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逵手底下的人趕來的及時,不僅讓唐映安全的脫離危險,更是親自抓到了景段禮派來的人。
那人被幾個魁梧的男人捆縛着,戴着口罩,唯獨一雙狠厲的眼睛露在外面。
唐映面無表情的瞥了一眼,總覺得那雙眼睛在哪裏見到過。
張逵上去就是給那人一腳,踉蹌的倒在地上,又被人揪住領子跪在地上。
“你小子倒是活膩了,竟然敢對我家夫人動手”
幸好唐映沒出任何一丁點事情,否則他這條小命折了都不夠賠的。
對方呸了一聲,發出悶悶的聲音,“要動手就快點”
張逵瞪圓眼珠子嘖了一聲,“你小子脾氣還不小,等會兒有的是手段收拾你,先讓你爸爸看看你小子的真面目”
邊說着,邊粗魯的將男人臉上的口罩扯下來。
本就瞪圓的眼珠子驚訝的直接凸出來,“莊磊”
莊磊這人,在場的許多人或許沒見過,但一定都聽過他的名字。
這人,早年是跟在姬康文身邊的大紅人,就類似於張逵對於姬厲霆的身份一般。
姬康文正年輕氣盛時,帶着莊磊,硬是闖出了一片天下,令所有人刮目相看。
那時有多麼的高調,現在的他就有多麼的落魄。
後來,姬康文出了一場意外,從此重病在牀,多年不能起身,在姬康文身邊紅極一時的莊磊也在那場意外中失去了蹤影。
有人說他是爲姬康文死了,也有人說其他的可能,但大家更多的還是相信前者,卻怎麼也沒有想到他不僅好好的活着,這些年還一直都替景段禮賣命做事。
這也能解釋了當初那件事情爲什麼會失敗,姬康文從此一蹶不振,都是莊磊這個內鬼害的。
莊磊被認出來了,也不意外,落到他們手中,更是一點都不意外,冷笑一聲,“沒想到現在還有人認識我”
張逵上去又是一腳,“你就是化成灰了,老子也認識你”
張逵將莊磊給綁了,立即打電話給姬厲霆,告訴他的身份。
這個名字對於姬厲霆來說,一點也不意外。
景段禮很多事情都交給莊磊來做的,甚至當年的那場火也是他放的。
有了莊磊,就不怕景段禮會跑掉。
教堂內的賓客,還不知道即將要發生的事情,都在期待婚禮的開始,裏面充滿了歡聲笑語。
姬厲霆站在教堂的正中央,身後的大門突然敞開,陽光下站在兩道身影,看不清楚他們的面容,卻能隱約的看出他們的衣服。
隨着婚禮進行曲的響起,一黑一白兩道身影緩緩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中。
景薇薇穿着着白色的婚紗,在景段禮的攙扶之下,緩緩的進入到教堂之中。
做了十幾年的夢,總算是要實現了。
頭紗下的景薇薇滿臉羞紅,羞澀的笑着,開始嚮往與姬厲霆的婚後生活。
隔着白紗,與站在幾米之外的男人對視上,心中甜的冒泡。
這一切,美的像是夢,可又實實在在的告訴她,這不是夢,是真的發生了。
緩緩地走到姬厲霆的跟前,景段禮將女兒的手交到姬厲霆的手心裏,“照顧好我的女兒。”
景段禮別有深意的看向姬厲霆,眼底的威脅再明顯不過。
現如今,他還能威脅自己什麼呢
外面的那些人麼,他根本就不放在眼中,至於唐映那邊,莊磊已經被抓了,他根本沒有什麼後顧之憂。
姬厲霆冷笑着,眼底閃現出一抹冷光,落在景薇薇的手上。
牧師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姬厲霆突然間放開景薇薇的手,抽了回去,“恐怕要讓景先生您失望了,這場婚禮大概得取消了”
他說過,婚禮不會有開始,這一切都是個藉口。
掌心突然少了男人溫暖乾燥的大掌,景薇薇還沒有反應過來,呆呆的看向面前的姬厲霆,腦子裏一片空白。
她曾經聽別人說過,男人桃花眼,最是濫情,男人薄脣,亦最是無情。
從前,她不信這些話,認爲沒有什麼是她得不到的。
而現在,他們都已經站在教堂之中了,他居然當着自己的面上說取消婚禮。
景段禮神色狠厲起來,怒道,“姬厲霆,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把你剛纔的話,收回去”
外面聚集了不少人,但凡是姬厲霆有不想娶薇薇的念頭,他就會讓他們衝進來,給姬厲霆一個教訓,讓他好好看清楚,到底是誰給他的膽子,敢跟自己對抗。
姬厲霆往後退開一步,修長的手指將胸口上的新郎花摘下來,隨意的丟棄在地上,“景先生難道不曾聽說過覆水難收就算你給我一百次機會,我還是不願意跟景薇薇結婚”
景段禮氣的額頭上的青筋突出來,大叫他,“姬厲霆”
“姬厲霆我看你這名字還真是叫的順口了”姬厲霆冷眼看着他們父女二人,“還是說景先生您的記性不大好了,姬厲霆跟我的母親早就死了,在你讓人放的那場大火中,被活活燒死了,至於我,我是姬厲行,可能就是老天同情我,所以讓我躲過那一劫,來替他們報仇”
這份仇恨,他揹負了十幾年,曾經有一度時間內,他一直陷入在那無盡的黑暗與痛苦之中,好在是唐天解救了他。
這一年多來,他把過去的事情全忘記了,還真的蠢的相信了景段禮是對自己好的人。
景薇薇的腦子一片空白,久久的不能從姬厲霆那一句取消婚禮中反應過來,直到聽見他說他是姬厲行,而非姬厲霆,意識猛地被拉了回去。
衝到姬厲霆跟前,緊緊的抓住他的手,“不,你不是什麼姬厲行,你就是姬厲霆,你是我的丈夫,我們相愛了很多年,你不是他”
儘管她在極力否認,可是抓住姬厲霆的雙手一直在顫抖。
姬厲霆用力的扯開她的手,看向她的眸底含着譏諷,“景薇薇,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要自欺欺人”
“就算你願意自欺欺人,我也不願意再陪你演下去”
“不、不是的,你就是姬厲霆”
景薇薇緊緊的抓住他,像是抓住什麼救命的稻草一樣,明知道無濟於事,還是努力的說,“不是的,你就是姬厲霆,你不是別人,你是我的丈夫,厲霆,你難道不愛我了嗎”
本該是一張含着羞澀笑容的臉,此時此刻卻掛滿了淚水,顯得斑駁猙獰。
一個人,將謊話說了千百次,那這個人就會將謊話當成了真話,連自己都騙過去了,又怎麼可能會面對現實,面對真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