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你們倆夠了,沉香她現在也不是完全沒救,你們看,沉香的右手雖然變得比煤炭還黑,可是她並沒有什麼異常的感覺。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毒應該還不至於奈何的了寂月沉香如何。”
刑鈞仁望着那深情對望的兩個人,心底剎那劃過一絲失落。
他輕輕清了清嗓子,指了指寂月沉香那漆黑的手腕處,無比認真的道。
其實,他也不肯定寂月沉香會不會有事,但是事已至此,所有人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抓緊時間度過每一分每一秒
這樣,至少不會有失落吧
“恩,他說的不錯,你看這麼久了,我不是也沒什麼事情嗎現在要緊的是,我們要好好照顧無雙,讓她親眼看見御絕妝得到她應有的懲罰”
寂月沉香自然沒有錯過刑鈞仁眼底的不自在,當下她微微一笑,接着刑鈞仁的話道。
“嗷嗚”
就在顧無情擔憂的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之時,那一直乖巧趴在寂月沉香腳邊的小白突然發出一聲尖利的吼聲。
寂月沉香雖然被小白嚇了一大跳,卻明白小白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發出這麼大的動靜。
寂月沉香快速的回神,望向小白的方向,卻並沒有發現任何一絲一毫的不正常。
“小白,你是不是瘋了,你差點沒嚇死我你知道不”
刑鈞仁終於是找到了藉口向小白報仇,大吼一聲,便狠狠摟住了小白的脖頸,存心想要向它報它總是搶他烤肉的仇恨。
“嗷嗚”
若是在以往,小白定會跟他玩鬧上一會,可是今天,小白連頭都沒回,便用力搖晃着頭部,將刑鈞仁甩了開來。
刑鈞仁沒想到小白竟然會和以往的反應不一樣,毫無準備之下,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哎呦,小白,你這是發什麼瘋”
刑鈞仁這一下被摔了個結實,他甚至覺得自己的屁股都要被摔成了四瓣。他齜牙咧嘴的捂住自己的屁股想要從地上站起。
剛要繼續嘮叨些什麼,卻被一聲滿是威嚴的男聲嚇止。
“閉嘴小白,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顧無情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刑鈞仁,然後纔將視線重新定格在小白的身上,他認真的掃視了一眼小白的四周。
在發現沒有任何的不正常之後,他又是凝重的發出了一聲疑問。
“嗷嗚”
小白及其人性化的朝着顧無情嚎叫一聲,身子一躍,竟是朝着那牀榻之上的無雙躍去。
“無雙”
寂月沉香看清小白的動作之上,臉上剎那蒼白無血,她動作快速的上前一步,想要阻止小白的動作。
可是小白得動作實在是太快,寂月沉香根本就來不及阻止住它的動作。
眼看着無雙便要被小白那張血盆大口咬住,牀上那本該半死不活的無雙竟然一躍而起,動作利落的躲開了小白的攻擊。
只見那造型詭異的女子在半空之中轉了好幾個圈,右手一揚,竟是狠毒的朝着小白的眼睛射出了一系列的銀針。
“她不是無雙小白,快躲開”
寂月沉香臉色一變,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都是她大意了,他們竟然是中了圈套
“嗷嗚”
小白不愧爲狼王,反應真是不同尋常只見它猛地一躍,身子陡然騰空而起,不偏不倚的躲過了那些向它射去的銀針。
“哼該死的畜生,你竟然敢壞我的好事,等我辦完了大事,一定要將你生吞活剝”
只聽幾聲響亮的骨骼響動聲,那原本身子極度扭曲的女子,竟然完全恢復的和正常人一模一樣。
唯一不正常的是,她的臉上依舊沒有眼睛嘴巴耳朵和鼻子。
“嘶縮骨功,真是沒想到,竟然有女人能夠煉成這等功夫,嘖嘖嘖,你爲了扮成無雙,倒是真的下了狠功夫。
連容都毀了不說,還忍着劇痛將自己的關節完全扭曲,在下真是佩服,佩服。”
刑鈞仁眼睛一亮,上下掃描着對面那看不清表情的女子,一雙漆黑的眼眸裏滿是戲謔和嘲諷。
“閉嘴你算什麼東西,我的事情,也輪到你妄下評斷沒有什麼值不值得,能爲主上半事,是我的榮幸
主上現在已經派人趕往這裏,你們識相的,就跟我乖乖回去,不然,頃刻我便叫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那恐怖至極的女人冷哼一聲,被線封住了的嘴巴輕輕蠕動了幾下,露出一系列鮮紅色的血肉來。
寂月沉香眼眸微閃,敏感的從她的話語之中抓到了幾個關鍵字。
主上她口口聲聲所說的主上,肯定就是那假扮顧無情的人了吧
“回去我爲什麼要乖乖跟你回去我連想要得到我的人是誰都不知道,跟你回去做什麼我看你的主子,不過是個不敢見人的烏龜王八蛋而已。
不然,他怎麼非要喬裝易容成別人的樣子,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寂月沉香冷笑一聲,明媚嬌豔的小臉之上剎那佈滿冷光和不屑。
那恐怖女子幾乎被寂月沉香這話氣到半死,在她心裏,主上如同神仙一般美好,他所做的每件事情都肯定有他的理由。
她絕對不允許其他人褻瀆和辱罵他
“哼寂月沉香,主上雖然說要帶你回去,可沒說讓我不要傷害你,今日,我就教訓教訓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那恐怖女人冷哼一聲,眼底兇光畢露,飛快的一揮手,一排閃爍着寒光的冷芒剎那朝着寂月沉香飛去。
“哼,雕蟲小技”
顧無情臉色一冷,一把將寂月沉香推到身後,只見他不過是冷冷一揮右手,那些銀針竟然掉頭朝着那恐怖女人衝去。
“你”
那恐怖女人音調一變,因爲她已經沒有了五官,因此,寂月沉香並不能從她的臉上看出任何一絲一毫的表情。
自己的銀針有多厲害,那女人是知道的,因此她纔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戒備來。
只聽撲哧撲哧幾聲輕響,那些銀針完全射進了那女子剛纔所處位置的柱子上。
“嗷嗚”
經過無數次的磨練,顧無情和小白已然默契十足,顧無情的動作纔剛剛落下,小白便狂吼一聲,張開一張幾乎能將那女人完全吞下的血盆大口。
惡狠狠地朝着她的頭顱之處咬去。
眼看着那女人馬上便要斷送在小白的狼口之下,那女子突然冷哼一聲,竟然無比詭異的躲開了小白的襲擊。
“恩”
刑鈞仁眼眸一閃,他看的真切,這女人是不偏不倚的躲過了小白的攻擊。
單憑一個瞎子,就算她的功力再高,也絕對不可能做的如此完美。更何況,這女人還很年輕。
難道,她根本就沒有瞎
刑鈞仁眼眸輕眯,原本混沌不已的頭顱陡然閃過一絲清明。他終於明白了些什麼。
“快,沉香,給我和無情每人一滴血”
寂月沉香一怔,雖然不明白刑鈞仁這話的各種含義,卻還是毫不猶豫的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給了顧無情和刑鈞仁一人一滴。
一滴腥甜的鮮血下肚,顧無情只覺得自己的眼前陡然渾濁不已。他頓時免不了大驚。
“刑鈞仁,你這是什麼意思”
顧無情努力的瞪大雙眼,嘗試看看清眼前的一切,可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他的眼前,除了白茫茫的一片,根本就看不清其他東西。
“顧無情,你仔細看清楚,我們根本就沒有離開太子府,我們剛纔是入了迷陣可惡,若不是我反應及時,我們今天可都要死在這了”
刑鈞仁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可是仍舊沒有一絲一毫的好轉,現在他和顧無情一樣,除了能夠看清眼前那白茫茫的一片外,其他都是一片虛無。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我們在做夢,這怎麼可能”
寂月沉香吮吸着自己那被咬破了的指尖,眉頭用力皺了皺,可是這一片白色場景的阻攔下,沒有人看清她的表情變化。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我們剛纔進入那天牢裏,便已經中了毒然後來到了這裏之後,毒性發作,配合着這北斗八卦陣,我們才共同做起那等春秋大夢來。
不然你以爲,本來我還在想,到底有誰會那早已失傳已久的縮骨功。現在看來,都是我們自己想出來的而已。
你若是不信我的話,可以摸摸你自己的背,看看無雙還在不在你的背上。”
寂月沉香眉頭緊皺,下意識的用手摸向自己的後背,當她果然摸到一具滿是骨頭的人體時,臉上的鎮定再也消失不見。
“這這竟然是真的,這怎麼可能,我們三個怎麼可能做同樣的夢”
寂月沉香臉色大變,不可置信的發出一聲呢喃。
顧無情豎起耳朵,終於挺清楚那聲音就來自自己的身側。他四處摸索着,終於觸碰到了屬於寂月沉香那綿軟美好的身子。
“沉香,別怕,無論如何還有我,就算是死,我們也要死在一起”
寂月沉香沒看到,白霧之中,顧無情那漆黑的眸子裏滿是肅穆和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