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法曼,出來吧。”
北冥御冷冽如冰的語調,在廠房中出現了回聲。
“阿法曼,只有我和黛安娜兩個,你連現身的勇氣都沒有”
譏誚的話,帶着不屑。
阿法曼從一開始,就沒有被北冥御放在眼裏。
他不配成爲他的敵人。
不管是最初,還是現在,他一直都是渣,根本不值一提。
可一個他從來沒有重視過的對手,卻做出讓他想要將他扒皮抽筋的事,一次次,挑戰他的底線。
到了如今,他們之間,是不死不休的結局。
必須要死一個,才能結束他們之間的恩怨
阿法曼從黑暗中走出來。
和他一起出來的,還有東方烈。
東方烈受路易斯的命令,要保護阿法曼,順便殺了北冥御,這是最新任務。
北冥御的目光,鎖定阿法曼,“我和黛安娜來了,放了我妹妹。”
“好。”
阿法曼也乾脆,對他伸手:“我知道你的人在外面,送她出去吧。”
一個活不了多久的可憐蟲,她的使命已經完成,不如在黛安娜面前刷個好感度,讓她看到他,信守承諾的那一面。
北冥御對黛安娜點了點,示意,讓她把人帶走。
阿法曼不會讓他離開這個廠房,能送走北冥芷蔓的,只有黛安娜那。
黛安娜在鬆手之間,輕輕握了一下北冥御的掌心,碰觸了他掌心中那個不起眼的小開關,然後去推輪椅。
廠房中有很多人,卻絕對安靜,安靜到黛安娜推着北冥芷蔓的輪椅摩擦地面的聲音都清晰可辨。
北冥御轉過身,看着黛安娜在他的視線中越走越遠,脣邊露出一抹溫柔的微笑。
那抹笑容,看在阿法曼眼中,就跟最後的告別一樣,眷戀而不捨。
似乎,象徵他早已認命。
“最後的結果,還是我贏了。你會死在這裏,黛安娜會成爲的女人,你失去一切,匍匐在我的腳底,像一條死狗,苟延殘喘”
阿法曼怨毒的話,讓北冥御臉上的笑容擴大,到最後有幾分詭異的模樣。
“你笑什麼”
阿法曼被他笑的發毛,擡腳直接踹在北冥御的小腹上,怒吼一聲:“別笑了。”
他一個就要死在他手裏的手下敗將,他有什麼好笑的
“你,可笑。”
北冥御被他踹的向後退了兩步,還穩穩的站在阿法曼面前,臉上的笑,更加魔性,哈哈大笑到停不下來。
這是什麼節奏
難道傻了
瘋了
還是臨死之前,想把後半輩子的笑,一下笑夠了
不管是什麼原因,阿法曼被他笑的神經發毛。
情緒突然失控,阿法曼掏出槍,衝着北冥御連開了幾槍。
從槍口裏面射出來的不是子彈,而是各種毒藥,劇毒藥劑。
阿法曼沒想過讓北冥御這麼容易死,在他死之前,他要讓他受盡折磨,否則直接在他進門的時候亂槍打死。
變態的執念還有心思,扭曲了他的思想,他想看到北冥御承受不住痛苦,趴在他
的腳底求死
北冥御就跟沒有感覺到痛苦似的,繼續大笑,“阿法曼,你是我見過的,最可笑的人,爲了活命,能鑽進排污系統中,堅持七天七夜,求生欲和忍耐力,遠非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這一點,確實讓人佩服,爲達目的,不擇手段,尊嚴,人格,信仰都能拋棄,做人做到你這個地步,你當得起人這個稱呼”
北冥御的狀態不對勁。
東方烈腦海中有疑問,不過阿法曼沒有危險,他不會出手。
至於是否放北冥御一馬,要看是否有機會。
沒有機會,他不冒險。
阿法曼人生中最醜陋,最陰暗的一面被北冥御當面揭開,那段他強行想要忘記的過去,又回到他的腦海中,生不如死的體驗
耳邊似乎響起無數人的嘲笑聲,一個個都在指着他哈哈大笑,滿腦子中,都是嘲笑,鄙夷,嫌棄,厭惡,一個個看他就跟看垃圾一樣,指指點點。
“垃圾,噁心”
“你真噁心”
“噁心”
阿法曼的眼前一片幻象,一羣人把他圍在中間,嘲笑不停。
“閉嘴我要殺了你”
阿法曼大吼一聲,直接衝向北冥御。
北冥御嘴角的笑容幾乎咧到了耳朵,越發的詭異。
等他撲過來,北冥御伸手抱住阿法曼,幾聲槍響,阿法曼死不瞑目的睜大眼睛,而在他的眼前,看到的還是一雙雙恥笑他的嘴臉,在明顯的那個,就是北冥御
事情發展的太快,誰都沒有想到,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該死的不應該是北冥御嗎怎麼反過來是阿法曼死了
東方烈的反應夠快,伸手抓北冥御,等抓到他,頓時感覺到不妙,連忙把他扔開,轉身向外跑。
轟
巨大的火舌,掀翻廠房的屋頂,劇烈的爆炸引發連鎖反應,整個廠房轟然倒塌,埋伏在裏面的殺手,一個都沒有逃出來。
除了東方烈,今天晚上在這裏的人,全部死亡。
廠房外,距離大門近百米遠的地方,黛安娜站在另一輛黑色的房車外,回頭看那片火光,清冷的容顏面無表情。
北冥御從車上下來,圈住她的身體,“雖然讓他死的這麼幹脆太便宜他,不過這樣的陰人,留下他是個禍害。”
“嗯。”黛安娜應了一聲,“s的情況不太對,先送她回去吧。”
不管怎麼說,阿法曼死了,對他們來說,是件好事。
只是可惜了北冥基地中最新研究出來的仿真人機器人。
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九,就連她乍一見到,都把機器人北冥御誤認爲是真的北冥御
不僅皮膚跟真人一樣,肢體動作都十分自如,要不是眼睛和真人有差異,根本看不出來。
廠房裏面的燈光不是很好,機器人北冥御故意戴了一頂劉海略長的假髮,完全做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
而北冥御通過控制芯片,還有機器人的眼睛,來監控裏面的畫面,來操控機器人,做出各種反應。
阿法曼因爲快要達到目的,情緒太過興奮,會忽略一些細節,在他第一腳踹在機器北冥御身上的時候,藉着短暫的接觸,一根細微的針紮在了他的身體裏。那根針上面有致幻劑,強度極高的致幻劑,只是針尖上的一點,再加上用語言來挑起他心底最不想回憶的過去,足夠讓他陷入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