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餅已經把自己關在房裏兩天了,連喫飯都是葉青嵐送進去,強迫他喫他才勉強喫點,趙強把他拖出來的時候,他已經兩眼發黑,嘴脣發白,毛髮枯燥,跟個枯死鬼一樣了。..
吳昊無語極了,這傢伙已經無藥可救了,可以去死了。
軟餅一來,有氣無力的道:“昊哥,你找我有事不,要是沒有,我回房去了。”
吳昊白了他一眼,不等開口,軟餅道:“如果你是想安慰我,勸我的話,不必了,我很好,沒事的。”
吳昊一下子火了:“你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還叫沒事!一場科舉而已,考不算了,人生有那麼多有意義的事可以做,你還非要一棵樹吊死啊!難道做不了官你這輩子不活了嗎!”
軟餅一副心如死灰的樣子,對於吳昊的爆吼沒有任何反應,吳昊見狀氣憤道:“行,你非要跟塊爛泥一樣我也不攔着,我也懶得安慰你,我問你,你跟那個孫山很熟嗎?”
軟餅面無表情道:“認識而已,在一起交流過幾次學習,也算不很熟。”
吳昊沒好氣道:“你知道他昨天被人殺了嗎?”
軟餅繼續道:“不知……”陡然,軟餅的眼睛放出光亮來,整個人跟打了雞血一樣,驚聲道:“什麼!他被人殺了!那……那……”
軟餅的表情極爲激動:“那……他死了,按照科考慣例,是不是可以由我頂去了啊?”孫山是末等進士,他是最後一名榜的考生,軟餅剛好排在他之後一名,按照科考慣例,如果舉考生髮生意外,如重病,死亡等等情況,而不能接受朝廷封賞官職的話,那會被榜單除名,由後面落
選的考生,按照名次,依次前遞,代爲受賞。
如,如果舉的考生裏,有五名發生了意外,那麼,會在落選的考生裏,選出名次最靠前的五名來代替。軟餅現在是屬於這種情況,當然,這只是慣例,因爲考生衆多,越往後,那些考生的成績也都相差無幾,甚至沒什麼差別,所以這也是可以人爲操作的,如,如果軟餅之後的那個考生,關係特別硬的
話,也是可以越俎代庖,取代軟餅的資格的。軟餅噗通一聲跪在地,抱住了吳昊的大腿,嗷嗷大哭:“昊哥,這是我最後的機會了,你這次一定要幫我,要是你能幫我登金榜,我一定對你感激不盡,矢志不渝,你要什麼報答我都可以答應,算是
要我以身相許,我也是不會拒絕的,嗚嗚,你一定要幫我,你不幫我我不起來……”
所有人都滿臉黑線,被他弄的極度無語。
吳昊實在是氣不過,轉身對秦詩若道:“詩若,我看我們這個案子已經破了,兇手已經很明顯了不是嗎。”
秦詩若也道:“哼,沒錯,我看也不用浪費時間查了,軟餅,跟我到京兆府走一趟,本捕頭這次要公事公辦了!”
軟餅一愣,止住了傻哭,馬跳了起來:“喂!你們不會懷疑是我殺了他吧,這種玩笑可開不得,你們千萬別亂說啊。”
吳昊沒好氣道:“媽的,要不是知道你這兩天關在房裏沒出門,我不查你纔怪,哼,少跟我在這裏裝瘋賣傻,給我坐下好好說話,我有些問題要問你。”
軟餅悻悻的‘哦’了一聲,端了個凳子在一旁坐下來,剛一坐下,他又小心的問了一句:“你們真的不幫我嗎?兄弟姐妹一場,別這麼絕情啊……”
吳昊,秦詩若,趙強,葉青嵐,一起喝道:“閉嘴!”
吳昊冷着臉問道:“我問你,那個孫山平時給你印象怎麼樣?給我客觀的說,知道不。”
“哦”軟餅想了想,道:“他這個人吧,我不黑不吹,實事求是的說,他是屬於那種沒天分,又愛一根筋蹬死的類型。”
吳昊道:“怎麼說?”
軟餅道:“他腦袋不靈光,讀書會死讀書,他寫的詩跟那些菜市場大媽們口的順口溜差不多,不但不高雅,反而還有點污,但他又自以爲自己寫的行雲流水,堪史家絕唱,能夠百世流芳,所以不管別人怎麼勸他老老實實換份養家的工作他都不答應,他總覺得自己有一天一定能夠一飛沖天,所以一直賴死賴活的浪費青春來堅持,甚至不惜死皮賴臉的纏着自己認識的朋友借錢資助,也一定要
參加科舉……”
吳昊他們的目光都一動不動的盯着軟餅,吳昊笑道:“哎,詩若,青嵐,你們說,這個孫山跟某個人是不是很像啊。”
葉青嵐跟秦詩若抿嘴一笑,打趣道:“嗯,是挺像的,簡直一模一樣。”軟餅知道他們說的是自己,不禁臉微微一紅,急忙繼續道:“你們別這樣嘛,我再不濟也他要強多了啊,有很多人都可以給我作證的,老實說,他能考進士,我是真的做夢都不敢相信,要不是知道他家
裏窮,我都要覺得他是背地裏搞了鬼了,這絕對是摸着良心說的大實話。”
這次吳昊沒有笑了,而是認真思考起來,秦詩若見狀便問道:“怎麼了,你又想到什麼了?”
吳昊沉聲道:“你們有沒有想過,孫山能考進士,或許這背後真的是有什麼貓膩呢?”屋裏的人都沉默了,過了半晌,秦詩若才道:“這……不太可能吧,畢竟,科舉乃是國之重事,是由聖親自開科恩考的,敢在這面搞鬼,不管是誰,那都是要殺頭的,而且考試裏面的一系列流程,雖然
不能保證是萬無一失,但也是非常嚴密的了,若是個別居心叵測的人想要從搞鬼,那也是不可能得逞的啊。”吳昊搖搖頭:“不不不,這個世沒有毫無破綻的制度,只要是人定的制度,那一定有人可以鑽空子,如果只是噴子噴的話那我自然也不會信,可是軟餅的話我信,我相信他說的,孫山並沒有能考進
士的實力,而且如你調查的那樣,連孫山自己看到自己榜了,都不敢高興張揚,而是忐忑不安,這更證明了他的心虛,我想,他之所以會榜,這背後肯定是隱藏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而這祕密很可能
是他喪命的原因。”
秦詩若猶豫了一會,問道:“好,算你說的有道理,那你準備怎麼查?”
吳昊正色道:“我想看孫山的考卷,你能幫我辦到嗎?”秦詩若臉露出爲難的表情來,但目光與吳昊一對視的那一刻,她又馬堅定的道:“可以,沒問題,這件事交給我辦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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