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小晴的冷嘲熱諷,絲毫不給張嬸留面子,張嬸雖然是個逮誰罵誰的大潑婦,但是她也不敢惹錢小晴,因爲有一次她惹到了錢小晴,本以爲憑自己那張能把活人罵死,死人罵活的嘴,絕對可以把這個小丫
頭片子罵的開不了腔。 .
然而,那一次錢小晴優雅的不帶一個髒字,愣是把她懟的臉紅耳赤,口吐白沫,倒地不起,差點沒背過氣去。
從那以後,她對誰耍潑也不敢惹錢小晴,現在看到錢小晴來了,張嬸乖乖的打起了退堂鼓,灰溜溜的夾着尾巴走人了。
知道錢小晴是來找吳昊的,其他人見狀也都跟着散了。
吳昊拍着手掌笑道:“厲害厲害,連母老虎都能被你整的沒脾氣,佩服佩服。”
錢小晴一瞪眼:“那你的意思是說我母老虎還潑婦咯?”
吳昊苦笑了一聲:“哎,我好像沒得罪你吧,用得着一見面跟吃了火藥似的嗎。”
錢小晴翹着嘴,哼了一聲。
次吳昊拒絕了錢忠青的提親,錢小晴偷偷的哭了很久,也是在那個時候,錢小晴確定了自己已經徹底的愛了吳昊,非他不可。但她想不通爲什麼吳昊會不願意娶自己,直性子的她找過吳昊當面問過,吳昊只能坦誠相告,他不是不喜歡錢小晴,可是他也有他自己的苦衷,至於到底是什麼苦衷,吳昊卻不能說,錢小晴怎麼問他都不
肯鬆口。
錢小晴心裏暗暗歡欣,這至少說明,吳昊並不是因爲不喜歡她,所以纔不肯娶她的,但是她心裏也很好,究竟是什麼樣的苦衷,讓吳昊這種天生大條的人,都不得不變的這麼謹慎,小心。
吳昊不肯說,錢小晴想方設法的胡鬧,她對吳昊說話的時候,總是故意刁蠻任性,她很想跟吳昊好好的大吵一架,逼吳昊開口,然而吳昊很聰明,一直不給她機會,所以錢小晴的火一直都發不出。
錢小晴撅嘴道:“今天怎麼有空來西市了,昨天不是聽趙強說,你又在免費幫你的秦捕頭辦案的嗎。”
錢小晴的話裏帶着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吳昊嘴角一揚,笑道:“是在辦案吶,要不我怎麼會跑這裏來呢。”
錢小晴喫驚道:“你在這裏辦案?兇手在西市?”
吳昊連忙對着錢小晴做了個噓聲的動作:“喂,你小點聲,嚇跑了兇手你負責啊。”
吳昊連忙機警的左右看了一眼,發現除了一個殘腿乞丐在沿街乞討外,附近沒什麼人,吳昊這才放心下來。
錢小晴雖然也知道自己差點壞了事,但是女人可不是一種容易認錯的動物,錢小晴衝着吳昊扮了個鬼臉,吳昊拿她也無可奈何。吳昊一想,遇到錢小晴也好,她是這裏的大房東,整個西市有好多家都是她的租客,東南巷自己沒去過,而且這裏很多人都知道自己是神探,專門破案的,自己去打聽一定很不方便,說不定錢小晴可以幫
到自己。
於是吳昊讓錢小晴幫忙打聽一下,東南巷裏都住着些什麼人,裏面有沒有特別有錢的。
錢小晴“噗嗤”笑出聲來:“特別有錢的?我說你才搬走多久啊,忘了東南巷是什麼地方了嗎?那裏住的都是些什麼人你難道不清楚嗎,沒錢的一抓一大把,有錢的壓根沒一個,我哪去給你找這種人。”
吳昊沉聲道:“不對,裏面肯定有這樣的人,你幫我找找嘛。”
錢小晴嗔怪道:“怎麼找,難道我還去一個一個拉着別人問,喂,你有錢嗎,那別人不把我當神經病纔怪,有錢人怎麼可能住那種地方,乞丐才住那裏呢。”
吳昊一時也有點茫然,錢小晴說的這些他當然也是知道的,有錢人不會住那種地方,但是偏偏胡八每次都能從那裏拿出錢來,這真的是太匪夷所思了。
在這時,忽然不遠處傳來一聲尖叫:“喂!你走路不長眼睛的啊!”
一個年婦女對着那個沿街乞討的殘腿乞丐叫嚷起來:
“像你這種人還死乞白賴的活着幹嘛!算你自己活的不累也該嫌自己影響市容吧,你知道老孃的新衣服多貴嗎,現在全被你弄髒了,你說,該怎麼辦!”
原來剛纔這個乞丐在乞討的時候,不小心撞到這個年婦人的身了,弄髒了她的新衣服,年婦人不肯幹了,要跟乞丐沒完,一下子便有很多人圍起來看熱鬧了。
乞丐拄着根柺棍,衣衫襤褸,渾身髒兮兮的,不停的給年婦人賠禮道歉,央求年婦人大人有大量,放他一馬。
但是年婦人可不是什麼善菩薩,大概是每個月的那幾天到了,讓她的心情格外的焦躁,她現在正想找人發泄一下心的怨氣呢,結果這個乞丐剛好撞槍口了。
年婦人冷笑道:“放你一馬,好……難哦!老孃我這件衣服起碼值二兩銀子,現在沾了你的晦氣,老孃不要了,你賠老孃二兩銀子,老孃放了你,要不然,老孃抓你去見官!”
一個乞丐怎麼可能有二兩銀子給他,這不是擺明了欺負人嗎,很多人都好心勸這個年婦人算了。
“這位阿姨,算了吧,別人也怪可憐的,得饒人處且饒人,何必要把人逼死呢。”
“哼!你說的可輕巧,你這麼偉大你怎麼不讓他撞一下試試,要不你替他賠錢也成啊,不肯吶?不肯給我閉嘴,跟老孃裝什麼聖母!”
年婦人火力全開,把那些指責她的人全都給罵了回去,一個教書的老先生不停得嘆氣,實乃潑婦猛於虎也。
殘腿乞丐沒有辦法,只能丟下了柺杖,用僅剩一條腿,艱難的給年婦人跪下了,求她高擡貴手。
誰知年婦人仍不解氣,還冷嘲熱諷道:“喲,以爲跪下沒事了?你想得美,哼!像你這種人天生是給人跪的,下跪對你來說跟家常便飯似的,有什麼了不起的,你哪天不給人下跪,別人丟給你一個銅板你得給人跪下,老孃的衣服可是值
二兩,你想用你一個只值一個銅板的跪,讓老孃跟你算了?沒門!”
年婦女一手叉腰,一手氣勢洶洶的指着乞丐的鼻尖叫罵不停,絲毫沒有鬆口的樣子。
她的衣服根本不值二兩銀子,她也不心疼,她是潑婦耍潑,想逮個人吵架。
乞丐把頭磕到了地,被她罵的擡不起頭來,那佝僂淒涼的背影,讓人無不義憤填膺。“二兩銀子是吧,沒問題,我替他賠了。”吳昊的聲音響亮的響起,人羣爲之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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