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餅藉着酒勁,繼續慷慨激昂道:“今天我把話放在這裏,不管我將來能做到多大的官,我都永遠是我自己,我知道我自己有幾斤幾兩,我雖然沒本事成爲張良蕭何那樣的治世能臣,但我卻保證能做到一
心爲民,兩袖清風,絕不貪贓枉法,魚肉百姓,我要像昊哥經常說的那樣,等到我將來回首往事的時候,我不會因爲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會因碌碌無爲而羞恥,這樣在我臨死的時候,我才能夠說:我的生命和全部經歷,都獻給世界最壯麗的事業—
———爲人類的解放而鬥爭!”
所有人都被軟餅的豪情狀語給聽呆了,過了半晌,錢小晴纔有些不敢相信的道:“等等,你說你剛纔最後那一段話,是吳昊說的?我怎麼聽着不像呢?”那段話,是吳昊讀書的時候,從《鋼鐵是怎樣煉成的》裏面摘錄的,他自己喜歡,所以在軟餅面前裝了一次逼,卻沒想到,現在軟餅會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這麼深情激昂的念出來,連吳昊自己也忍不住
笑了。品書網 .
三個美女一起盯着吳昊,吳昊是什麼人,她們幾個會不清楚,她們纔不相信這是吳昊自己說的呢,但事關面子,吳昊纔不會承認自己是抄別人的呢。
於是吳昊馬一本正經的道:“怎麼不像了,像這種偉大的詩句,肯定只有像我這麼偉大的人才能說得出啊,怎麼,嫉妒我有才華啊?”
三位美女一起‘切’了一聲,對吳昊的吹牛嗤之以鼻,顯然是不信。
秦詩若壞笑了一下,幽幽道:“喲,抄了別人的好句子,當成自己的來顯擺了,嘖嘖嘖,話說咱們的大神探,幾時也變成抄子了,嘻嘻嘻。”
吳昊哈哈一笑,繼續狡辯道:“什麼抄子,我堂堂長安街神探是那種不要臉的人嗎,本神探作詩一向原創,絕不抄襲,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忽然,吳昊笑着笑着,笑容僵住了,眼神裏閃過一絲精亮,整個人頓時變的警覺起來,嘴裏吶吶念道:“詩是抄的……”
秦詩若發現了吳昊的不對勁,連忙問道:“怎麼了?什麼是抄的?”
吳昊自語道:“我想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秦詩若立馬來了精神:“什麼怎麼回事,你話別說一半啊,快說,你是不是想通什麼了。”
吳昊沒有回答秦詩若,而是馬道:“你現在馬去孫山家,看看能不能找到孫山以前寫的一些章詩句,記住,不要驚動其他人,最好找個臉生的人去,說是門求孫山的墨寶的,明白了嗎?”
秦詩若‘哦’了一聲,但馬又道:“那你呢,你不跟我一起去嗎?”
吳昊道:“不行,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說完,吳昊拉起錢小晴的手,不由分說的往外面走,秦詩若看着兩個人手拉手的離開,鼻子都快氣皺了。
一出長安街,錢小晴問道:“哎,神神叨叨的,你這到底是要帶我去哪啊。”
但吳昊臉色鐵青,像是結了一層霜,語氣嚴肅的道:“去大明街,帶我去找鍾大人。”
吳昊一邊說,腳下的步伐也越加的急了,錢小晴被他拽的都有點跟不他的腳步了,有些小脾氣的道:“找鍾大人明天也可以去啊,現在都這麼晚了,你別想起一出是一出好吧。”
吳昊厲聲道:“等到了明天可能來不及了!”
錢小晴被吳昊嚇了一跳,驚詫道:“爲什麼?”
吳昊冷聲道:“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鍾大人很可能會活不過今晚了。”
錢小晴的心猛的一顫,現在她總算是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連忙二話不說,跟着吳昊小跑了起來,兩個人朝着大明街趕了過去。果然,一到了大明街鍾大人的宅子,情況不對勁了,一個書生模樣的少年,站在門口焦急的看着長街的遠處,錢小晴認識他,他也是鍾未南收留的一個學生之一,叫曲樂,曲樂看到錢小晴,有點喫驚的
道:“小晴姐,你怎麼來了?”
錢小晴道:“你先別問,小曲,我問你,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
曲樂帶着哭腔道:“老師……老師他……他不行了……”
吳昊跟錢小晴大驚失色,連忙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曲樂道:“我們也不知道啊,老師他今天午一回來,我們感覺不對了,一個人失魂落魄的進了房間,讓我們都不許打擾他,晚飯也沒跟咱們一起喫,我因爲不放心,幫老師把飯菜端進了房,
可是我一進去,看到老師他……他……躺在牀已經奄奄一息了,所以我讓徐濤馬去請大夫來,可是這都這麼半天了,大夫還沒來,要是再拖下去,那老師恐怕……”
吳昊馬道:“行了,別哭了,馬帶我去見鍾大人。”
曲樂止住哭聲,看着吳昊,問錢小晴道:“小晴姐,他是……?”
錢小晴也是急不行了,沒好氣道:“你管他是誰,我現在要去見鍾伯,徐濤一把大夫帶回來,你馬帶他進來知道不!”
曲樂哭着‘哦’了一聲,錢小晴拉着吳昊趕緊向着後院而去。
院子裏站着十幾個年輕儒生,全都急的焦頭爛額,他們都是鍾未南收留的莘莘學子,他們都認識錢小晴,可錢小晴沒功夫跟他們打招呼,拉着吳昊進了鍾未南的房間。看到鍾未南的那一刻,吳昊驚呆了,白天裏見他的時候,他雖然老朽,但卻剛正凌然,但是現在,眼前的這個老人如一灘敗絮般,無力的躺在牀,如同一盞快要乾涸的油燈,已經到了隨時都會熄滅的
地步。鍾未南整個人都已經看不到一點生氣了,他的症狀很怪,一般像他這種生命已經到了彌留狀態的人,是不會有什麼真正意義的意識的,但是鍾未南卻是有的,他的眼神裏還閃着一絲複雜的情緒,撇過
腦袋,看着吳昊跟錢小晴。他的身沒有正常瀕死前的水腫,反而有些萎靡乾枯,皮膚有些黑色的斑紋暗影,他有明顯的呼吸困難,只能用下頜艱難的呼吸,本該昏睡遊離,漸漸逝去的他,依然承受着萬分的痛苦,遲遲無法咽
氣,可以說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吳昊的震驚並非來自對生命無常的感慨,而是,他看得出,鍾未南不是生病了,而是毒了。
而錢小晴看起來吳昊還震驚,因爲她發現,鍾未南此時的情形,跟她的姐姐,姐夫當時患病死去時候的症狀一模一樣,當時她的姐姐,姐夫的病來的也是沒有一點徵兆,突然間,兩個人倒下了。
而且他們彷彿已經知道了結局一樣,所以不讓錢小晴去找大夫,熬了沒多久,兩人雙雙離世了,只留下了讓錢小晴將他們草草埋葬的怪遺囑。錢小晴尖叫的衝了前,對着鍾未南哭喊道:“鍾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你現在跟我姐姐姐夫當年一樣?我知道這一定不會是巧合,求求你了,告訴我好不好,我姐姐跟姐夫當年爲什麼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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