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還有臉看我,你說你堂堂狼王。
不去守護你的山林,竟然老跑到我這裏來蹭喫的。
你的狼子狼孫們會怎麼看你。”
寂月沉香朝着小白翻了一個白眼,手上烤肉的動作不停,更沒有忘記嘲諷小白一句。
這些日子,小白已經習慣了寂月沉香時不時地嘲笑自己兩句。
此刻聽到寂月沉香這麼說,它連頭都沒擡,眼睛都懶得眨上一眨。
只顧自顧自的盯着那被烤的香噴噴的烤肉,恨不得現在便啊嗚一口將那些肉全部吞進腹中。
“哎你看看你這口水,趕緊收一收這塊肉可不是給你準備的
你的無情還在清理呢怎麼這麼久,他還沒回來。小白,你去找找他吧
你放心,我自己能好好照顧自己。”
寂月沉香眉頭緊鎖,想起剛纔自己胸口處傳來的陣陣悶痛,不由得替顧無情擔憂起來。
“嗷嗚”
那狼王幽深的眼眸轉了轉,突然揚起頭顱大聲嚎叫了一聲。
“有東西過來了。”
寂月沉香眼眸一閃,還在思索小白的那聲狼嚎有什麼含義,便陡然聽到一系列紛亂的嘈雜聲從遠處傳來。
寂月沉香撇了一眼小白,卻發現它鎮定的蹲坐在原地,瞪向自己的那雙幽深綠眸裏,盛滿了明顯的戲謔。
寂月沉香一怔,剎那便明白過來,剛纔小白那聲狼嚎的意思。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它應該是在召喚它的狼子狼孫吧
果不其然,不出一分鐘,寂月沉香和小白的周圍,突然躍過四頭頭棕色皮毛的野狼。
那幾頭野狼體積極大。竟然比小白還要大上幾分。
“嗷嗚”
小白朝着那四頭康澤狠狠齜了齜牙,也不知道朝着他們吩咐了什麼。
那幾頭野狼竟然害怕的後退了幾步。
看到這一切的寂月沉香眉頭忍不住皺了皺,看來,小白這狼王也不是白當的
它的這些部下還真是怕它怕的要死。
就在寂月沉香暗自沉思的空擋,那幾頭野狼朝着小白低低嗚咽了幾聲。似乎是在應承它之前的吩咐。
小白高傲的朝着寂月沉香點了點自己那碩大的頭顱,不再停留,縱身一躍,快速的消失在寂月沉香的眼前。
寂月沉香望着那銀白色的弧線微微愣神,希望,顧無情他不要出什麼事情纔好。
小白這一走,便是半天,寂月沉香如坐鍼氈的翹首以望,卻還是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回來。
寂月沉香再也等不下去,狠狠咬了咬牙,倏地起身,準備也去尋找顧無情他們。
就在寂月沉剛剛站起身來的那一剎那,那原本成包圍圈蹲坐在她身前的四隻野狼突然也猛地站了起來。
“嗷嗚”
那四隻野狼紛紛朝向寂月沉香的方向狠狠齜了齜它們那閃爍着寒光的尖牙。
寂月沉香一怔,不解的看向那幾只野狼,只見它們那閃爍着寒光的幽深綠眸裏盛滿了敵意和戒備。
“嗷嗚”
就在寂月沉香微微怔愣的一剎那,那四頭野狼紛紛伏下身子,將它們的前身重量均壓在他們的前蹄之上。
寂月沉香眼眸微變,臉色剎那難看至極,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每當動物有此動作的時候,都代表他們要主動攻擊獵物了。
寂月沉香狠狠咬緊牙根,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
若是一隻狼,她還有希望與它們一戰,可是現在有四頭,她根本毫無勝算。
“嗷嗚”
那四頭野狼絲毫不知道寂月沉香的心頭所想,它們齊刷刷的怒吼一聲,身子猛地拔地而起,動作迅猛的朝着寂月沉香的方位衝去。
寂月沉香臉色剎那蒼白無血,她幾乎能夠感覺到那野狼向她衝來時的那巨大的風浪。
在這一刻,寂月沉香突然失去了所有的思維,停留在她腦海之中的唯一念頭便是,她要死了,她再也見不到顧無情了。
寂月沉香死死的閉住雙眼,等待着死亡的來臨,可是出乎她意料的是,那抹風暴從她的身體四周劃過。
而她卻根本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哎呀,小姐,快叫你的野狼們走開,我不過是恰巧路過而已,並不是有意冒犯,在下這就離開,這就離開。”
寂月沉香倏地睜開雙眸,望向自己的身後處。
只見那四頭牛犢大小的野狼正整齊劃一的攻擊着一個身穿白袍的俊朗男子。
只見那男子一身白袍雪白髮亮,他那棱角分明的大手裏正握着一個閃閃發光的骨扇,他雖然一直狼狽的躲閃着那四頭野狼的攻擊。
可是他卻並沒有落在下風,寂月沉香看的真切,那些野狼其實根本就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這個人,是在戲耍那些野狼。
“哼嘴巴上說的倒是好聽,腿長在你身上,你要走,我們還能攔着你不讓你走了不成
我活了這麼久,還真是第一次遇到你這麼不要臉的男人嘴巴光會說說而已,其他的,什麼都不會。”
寂月沉香冷哼一聲,企圖在心裏上激怒那男子,如果人的情緒有所變化,那麼他在行爲和動作上必定會有所破綻。
寂月沉香,這是在幫那些野狼們,也是在幫她自己。
畢竟,這半夜三更的荒郊野外,這個男子躲在她身後,不是居心叵測是什麼。
“哎呀,小姐,你真的誤會我了,我說的真的全部都是真的,我這人,沒什麼愛好,就是喜歡喫美食。
剛纔我走到五里外,便聞到了這邊有燒烤的香味,我這輩子,還從沒有聞到過如此饞人的香味。
因此我便想過來看看這不,剛來,就被你養的這些野狼發現了”
那男人怪叫一聲,有驚無險的躲過那些兇猛野狼的致命一擊。寂月沉香眉頭緊皺,將那男人的一舉一動都收之眼底。
這個男人,是個武功絕妙的高手,可是他爲什麼還要藏拙,是要故意戲耍他們嗎
“呵呵你別裝了,他們根本就奈何不了你你這樣有意思嗎
還有我要糾正你,它們不是我養的寵物,而是我的朋友。”
寂月沉香雙眼一厲,漆黑明亮的眸子中帶滿了肅穆和認真。
那男子一怔,顯然是沒有預料到寂月沉香會有這樣的回答。
“哈哈哈,好好好,朋友這句話說得好,五湖四海均兄弟朋友也是不分種族的
在下刑鈞仁,今天和你交朋友是交定了”
刑鈞仁哈哈一笑。身子翩動,剎那便出現在寂月沉香的身前。
寂月沉香望着眼前那突然放大了好幾倍的俊臉,下意識的後退一步,拉開了與刑鈞仁之間的距離。
“刑鈞仁”
寂月沉香眼眸閃爍,總覺得這個名字有些怪異,可是一時之間,她又根本想不出來這個名字有什麼問題。
“沒錯,刑法的刑,雷霆萬鈞的均,仁義的仁,你可以叫我小仁你呢你長得這麼漂亮,名字也一定也很好聽吧”
刑鈞仁點了點頭,邊說的同時,也不忘記在空中比劃出一個又一個的字,生怕寂月沉香記不住他的名字。
“呵我叫什麼,你不需要知道,你對它們都做了什麼”
寂月沉香冷哼一聲,後知後覺的發現那原本與刑鈞仁做搏鬥的四頭野狼此刻都沒有了一絲一毫的響動。
寂月沉香擡首,在看到那些野狼都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之時,臉色頓時大變,連忙氣惱的質問道。
“哎呀,你別急,別急,我不過是點了它們的穴道而已,一會它們便可以重新活蹦亂跳了
小姐見諒,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若是我不這麼做,恐怕這會,已經成了這些野狼的腹中餐了吧”
刑鈞仁搖了搖自己手中那寒光凌冽的骨扇,誇張一笑,彷彿沒有看到寂月沉香眼中的那濃濃戒備般,故作熟路的道。
“呵開玩笑,你當我是傻子嗎別以爲我沒有看到你對它們下了毒我警告你,趕緊把解藥給我交出來,否則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寂月沉香冷哼一聲,一張嬌媚的臉蛋之上佈滿了冷硬和森寒。
刑鈞仁一怔,瞳孔猛地收縮了下,他剛纔下毒的動作很快,他很有自信,不會有人看到,可是眼前這美麗的小女人,是如何發現的呢。
“哈哈哈姑娘你可真會說笑,我這身上絕對沒有什麼解藥,而且,也不存在你所說的毒藥,不信,你自己來搜搜看。”
刑鈞仁哈哈一笑,說着便敞開自己的雙手,做出一副任君搜素的模樣。
寂月沉香雙眼一寒,隱藏在袖子之下的雙手不斷收緊。
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來頭,武功不僅卓越如此,還會用毒。
最重要的是,他對自己的態度又算是什麼,她現在已經完全可以肯定。
眼前這個男人絕對不是他們派來追殺自己的兇手,否則,他肯定已經對自己下手了。
“你到底是誰想要做什麼”
寂月沉香暗自咬緊牙根,戒備的望着刑鈞仁,只等他迴應一聲便對他動手,雖然,她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可是她也不會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