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裏一片混亂,醫生和護士都圍在白楚楚的病牀旁,正在全力搶救。
東方烈的突然闖入,驚擾了正在急救的衆人,可爲了救人,他們也顧不得去害怕他帶來的強烈壓迫感,盡力而爲。
東方烈的視線落在白楚楚身上。
她安靜的沒有任何反應的躺在病牀上,監控她生命跡象的儀器在不斷髮出滴滴的警報聲,她隨時都有可能失去生命
東方烈早就忘記了悲傷的感覺,冷硬的心,沒有正常人的情感,淡漠看人生,生命對他沒有任何意義。
但此時,他心裏有一個聲音在大喊,她不能死
她還懷着他的孩子
可是,該怎麼救她
白楚楚陷入深度昏迷,沒有任何意識,不知道現實中,因爲她的緣故,已經變的有多凌亂。
她也想活,想要醒過來,想要替東方烈生下他們的骨肉,和東方烈一起陪他們長大,讓東方烈不再那麼孤獨
生命的流逝,白楚楚自己也有感覺,她怕是撐不下去,保不住他們的孩子,東方烈那麼想要孩子
白楚楚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淚,而東方烈正好注視她,那滴淚,直接掉進了東方烈的心底,讓他的心,不由顫了顫。
“救活她”
她絕對不能死
東方烈冰寒的話,讓所有醫護忍不住齊齊打了一個寒顫。
老大,這不是他們想要救活就能救活的啊
他們也想救活病人,可病人的情況太差,已經搶救了幾次,堪堪拉住她的生命線。
可她半隻腳已經邁進了鬼門關,生機渺茫
夜鳶追上來,看到裏面沒有她想象中的混亂,鬆了口氣,然後對那些醫護說:“必須要她活着,不惜任何代價”
“先生,女士,我們只能盡力,病人的情況很危險,隨時都有可能撐不下去”
醫生的話,讓東方烈和夜鳶的心被狠狠提起。
就在這時,監控儀器從滴滴的警報聲,變成長鳴不斷的響聲,所有人的視線看監控儀器,上面她的心跳變成了一條沒有起伏的直線
“病人心跳消失,準備電擊”
“電壓不夠,加壓”
“沒有反應,繼續”
“再加壓”
“滴滴滴滴滴”
儀器又發出急促的警報,上面出現了一絲波浪起伏,然而還沒有等他們高興,那一絲波動,又消失。
“滴”
“抱歉,我們盡力了病人還是沒有挺過來”
當白楚楚的生命軌跡變爲一條直線的時候,東方烈已經變成魔。
心臟被捅開,活生生的剜成一個窟窿。
他被這個世界遺棄,終於得到一絲垂憐,上天給了他兩個孩子,現在又要收走
黑暗的情緒讓他想要毀滅這個世界
夜鳶一看東方烈這個模樣,就知道要遭
她來不及心疼白楚楚,先阻止東方烈發瘋。
“東方,冷靜”
夜鳶拼着她也是生化人,硬生生攔下東方烈狠厲的招式,東方烈眼眸赤紅,哪裏還有理智,所有阻止他的人,都該死
招招式式直取她的要害。
夜鳶暗暗叫苦,她的體能,和東方烈相比還有一些差距,這裏空間太小,她又要防備他殃及其他人,很受限制,她連忙
對那些醫護喊:“你們還不逃命”
她要是攔不住東方烈,恐怕這裏的人誰都要死
醫護被夜鳶驚醒,趕緊逃命,連之前的那個急救病人一起被帶走,整個急救室只剩下了夜鳶東方烈和失去生命跡象的白楚楚。
東方烈一拳砸向夜鳶的腦袋,夜鳶已經躲不及,背後就是牆,她被他逼到了絕境。
夜鳶放棄了躲避,正眼看着他,輕聲問:“東方,你真的要殺我”
東方烈的拳頭已經逼近她的腦袋,聽到夜鳶的話,赤紅而瘋狂的眼眸中,突然出現了一絲清明。
夜鳶在和他交手中受了傷,嘴角掛着血,長髮凌亂,一臉悲痛。
他在做什麼
他居然想要殺了夜鳶
“啊”
東方烈悲慼的大吼一聲,越過夜鳶,一拳砸在她身後的牆壁上,嘩啦一聲,牆壁被他打出了一個大洞。
那一聲低吼,夾雜着絕望,猶如困獸,猩紅的眼眸中痛苦不堪。
他現在,該有多痛
夜鳶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也無法替他承受。
她的手機突然響了,是蘇葉。
蘇葉到了
可是
夜鳶把手機接通,沉聲悲痛的說“你來晚了,楚楚已經停止心跳”
“停止心跳多長時間”蘇葉已經走進醫院。
“五分鐘左右。”
“停止心跳三十分鐘內,都有復活的可能,等我。”
蘇葉掛了電話。
不用問夜鳶,看到急救室那焦急的東張西望的一羣醫護,他確定他們就在裏面。
“你別進去,裏面有魔鬼,他會殺了你”
“那位女士不知道是不是還活着,誰能去救救她”
蘇葉剛過去,那些醫護都圍了上來,這對重度潔癖症患者來說,他們的靠近讓他難以忍受。
冷眸掃過這些人,他冷聲道:“讓開。”
衆人一縮脖,“”
爲毛看起來文質彬彬,一身白衣跟天使一樣的男人,會這麼兇殘
這個世界真的好瘋狂,今天尤其更瘋狂,遇到的人一個個全都跟惡魔一樣
嚶嚶嚶
蘇葉從他們讓開的小路中徑直進急救室,看到裏面的混亂場面,還有夜鳶負傷的模樣,擰了擰眉。
幸好,其他地方几乎全被毀了,白楚楚所在的地方還保持完整。
“蘇葉,楚楚真的還有救嗎”
夜鳶雖然相信蘇葉的醫術,可白楚楚已經失去了生命,這還能有救
“我先看一下,你們出去,別在這裏搗亂。去叫外面兩個醫生過來當幫手。”
蘇葉一邊說,打開他帶來的藥箱,從裏面拿出手套戴上。
夜鳶拽着東方烈把他弄出去,不管能不能救活,就是有一點希望,也要救
蘇葉是白楚楚最後的希望,他們不能影響他
外面的醫護一見他們出來,頓時想逃,結果還沒有逃,被夜鳶叫住。
“你們兩個,去裏面幫忙,裏面的男人讓你們幹什麼,你們就幹什麼。”
被指到的兩個男人互相看了一下,滿臉茫然。
裏面的女人已經死了,難道剛來的那個男人,還想救活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