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雷在浴室裏泡澡,而陽臺上,諾亞和北冥御吵起來。
“北冥御,你安的什麼心思你讓諾雷來s市幹什麼”
諾亞氣急敗壞。
在這個時候,北冥御把諾雷派到這裏來,是想讓諾雷看到他最不堪的一面嗎
他們兄弟之間再遇之後,他一直再避免讓他知道他在做什麼。
他想在諾雷的眼裏,留下一個好印象
可是,北冥御卻打破了他僞造的假象
北冥御對諾亞沒有客氣,面對他的質問,語調更加薄涼的嗤道,“做了還不想讓別人知道,在你打算掩耳盜鈴的時候,你自己心裏沒底,這件事會不會被諾雷知道。”
“他現在不知道,以後也會知道,等因爲你而死的人更多,你覺得這對諾雷來說,帶來的傷害會比現在少”
北冥御的話,讓諾亞臉色越發凝重。
這件事,早晚諾雷都會知道,只是,他沒想到,會這麼快讓他發現。
諾雷心思單純,一直想讓他當一個普通人,不要在繼續過打打殺殺的生活。
然而,他做的事,已經不僅僅是打打殺殺,那是
他自己都看不下去,爲了維持住他在七宗罪中的身份和地位,只能選擇聽命行事
諾亞不是好人,他也沒有認爲自己是好人,他將自己的定位,一直定位在壞人上,可是,他還沒有喪心病狂到如此大範圍的殺那些手無寸鐵,無辜的人。
只是,他沒有選擇
北冥御和諾亞的談話很短,說了幾句話之後,兩個人掛斷了對方的電話。
北冥御看着屏幕上諾亞的名字冷笑了下。
這一次,不止是諾雷的選擇,同時,還有諾亞的選擇。
看在諾雷的面子上,如果諾亞願意回頭,他不介意給他一次機會
諾雷在浴缸裏泡的身體都微微泛紅,手腳暖和起來,才從水裏爬起來,擦乾了身體,拿過諾亞放在一旁的浴袍。
擦着頭髮,走出浴室,他看到諾亞正坐在沙發上,半低着頭,視線失去焦距,注視他的正前方。
他面前的,是一個打開的筆記本。
諾雷開門的聲音,讓諾亞收回了視線,隨手把電腦上的頁面關了,擡頭看他:“諾雷,過來坐。”
不用他說,諾雷已經向他走過去。
不過諾雷沒有和他坐在一起,而是坐在和他正對面的沙發上,擡着頭,正好和他四目相對。
“哥”諾雷目光復雜,又有一點糾結和不甘,和諾亞有幾分相似的臉龐還有些青澀,不夠成熟陽剛。一開口,那幽怨的小情緒一展無疑。
諾雷拒絕相信,自己的哥哥是個大壞蛋
哪怕事實擺在他的眼前,他也不想相信,寧願自欺欺人的認爲,哥哥是有苦衷,迫不得已纔會這樣做,而不是他主動想要危害全人類。
諾亞沒有等他主動提起,先開口道:“諾雷,聽哥哥的話,明天回歐洲。”
“不可能”
諾雷好不容易鼓起那麼一點勇氣,想要跟諾亞說,讓他離開七宗罪,然後就聽到諾亞這句話,表情頓時激動起來,就跟一個憤怒的小豹子,一雙眼睛泛紅看着他,咬牙切齒。
“哥,你還想繼續下去是不是z國
這邊查處了有問題的那些藥,你們的藥沒有辦法在z國擴散,所以你親自來了,你想在這裏動什麼手腳”
“既然你知道,我沒有什麼好解釋的。”諾亞不想在這件事上和他有太多爭吵。
這會離間他們之間的感情,而且是無法調解的矛盾。
親兄弟立場不同,所在的組織不同,如果沒有人退一步,那就會槓到底
“你一定要這樣做”諾雷逼視他。
諾亞很無奈的說:“諾雷,這是我的任務”
“你已經不是孩子,應該明白任務和責任的意思。”
“我只知道邪不勝正,哥,你在走向深淵,我求你,儘早回頭,不要再繼續錯下去了”
“什麼是正,什麼是邪”諾亞嗤了一聲,輕問:“諾雷,你認爲,正和邪的分界是什麼”
“當危難擺在面前,只有一條路能讓你活下去,你是要爲了所謂的正去死,還是依靠你所認爲的邪活下來”
他也想做個好人,然而,這個世界不允許他做好人。
爲了活下來,他選擇了一條沒有未來的路,遊走在生死邊緣,隨時都可能會死,甚至沒有明天。
他能做的,就是讓自己多活一段時間,再多活一段時間。
他看似在高位,位高權重很風光,可上面,有人在掌握他的生死,他敢反抗,會立即被無情抹殺
沒有價值,不配活着,這是七宗罪中的規矩。
七宗罪中有很多人,人才濟濟,他不行,會有新的人被推上來,代替他。
每個人都不是無可替代。
七宗罪只要聽話的棋子,至於不聽話的,都下了地獄
他不想死,那就完成任務
諾亞目光復雜的在諾雷身上看了一眼,站起來,來開了臥室。
這一次的談話,以諾亞離開結束,幾句交談,甚至沒有談到重點,無疾而終,誰都沒有說服誰。
關門聲不輕不重,諾雷擡頭看着空蕩蕩的房間,有點煩躁的在頭上抓了幾把,將剛洗好的頭髮抓成雞窩。
放下手,他眼中有些茫然。
哥哥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一定是有什麼苦衷,纔會這樣做
一定是
諾雷的表情突然變得堅定,他要讓哥哥離開七宗罪,不能再讓他繼續留在那
冰島。
幾架飛機藉着夜色,緩緩降落在冰島的邊緣,以約瑟爲首的反恐精英來到這個冰封之地。
“中校,所有人都下來了。”
約瑟下令:“飛機撤離,其餘人,先散開。”
這個時間,來冰島旅遊的雖然不多,但還是有很多,他們可以用遊客的身份來混進冰島。
七宗罪對冰島的控制很強,任何不同尋常的事情都會被認真調查,他們大部隊前來,不能在一起行動,需要化整爲零,悄悄滲透。
想要進七宗罪臥底,沒有一個精密的計劃不行。
他們要先打探消息。
將近二十個反恐精英快速在黑夜中移動,分散開,去各自來之前的落腳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