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正斌不敢相信的看着白亦塵,“你是”
之前他還沒有看出來,細看下卻發現,白亦塵的長相竟然與白雯雅有幾分相似
白亦塵的長相隨了白雯雅,嘴巴那裏隨了古正斌,但他現在的表情,讓他看起來太冰冷,沖淡了那份相似。
在古正斌的記憶中,那個純淨美好的女人已經變得模糊,他已經多年不曾想起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女人,曾經愛她勝過一切。
而他,卻親手毀了她
正因爲這份愧疚,讓他不敢去輕易碰觸那份記憶,將屬於他們的回憶都封鎖起來,刻意遺忘。
他是真的愛過白雯雅,想過和她過一輩子。
可是,迫於家族的壓力,他不能名正言順娶她,也不能只有她一個女人
他對她,保留了那份真情,卻無法因爲那份情,給她一個幸福的生活。
對白雯雅而言,古正斌就像蝕骨的毒藥。
也是她傻,識人不清,沉浸在他刻畫的謊言和溫馨中,迷失了自己,丟了心,到最後連性命都失去
白雯雅的悲情一生,是古正斌一手促成,也是他親手將她推進了絕望深淵
塵封的記憶就像洪水決堤,他愧對了最愛的女人,現在,她的兒子來找他報仇了
古正斌聲音發顫:“小塵”
這也是他的兒子
只是
古正斌從他的眼中,只看到了恨
“看來,你還記得我。”白亦塵涼薄的一聲冷笑,“我媽的墳墓在哪”
“在”古正斌的臉色一暗,聲音卡殼,表情有些不自然。
白亦塵看到他的表情,心頭驟然劃過一抹不好的預感。
他厲聲逼問道:“我媽的墓在哪”
古霆的視線看向他,“你是當年的那個孩子”
白亦塵全身豎起鋒利的刺,如同此爲,敵視古家的所有人。
對古霆的文化,冷冷嗤笑一聲,並沒有理他。
當年媽媽的死,他要負最大的責任
古霆,古正斌,李金秀
那些傷害過媽媽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本來以爲他沒有幾乎親自動手報仇,可誰讓古霆作死,叛出古城,讓古城放棄了他。
這一次,他可以親自動手,殺了他們,以慰媽媽的在天之靈
但,在這之前,他要先找到媽媽的骨灰,把她帶回白家,遠離這個對她來說只有欺騙,背叛,怨恨的地方
古正斌在白亦塵的逼問下,說出了實情。
白雯雅沒有墓。
甚至沒有留下屍骨。
古霆不承認白雯雅的身份,認爲把她葬在古家的陵墓,會讓古家蒙羞,把她葬在了荒野中。
可李金秀對白雯雅有太多的恨,不肯讓她入土爲安,把她的屍體挖出來,扔到了海里去餵魚
古正斌的話,對白亦塵來說無疑是一個晴天霹靂
他的媽媽,竟然連屍骨都沒有留下
她受盡了屈辱折磨,最後居然落得一個屍骨無存的下落
白亦塵的眼睛,瞬間通紅,不管不顧向古正斌打過去。
他要打死這個男人
殺了他
替媽媽報仇
白家人看戲的表情也變了。
他們白家的三小姐,下場居然會這麼慘這激起了他們的憤怒。
不過現在看小少爺的表情,他們還是先不要動手,讓他來發泄一下。
古正斌被白亦塵打的沒有還手之力,古家的人想要幫忙。
夜鳶手腕一甩,一柄柳葉刀飛過去,射中他的手腕,廢了他的手。
夜鳶指尖夾着一柄柳葉刀,冷聲道:“再上前,我可是要命了。”
夜鳶話音剛落,以左翼爲首的特工,直接擡起武器,瞄準他們。
在夜鳶和君臨的武器威脅下,古家的人不敢亂動,只能眼睜睜看着古正斌被兒子猛揍。
夜鳶心疼白亦塵。
他現在心中太過痛苦,需要發泄,讓他打個夠
只要不殺了古正斌,她不會插手。
古正斌要死,也不能死在他手裏。
弒父要遭天譴
櫻桃的肚子裏懷着一個小生命,她必須要爲孩子積福積德,不能讓白亦塵沾染血腥。
反正她身上的冤孽已經夠多了,這些血債,她來背
白亦塵的武功在夜鳶還有那些真正的高手面前,不值一提,但他的實力,比起古正斌來,強的不是一點半點。
古正斌被他壓着打,起初還能扛,可白亦塵是含恨出手,一拳一拳,就跟不要命一樣,打的他都吐血了。
古正斌抽出喘息的空,大聲喊道:“小塵,我是你爸爸”
“我沒有爸爸”
白亦塵雙眼猩紅,又一拳狠狠打在古正斌的眼睛上。
他的臉早就掛彩,被白亦塵打的面目全非,一隻眼睛已經腫到睜不開,現在另一隻眼睛也腫起來。
“我白亦塵生來只知有母,不知有父。”
“你是害死我媽媽的劊子手,我要替媽媽報仇”
白亦塵已經被仇恨控制了意識,動了殺心,要弄死古正斌。
他壓在古正斌的身上,雙手掐着他的脖子,要活活掐死他。
夜鳶一看白亦塵掐住古正斌的脖子,表情瘋狂,連忙衝過去阻止。
已經陷入瘋狂的白亦塵力氣大的跟牛一樣,又執着要殺了古正斌,根本聽不到夜鳶的話。
如果強行掰開他的手,估計會把他的手弄傷。
沒辦法,夜鳶一掌劈暈了他。
古正斌被掐的差點斷氣,白亦塵鬆手後,咳嗽着大口喘息,眼淚鼻涕橫流。
夜鳶輕鬆抱起白亦塵,走到古童那,“小童,扶着他。”
“是,夜姐”
古童麻利的扶住白亦塵,讓他不至於摔在地上。
“我要殺了他”
夜鳶用的力道不重,白亦塵心中執念和仇恨又太深,昏迷了一下,馬上又醒過來。
一雙充血通紅的眼眸,死死的盯着古正斌。
夜鳶回頭看他一眼,“小塵,就算你不承認,他也是你生理上的父親,你殺他,不合適。”
“你想讓他死,我幫你。”
她的話音落,揮手,一柄柳葉刀飛出,直接射在正坐在地上拼命咳嗽,狼狽不堪的古正斌的咽喉上。
古正斌雙眼暴睜,喉嚨裏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一隻手徒勞捂着脖子,一隻手拼命伸向白亦塵。
“嗬嗬”
古正斌還有話要跟這個剛見面的兒子說,可惜,那些話,他永遠都沒有機會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