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雷站在北冥御的書房外,臉上有些震驚與不敢相信。
北冥哥哥說的,都是真的嗎
諾雷是個單純的少年,本性純良,骨子裏是根正苗紅的好孩子。
三觀很正
北冥御管理下的北冥家族不算一般意義上的好人,卻也不是壞人,還知道是非曲直,恪守正義。
七宗罪的做法,他無法理解,更不能認同
哥哥爲什麼要這樣做
那些人都是無辜的啊
戴維來找北冥御,遠遠看到諾雷站在書房外,自己在自言自語說些什麼。
等他走近,看到諾雷茫然的表情,不由好奇,他這是怎麼了
受什麼打擊了,這麼失魂落魄的
他都走到他跟前了,他居然還沒有發現他來了
這失神的夠嚴重的。
戴維有些玩鬧心起,悄悄走到諾雷身後,猛地在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諾雷,你在這幹什麼”
“啊”諾雷大叫一聲,神情驚慌,看了戴維一眼,猛地把他推開,大步向外跑。
“諾雷,諾雷你怎麼了”
怎麼驚慌的跟受驚的兔子一樣
北冥御聽到外面的動靜,跟君墨麒說了一聲,起身去外面。
外面只剩下戴維自己。
而戴維的視線還看向樓梯盡頭。
北冥御問:“怎麼了”
戴維一臉問號,莫名其妙的說:“家主,我剛看到諾雷站在門外,失魂落魄的就跟失戀一樣,逗了他一下,結果他一句話都沒說,直接跑了”
諾雷之前在外面,那他和君墨麒說的那些,他都聽到了
七宗罪的事,北冥御很少在諾雷面前提起。
因爲諾亞也在七宗罪的緣故,北冥御不想諾雷胡思亂想。
諾亞做的事,和諾雷沒有關係,他不會把他們兩個弄混。
然後諾雷又是一個單純的孩子,如果知道諾亞的所作所爲,肯定會難過
現在,看來瞞不住了。
“早晚都要知道,讓他有個心裏準備也好。”
北冥御不多的溫柔,都給了他所在意的人。
諾雷很幸運,正好是其中的一個
戴維不知道有多羨慕他,這麼幸運,成了家主的弟弟
戴維說:“家主,我看諾雷的情緒波動很激烈,會不會有事要不我去看看他”
北冥御說:“不用了,他沒有那麼脆弱。”
“先談正事。”
兩個人一起進了書房,還沒有說多久,波利管家打電話過來:“家主,諾雷少爺自己開了一個飛機走了”
北冥御扶額,這個諾雷
他肯定是去冰島找諾亞當面對峙。
可現在諾亞不在冰島,七宗罪裏,也不是隻有諾亞一個人,還有很多諾亞的對頭,他去了,還不跟小綿羊進狼羣一樣
北冥御立刻安排人攔截諾雷,不能讓他去冒險。
諾雷心裏堵着一口氣,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
他要找哥哥問清楚,那些事,和他有沒有關係
以前哥哥爲了生計,會做壞事,混社會,甚至和人血拼,殺人,可那是被逼的,他
要活下來。
但是,現在哥哥已經不再有危險了啊,那些人不敢在傷害他,可是,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要殺,就殺那些傷害他的人啊,去殺那些和他作對的人啊
傷害那些無辜的普通人,他能得到什麼
話說,諾雷這孩子的心性很直,因爲本身生活在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和普通人的社會不同,他對好人和壞人的評判也不同。
殺人的人,並不一定是壞人,手上不沾染血腥的人,又不一定是好人。
黑暗世界的好壞之分,不能用普通人的目光來看
這次諾雷是真的被氣到。
哥哥不該和那些人渣爲伍,他要把哥哥從七宗罪帶出來
哥哥不能再繼續留在那裏了
諾雷眉頭緊皺,小臉繃得很嚴肅,目光直視前方。
天空上突然出現了兩架飛機,一左一右迎上他。
三架是北冥莊園的飛機,上面都是同一個系統,連線甚至不用同意,直接能對話。
“諾雷,家主發話,讓你立刻返回北冥莊園,重複,諾雷,家主發話,讓你立刻趕回北冥莊園”
諾雷神情微凝,有點倔強,不想回去。
他沒有理會對方的話,繼續向前開。
“諾雷,家主命令你立刻返回莊園”
諾雷全當沒有聽到,想要把這兩架飛機甩開,速度比起之前又有了提升。
駕駛飛機的飛行員見諾雷不配合,只能聯繫北冥御,彙報這邊的情況。
“家主,諾雷不肯返回,還想甩開我們。”
北冥御沉聲說:“把手機免提打開,我和他說。”
臭小子,反天了,居然連他的話都不聽
“是,家主。”
飛行員把手機的免提打開,讓北冥御和諾雷對話。
北冥御沒有廢話,直接跟他說:“諾雷,馬上把你的飛機開回來。”
“北冥哥哥”諾雷喏喏的叫了一聲,眼神一閃堅定,“北冥哥哥,我要去找哥哥問清楚”
“他不在冰島,你去了也是撲一個空。你回來,我告訴你去哪找他。”
“他去哪了”
諾雷現在思緒全亂,已經蒙了,他自己又知道諾亞的電話,打個電話的事,不就知道他的下落了。
小諾雷太好哄騙,尤其是有關自己所在意的人,遇事根本無法冷靜思考。
黛安娜教過他,然而,他還遠遠達不到黛安娜的要求,差的遠了。
“你先回來。”
“哦”
北冥御親自發話,諾雷不敢說不,當下乖巧的把飛機調轉方向,向北冥莊園又飛回去。
北冥御在停機坪等他。
諾雷停好飛機,從飛機上跑下來,自知犯錯,大步走到北冥御面前,低着頭,一副認錯的模樣。
“北冥哥哥”諾雷很不安,一雙修長的手,糾結的擺弄着,委屈巴巴,似乎只要北冥御訓他,他就哭給他看。
北冥御的嘴角扯了一下,他還沒有說什麼,他就擺出這副樣子給他看,他還能怎麼狠下心訓他
“你打算穿成這樣,什麼都不帶去冰島,是不是打算到了冰島下飛機之後被凍成冰雕。”
他真的是矇頭了,連最基本的打算都沒有,如此不讓人放心,他怎麼放心把大權放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