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參加的是什麼宴會嗎”他悠悠的走進去,看着她那樣靠在椅背上,幾不可察的皺了下眉。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慢慢睜開眼睛,看着面前黑屏的電腦屏幕,“只要他不在就好。”
“你真的這樣覺得”他不在難道不是更應該擔心嗎
因爲景辰昊是故意的,他有這個直覺。
景辰昊這樣做無非是讓她放鬆警惕,自己現身而已。
她一向聰明,遇到有關裴家的事情,還有現在景辰昊的事情,她就有些迷糊了。
“我自己一個人去。”她不能連累他,不管景辰昊會不會發現。
“你覺得我能放心讓你一個人去”齊遠洋走到電腦桌前停下腳步,低頭看着她,“我正好沒事”
“我知道你沒事,所以齊大boss以後也不要有事,爲了你的沒有事,你就留在這裏,我一個人去。”她堅持要一個人去,齊遠洋纔剛剛回來,如果得罪景辰昊真不是一件好事。
雖然某人看起來一臉不在意的模樣。
齊遠洋完全犟不過她,只有妥協。
下午她就畫上了和美豔的臉部一樣的妝,但是這次沒有像之前那麼誇張,臉色稍微黃了點,鼻尖點了一顆黑色的痣,看起來不會太誇張的像個故意裝盤的人。
齊遠洋早已安排好了一切,在開車離開的時候,她還是抑制不住體內的好奇心,問了他一聲景辰昊晚上參加什麼宴會。
景父今天的壽宴,那一定很熱鬧,景辰昊應該不會從宴會上出來,他也不會從宴會上出來。
一個人開車下山,打開了一點車窗,涼涼的風吹拂在臉上,她竟然覺得舒暢。
齊遠洋手裏端着一杯酒站在陽臺,看着那輛一般的黑色車子,亮着近光燈漸漸離開了他的視線。
他忽然有種裴染染這麼一走,她就永遠不會回來的感覺。
他仰頭喝了幾口酒,杯子裏面的酒液消失殆盡,只剩下三顆小小的冰塊。
目視着遠方良久,他才轉身進了屋。
裴染染一路暢通無阻的見到了歐陽立,他還是那樣虛僞的笑着,身上穿着球服,頭髮被剃成了板寸,看着她的時候勾起了嘴角,“你回來了”
她根本就沒有離開過a城,只是在距離很遠很遠的地方。
“你就這麼心甘情願的被抓了”她在他的對面坐下,隔着厚重的玻璃窗。
“心不甘,情不願,但是沒有辦法”他現在想知道的是她爲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
現在是晚上,可不是一個探監的時候。
難道是景辰昊安排她來的,他們又和好了
可白天的時候,他的身邊還沒有她
她不是盲目來的,歐陽立在最後的採訪中說了句很對不起裴家,對不起她。
所以她纔來的。
只想知道真相,僅此而已。
並不想看見他,上次把她軟禁起來,差點強迫了她,那樣的事情她記憶猶新。
“當年”
“染染,不要說什麼當年,當年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不是應該向前看嗎”歐陽立笑笑,看着她刻意僞裝的小臉,她來看他的好戲,居然跑得這麼快。
“你說得對,應該向前看,但是不代表以前的事情就會忘記”
“裴氏已經是歐亞集團了,分不開了,你沒有辦法查到當年的真相,或者說真相會讓你痛不欲生,那樣的真相你還想要嗎”
痛不欲生
她現在已經痛不欲生了,還在乎更痛嗎
在她的心上多劃幾刀和現在沒有什麼區別。
“和景辰昊有關”她發現她說這個名字都是顫抖的。
不想見面,可是她的心裏還是有他的,因爲有他,所以發生那樣的事情她的心裏纔會更加氣憤。
“染染,如果沒有,可能到現在你連一點線索都沒有嗎”
“誰說沒有的”
有線索,但是那個線索,連她自己都開始懷疑了。
“染染,你騙我沒有關係,你難道連你自己都要騙你好好的想想,到底是因爲什麼。”不說明交給她自己想,她可能想象的比他說的還恐怖。
忽然,探監室走進來一個穿着獄警衣服的女人,她走到了裴染染的面前,“你該走了”
“我還沒說完”她還什麼都沒有問,這麼快就走了
她的力氣很大,裴染染無奈的被她拉走,走進了一個就近的房間,那個女人不知從哪裏拿出了獄警的衣服遞到她的面前,“換上快點我是齊總的人”
聽着外面傳來的腳步聲,裴染染立刻就把獄警的衣服換上,看樣子景辰昊果然是來了,齊遠洋你想的真夠周到。
她雖然臉上易了裝,但是景辰昊還是可能會發現。
她直接把獄警的衣服穿在身上,如果留下換過的衣服,一定會被發現的。
她們換了衣服出去,裴染染挺直着身子,跟在她的身後。
忽然,兩人的腳步一起停下,齊齊低着頭,靠在牆邊,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傳來。
裴染染連呼吸都小心翼翼,一點動作都不敢有,她害怕自己不經意的小動作都逃不過景辰昊的眼睛。
熟悉的氣息漸漸逼近,因爲垂着頭,她只能看見他由遠及近的黑色皮鞋以及兩隻修長的大長腿,步伐從容中帶着急切。
她才反應過來,剛剛在門外的是先前部隊,景辰昊是剛剛纔到的。
冷冽的氣息逼近,她差點喘不過氣來,分明出軌的人是他,在外面有孩子的人是她,憑什麼她這麼小心翼翼。
忽然,她感覺一道視線在她的身上掃過,她緊張的差點不能呼吸。
景辰昊一路目不斜視,他就知道裴染染回來,他害怕自己再晚一點,她就又消失不見了。
倒是景辰昊身邊的戚盛天看了她一眼,兩個女警都低着頭,他只是掃了眼就沒有說什麼其他的,跟着景辰昊朝着裏面走去。
他們走過了之後,兩人從朝着外面走去,不能太過明顯,兩人的腳步都不快,如果一塊,就會引起懷疑。
但是她們到了門口的時候,裴染染看到外面的狀況驚呆了。
監獄外面停着一拍黑色的車,每個車邊站了四個黑衣保鏢,面色肅殺的站在冷風中,不僅如此,在他們的頭頂還盤旋着幾架直升機,飛的很低。
監獄的近處四周時不時的飛過一架航拍無人機。
她相信整個監獄都已經被包圍了,連一隻可疑的蚊子都飛不出去,更何況是她活生生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