖着聲音,“什、什麼孩子?”
“我們的孩子,孩子呢??”
羑言這下不再由着君承修了,使勁兒推開他,“呵,哪來的孩子,你記錯了吧,我們之間什麼時候有孩子?”
“羑言!”
君承修咬牙切齒的看着她,她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難道不是嗎?珏王爺,你忘了嗎?就算我跟你有過孩子,他也被你弄死,在奉閒院的時候,你不是親自逼我把藥喝下去了嗎?”
“你應該最清楚不過了,那天晚上,我在雪地裏走了一路,血就流了一路,雪地成了血地,那上面,就是你孩子的血!”
羑言冷漠地看着君承修,一字一句打在他的心頭。
她明知道不是那樣的,可是她卻偏偏拿出來說。
那天他確實給她喝藥了,但那是保胎藥,根本就不是墮胎藥。
他知道羑言就是羑菱,而且懷有身孕,怎麼可能真的逼她打掉自己的孩子呢!
那晚她身下的血,不過是他事先準備好的血袋罷了,在她倒在他懷裏的時候,他暗自弄破血袋,讓血流了她一身,也同樣的弄了他一身啊!
“羑言……”
她非得這樣說嗎?可是即使她這樣說,也不能否定他們之間有個孩子的事實啊。
“君承修,你可能不知道,我不能生孩子。”
羑言盯着君承修的眼睛,他看不出欺騙,她言辭一本正經,就像是在說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一般。
“我的主子,他給羑菱下了藥,讓她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
“然後,我喝了她的血,在她死的那天把她的血都
喝盡了,於是她的毒都轉到我身上了。”
估計東方曜也沒有想到他給羑菱的毒竟然會傳遞到血液之中吧?
而她還偏偏吸乾了羑菱的血。
東方曜知道這個事實的時候,是不是也是恨得?
只是羑言明白的太晚,羑菱是故意的吧?她究竟是有多恨她?爲什麼要這麼對她呢?
“可是我現在活着,所以你明白了嗎?”
羑言拉着君承修的手放到自己肚子上,“這裏,扁了,什麼都沒有了。因爲我要活下去,我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