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合巹一飲,直到白頭(六千) 若梅甩開左新文的手跟上去,她不想離開,她沒有地方可去。
她知道羑言趕走她是爲了什麼,可是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羑言就這樣離開,雖然她什麼都做不了,但是她可以留在她的身邊。
“去哪兒?”
左新文看着羑言和遇祁越來越遠的背影,上前拉住若梅,“她說了,讓你……”
“她說讓你跟我成親,你會嗎?”若梅再次甩開他的手,轉眼看向他,“你不會!”
“所以不要攔着我。”
若梅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她就是不想聽見左新文的答案,她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跟上去。
若梅開始朝着羑言跑,邊跑邊喊:“小姐,小姐等等我!”
羑言對身後若梅的喊聲置若罔聞,遇祁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若梅突然定住腳步,羑言側身劈開直面射過來的箭。
“閃開!”
若梅還杵在原地,左新文反應快速,將她拉過兩人在地上滾了幾圈。
“你就待在這裏,聽見沒有!”
左新文按住她的雙肩,不等若梅回答他就跑出去了。
若梅捂着嘴巴,躲在最角落裏,看着突然襲來的黑衣人像羑言他們攻擊。
左新文明顯耐力不足,很快就撐不住了,但是他還是拼命護着羑言,好像從被送出寨子的那天開始,左新文就在有意無意的護着羑言,爲什麼?
“讓開!”
羑言推開左新文,“我讓你帶着若梅離開,你沒聽見嗎?”
左新文朝若梅看了一眼,堅定自己的想法,他是不會走的!
“左新文!”
羑言瞪着他,奈何左新文根本就不聽她的,只是一人對抗者來人。
東方曜的勢力根本就不可能對她下狠手,這些人前來明明就是要她命的,他們是誰?
“羑言!”
遇祁一把拉過讓她,手臂頓時出現一道很深的口子。
“你……”
羑言眸子又深了些,狠意燃燒起來,轉手抓住來人的手腕,一扭,奪過他手中的佩劍,反轉一圈,一劃,直接在那人的喉嚨上割了一刀。
“都住手!”
伸手突然響起一道沉悶的聲音,有些渾厚,很有威嚴。
衆人紛紛轉頭看過去,若梅被那人擒住,那人的手掌掐着若梅的喉嚨,她的臉頰憋紅,嘴巴微張用以呼吸這微博的空氣。
羑言冷漠的看着來人,試圖在他的身上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遇祁暗中觀察着來人,視線再轉移到羑言的身上,她一如既往地淡定,不慌不忙,不自亂手腳。
“如果不想她死的話,就放下手中的武器。”
羑言想都沒想就扔掉了手中的劍,左新文也照做了,只有遇祁,他握着劍看着那人。
那人眼睛一沉,“看來你是不想要她活了?”
“遇祁!”羑言轉頭看向遇祁。
遇祁沒有動作,羑言有些急,聲音加重了些:“扔了!”
“那我們就都沒命了。”
來人目的很明顯,是不想他們四個人活,武器在手至少可以保證他們三個人可以活着離開,如果放棄了,那她們就不能走了!
遇祁很清楚自己的心,他要活着離開這裏,就算是死也不是現在。
眼睛淡淡略過羑言落在若梅的身上,帶着一絲歉意,若梅勉強可以看清他的神色,她嘴角微微勾起,她不怪他。
遇祁是遇祁,他除了對羑言好,對其他人都是一樣的生分。
自從離開玄鄴國之後,若梅發現了很多小祕密,那些平白出現在羑言身邊的人都對羑言很好,說不上來是哪種好,但是就是會護着她。
包括左新文,他也是。他爹左國安也是。
左新文頭一次沒有跟遇祁爭辯,似乎默許了遇祁的做法。他不敢擡頭看入梅,他怕看見若梅現在的樣子,他怕自己會剋制不住自己!
劍就在若梅跟前不遠的地方,被挾持他的私人握在手中。
羑言攢緊拳頭,那人又開口了。
“既然如此,那我便……”
話音未落,遇祁手中的劍被會出去,直朝着那人。那人第一反應就是用若梅的身子給她作掩護,羑言心急之下一腳踩中被她丟在地上的劍,一勾一踢,劍被她打出去,硬生生的將遇祁的劍打在地上。
羑言怒火在胸中燃燒着,“遇祁,你敢傷她!”
他明知若梅有危險還敢這麼做,羑言要懷疑他的別有用心了!
說到底,遇祁終究是東方曜的敵人,而她是東方曜的手下,遇祁沒有理由對她那麼好。
還有,遇祁爲什麼會出現在東方曜的私宅將她救出來,而且還避開了木狼和花雨,他到現在也沒有說過。
羑言本就不想追究,因爲她覺得這一切都不會重要了。
可是現在,她發現他錯了!
羑言打開遇祁的手,踢向遇祁,那人見他們“自相殘殺”放鬆了警惕。
左新文趁機襲擊那人,從他手中將若梅扯出來,他的手中還有劍,若梅離開了,那人的劍直接刺出去,左新文將若梅護在身前,他向左微斜,將兩人之間控制一段距離。
長劍從他們之間的縫隙中刺過去,見沒有傷到人,那人抽回劍再次向左新文襲去。
羑言沒有浪費時間在遇祁的身上,閃身來到左新文身邊將若梅接過去的同時給敵人一掌,可惜那劍還是劃傷了左新文的腰部。
鮮血直流,沒有時間給若梅緩神,眼淚就止不住的流。
羑言拉着若梅,遇祁來到左新文身邊扯着他一同躍上屋檐再快速的離開。
下面的人沒有再追。
暗處走出來一個身影,儼然就是安綏國的太子羅伝騫。
“太子殿下。”
他們所作所爲都是按照太子的吩咐,羅伝騫看着羑言他們離去的背影,揮了揮手,“回宮。”
左新文的傷口一直流血,他們身上沒有藥物止血,在這樣下去會流血過多的!
羑言一把推開遇祁:“走開,他不需要你!”
遇祁睨視羑言,斂眉:“我去他弄些草藥。”
羑言不在乎遇祁去幹什麼,只是她對左新文的傷也很無能爲力。
但是一想到遇祁竟然會對若梅出手,她就心寒,他爲什麼要那麼做?
如果說她一直信賴的人終會背叛她,她爲什麼要害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