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裏的那股怪和不安感越來越強烈,最後,看着火勢雖然大但已經被漸漸被控制住的大火,小將叫靠他最近的幾個御林軍快速朝着飛羽院的方向奔去。 !
並非是他太過小心謹慎,而是他很清楚,這能讓太子殿下十分傾心的太子妃絕對是個冰雪聰慧般的人兒,這種人,又怎麼可能甘心被當成囚徒一樣看管在王府不做動作呢?
這場大火來的實在是太怪,時間也太巧合了,在這諸多的怪和巧合下,他不得不高懸起心,只有確定了太子妃安然無恙的待在飛羽院裏,他才能真正的安心。可是,讓御林軍們想不到的是,在他們配合着王府的人救火的時候,數道身影沿着王府後牆快速的移動到一個偏僻的拐角處;跟着,一個頗顯壯碩的身影越牆而過,只聽見外面傳來幾聲*摔在地的噗
通聲後,跟着,一聲脆亮的鳥鳴聲從外面緊跟着傳來。
聽到信號,無塵扶着楚星月先爬後牆,跟着楚星月從牆頭一躍而下,穩穩地被等在下面的人接住;按照這個動作和順序,春杏和蕭睿淵也是被這樣送出去的。
所以,在御林軍們察覺到情況不太對來到飛羽院時,看到的則是一副人去院空的畫面。
御林軍小將臉色灰敗,看着空蕩蕩的房間,朝着身後的兄弟們下達命令:“人應該還沒跑太遠,帶人,全速追捕緝拿;記住,如果找不到太子妃,我們的小命可要完了。”
聽到小將的命令聲,衆人立刻四散開,各個臉色沉沉的全力去辦這件事。
誰都沒想到,太子妃會趁着府着火忽然隱遁,要知道,白天的時候,她可是剛剛經歷過受傷和生病,身體在如此虛弱的情況下離開,難道她是真的不顧性命了嗎?
御林軍小將忽然想到了那個躲在假山放焰火的孩子,朝着跟隨在身後的人打了個眼色,那人立刻領會,快速去查探;不出半盞茶的功夫,那人查清楚,回來向小將稟報。
“那個孩子也不見了,整個王府都翻遍了,還有,後牆的兄弟被人偷襲打暈,娘娘應該是從後牆逃跑的;也是怪我們,只顧着救火,看守難免鬆散了些,這才讓她抓住了機會。”御林軍小將的臉色十分難看,道:“不!從一開始我們當了,什麼大火,什麼焰火?這些都是她計劃好的;應該是有人裏應外合將娘娘帶走,那個焰火是她求救的信號,怪我們,輕敵了,這纔在眼皮
底下讓人溜走。”
誰都沒想到,一個半大的孩子居然演技如此了得,竟然將他們所有人都欺騙了。
小將快速朝着門外走去,跟在他身後的人追問:“你這是要去哪裏?”小將難看的臉色隱藏在夜色,只能通過聲音聽出他此時語調的緊繃:“凌王府出了這麼大的事,不能瞞着皇,我要進趟宮,將王府的情況告訴皇;你們剩下的人,派一隊繼續守着王府,其餘的人全部
派出去找人。”
“是。”
……凌王府因爲一場大火正人人身處水深火熱,而此刻被軟禁在長信宮的趙凌,則是換下了身的太子服飾,穿蕭剛遞來的御林軍勁裝;而蕭剛則是將趙凌換下來的衣服簡單的披在自己的身,看那架
勢,像是要頂替趙凌留在這長信宮裏。
等趙凌換好了衣服,蕭剛對着宮門口喊了一聲,跟着,從殿外走進來四名御林軍打扮的年輕小將,小將們來到趙凌面前,立刻叩頭行禮道:“屬下參見太子殿下。”
趙凌安靜的看了眼跪在地的四名小將,同時扭頭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蕭剛,無聲的詢問。
蕭剛道:“殿下,這四人並非是皇的人,而是屬下這些年來在御林軍結交的最好的兄弟,他們會忠心耿耿的跟隨着殿下,保護殿下離開皇宮。”
蕭剛說完,似是爲了迴應他的話,跪在地的四名小將立刻同聲道:“屬下願意誓死追隨太子殿下,甘心盡忠。”
看到這一幕,趙凌纔算是相信了蕭剛是誠心幫助自己。
只是,他既然是父皇的人,又曾出賣過自己,眼下爲何又要對自己這麼好?趙凌眼神深邃的看向蕭剛,眼前的男子,是他還在潛邸的時候最忠心耿耿的兄弟,他將他看成是摯友,在自己享受榮華富貴的時候,也從未忘記過他的功勞;甚至趙凌不止一次的在心裏想過,若有一天,
他登基稱帝,定然不會忘記這些曾在他弱小的時候真心幫助過他的人。可是,現實卻告訴他,他的這個想法與念頭實在是有些可笑,蕭剛從來不是他的人,而是父皇派到他身邊的暗樁;只要一想到這些年來他的真心真情全部都被他人拿來踐踏無視,他恨不能將眼前之人
拖出去,再也不要相見。
可是如今,看着他穿着自己的衣服代替自己留在長信宮裏,趙凌猶豫了,他真的很想知道,在他蕭剛的心裏,當真沒有這麼多年同甘共苦的情分嗎?
“這些年來,你一直替父皇盯着我,背叛我後,你可良心不安過?”蕭剛沒想到太子殿下會突然向自己問出這個問題,他本以爲,對殿下來講這個答案已經不重要了,在泰安宮,從昭和帝的口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後,他已經對他寒心到了極致,可沒想到,他還是將這
個問題問出口。
難道是,殿下對他還年有幾分情?蕭剛跟隨在趙凌的身邊數年,二人曾推心置腹,所以蕭剛對趙凌的瞭解也較多;他清楚的知道他所追隨的主子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他沒有表面看去的那麼冷漠,實則內心十分善良柔軟;這也是爲什
麼這麼多年來,他身邊願意追隨的人越來越多的真正原因。
可,是因爲知道這些,心裏愧疚無,蕭剛在這個時候纔不能說假話。
他垂着頭,道:“屬下自從被領進宮的那一刻開始,效忠跟隨的主子是當朝天子;主子要我做什麼,屬下要去做什麼,不敢怠慢,更不能忤逆。”趙凌聽到這個回答,認不出嘲諷一笑:“本殿下當然知道你的忠心程度,蕭剛,本殿下想要知道的是,本殿下對你推心置腹,算是在心口捂一塊石頭那塊石頭也該熱了,你呢?你的心難道石頭還要硬嗎
?父皇對你來說是主子,那本殿下對你來說什麼?真的僅僅只是你負責盯着的對象嗎?”
“殿下,屬下是個死心眼,決定跟了一個主子之後,做不到再將忠心分給第二個人了。”
“好!你不用再做過多回答,本殿下知道你的答案了。”趙凌收起心裏的那絲柔軟,再看向蕭剛時,眼睛裏盡是一片冰寒:“真是我父皇身邊最忠心的那條狗,你現在對本殿下做這些,應該也只是想要補償一二吧;如果有一天,父皇讓你再繼續盯着本殿下,你還
是會照常去做,是不是?”
蕭剛的頭垂得更低,幾乎讓趙凌看不到他臉的表情,只能看見他緊繃的身子。趙凌呵呵冷笑兩聲,道:“蕭剛,不管在你的心裏,本殿下是被你放在什麼位置;但經過今天之後,你我之間曾並肩作戰的同袍之情也算是斷了。今晚,本殿下承你這個情,跟着你安排好的人出宮;但,
在本殿下踏出皇宮後,你我之間算是扯平了,誰也不欠誰,恩怨兩清;從此若是再見,也是形同陌路。”
說完,趙凌將披在身的黑色兜頭帽戴在頭,跟着,帶跟隨在身後的四名御林軍小將,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長信宮。
聽着腳步聲越走越遠,蕭剛終於慢慢的擡起頭來。
瞅着那黑色的身影消失在夜幕,早溼潤的眼角處終於滾出了滾燙的熱淚。
常言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他很清楚,在自己身份暴露的那一刻開始,他沒有資格再留在殿下的身邊了;這些年來,沒有人他跟清楚,殿下待他有多真誠;可是他,終究是辜負了殿下的真心。
所以,落得這樣一個下場,他不怨恨任何一個人。
他也知道,殿下剛纔朝他問出的那個問題,也是想要重新再給他一個機會,只要他能緊緊地抓住這個機會,稍稍說幾句示好的話,以殿下的性格,定然會原諒他這些年來做下的錯事。
可是,他終究是過不了良心的那一關,最後,還是說出了那樣的話來傷害殿下。
但,他一點也不後悔自己這麼做,因爲他知道,他現在所求的不是卑鄙的說出一些好聽話從而得到太子殿下的原諒,而是要走一條贖罪的路,來償還這些年來殿下對他的恩情。
想到這一切,蕭剛讓自己快速的冷靜下來;然後,坐在殿下先前坐過的位置,代替殿下,留在長信宮。至於若是被人發現後他所要承受的後果,他已絲毫顧念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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