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雪被這樣的趙煊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
此時的趙煊,哪裏還有往日的風度翩翩,他像是變成了另一個人,讓人光看一眼,都覺得渾身冰涼。
蘇櫻雪像一尾被人從河水撈來的魚,除了無助的張合着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紅脣,臉色更是蒼白無色,那模樣似是隨時都有可能一命嗚呼。
跪在地的貼身丫鬟香菱不斷地朝着趙煊磕頭求情,眼淚嘩啦啦的流個不停,無論她說出什麼,都無法讓趙煊眼的殺氣退去半分。
眼見着蘇櫻雪快要被趙煊活活掐死。
在最後一刻,趙煊忽然身姿一動,長臂一揮將蘇櫻雪像是個玩意兒似的隨意的丟出去。
只聽一聲‘噗通’的聲響落地,蘇櫻雪重重的被摔在地,雖說被摔的渾身下的骨頭都快錯了位,但好歹也算是保下了一條命。
香菱趕緊跪行前扶着蘇櫻雪,看蘇櫻雪蒼白着的一張臉,張大了嘴巴拼命地咳嗽着,似是恨不能將心肝肚肺都咳出來,望向趙煊時眼神盡是恐懼畏怕。
看着這樣的蘇櫻雪,趙煊的嘴角掀起輕蔑的弧度。“你揹着本王傷害本王在乎的人,甚至還敢收買府本王精心訓練挑選的殺手,蘇櫻雪,你的膽量本王算是領教了,但是今日本王可以在這裏告訴你,下次你若是再敢觸犯本王的逆鱗,本王不會再手下留
情。”冷冷的目光瞥在她的身,“你說的沒錯,本王想要繼承大統必須依靠蘇家,但是若本王沒記錯的話,蘇家好像並非只有你一個女兒吧;若有一天你在府暴斃,蘇家爲了維持百年的富貴,定會再送一個女兒進煊王府。蘇櫻雪,你是個聰明的,一定能夠明白本王話的意思,如果明白了,那要好好的想想,是安安穩穩的待在府當一個享受榮華富貴的煊王妃,還是想變成一個靈牌,被本王放在皇家的宗
祠裏。”
說完這些,趙煊衝着蘇櫻雪狠狠地甩了下衣袖,跟着,便大步走出了書房,獨留下跌坐在地不斷嗆咳的蘇櫻雪好好地在書房反思。
蘇櫻雪沒想到有一天趙煊會對她如此殘忍,爲了那個賤人,他甚至想要殺了她。
而這個男人根本沒有表面看去的那麼有人情味,他們好歹也是做了數夜夫妻的人,可是當他一朝翻臉,卻能說出如此催人心肝的話,甚至還講出要從蘇家重新選出一個女兒來替代她。
想到這些,蘇櫻雪覺得心口像是被人挖了一個深深的血洞,除了不斷地從裏面冒血和感受到宛若刮骨般的疼痛之外,她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的暖意和溫馨。
香菱看着神色隱隱帶着絕望的王妃,生怕她會想不開,趕緊開口寬慰。
“王妃,王這是動了大怒這才說出這樣的話,等事後待他冷靜下來,我們再好好地哄哄他,你與王爺之間的關係定會緩和。”
聽着香菱的寬慰之語,蘇櫻雪面帶苦澀的笑出聲,“與他的關係緩和?香菱,難道你還沒看出來嗎?我和他之間,已再無可能。”
“不可能的王妃,正如你剛纔說所,王爺還需要蘇家,他是萬萬不會丟棄你的。”
“他是不會丟棄我,可是,從今以後怕是也會對我不聞不問,這種宛若被遺忘的忽略,簡直丟棄還要殘忍。”
香菱聽到這些,臉不免也蒙了一層悲慼。
她是個聰明伶俐的丫頭,當然看得出以剛纔王爺的神色來看,怕是以後很難再踏進王妃的院子了。
王妃如今還這般年輕,身邊也無個孩子陪伴左右,以後王爺若真的對王妃不管不問,那王妃接下來的日子可該如何過?
那樣度日如年的生活又該是何等的煎熬?
想到這些,香菱清瘦的身板也無力的跌坐在地,雙手堪堪的支撐着地面,眼淚苦澀的從眼眶往外流。
倒是此時的蘇櫻雪,在極致的悲痛過後,眼神卻冒出一股邪勁兒來。
“反正如今我已經變成這樣,沒道理再放過那個賤人,既然要墜入地獄,那我也要拽着那個賤人一起掉進地獄。”
香菱聽到蘇櫻雪此話,趕緊擡起頭看向身邊的王妃,只見在王妃哭的紅腫的眼睛裏閃過陣陣兇狠之色,看的要人心驚肉跳。
香菱捂着砰砰亂跳的心口,神色不安的問蘇櫻雪,“王妃要做什麼?”
蘇櫻雪眼睛隱隱發紅的看向身邊的香菱,嘴角扯出陰冷的笑容,“那個賤人害得我失去一切,我也要讓她嚐嚐我如今所受的滋味。”
“王妃……”
蘇櫻雪支撐着瘦弱的手臂慢慢的站起來,因爲眩暈腳下的步子還踉蹌了數下,最後,直到扶住身後的椅子,這才堪堪穩住身形。
“我聽說,她和凌王殿下的感情似乎很好?”
香菱也不敢繼續坐在地,趕緊站起來,小心翼翼的回話,“奴婢聽說,凌王殿下很是疼愛凌王妃。”
“哼!疼愛嗎?那個賤人搶走了王爺的心,還霸佔着凌王的寵,沒道理全天下的好處都被她一人佔了去。”
說到這裏,蘇櫻雪快步走到一側的書架,從面親自挑選出了一副趙煊親筆所畫的真跡,交到了香菱的手。
目藏冷光的交代着,“將這幅畫交給琉璃子,說是本王妃的交代,讓他仿照着面的畫跡畫一幅……”
香菱聽完蘇櫻雪的話,小臉立刻失去血色,再低頭看向手的畫軸時,雙手忍不住顫顫發抖。
“王妃,此事做不得啊,萬一此事敗露,到那時,算是蘇家出面也救不了王妃你啊。”
“到了今天這一步,我還有什麼好害怕的。”蘇櫻雪眼神瘋狂的看着香菱,凃染着豔紅色花汁的指甲狠狠地掐進了肉裏,“如今,我爲了那個賤人落得一個夫不愛、家不家的下場,而那個賤人呢?佔有着王爺的心,享受着凌王的愛,我不明白,她已經
有了凌王,爲什麼還要來跟我搶王爺,既然她什麼都喜歡跟我搶,那好呀,我讓她什麼也得不到。”說完這些話,蘇櫻雪仰起頭哈哈大笑了幾聲,一邊笑着,一邊任由眼角的淚水往外流着,“我現在已經一無所有,反正也不介意情況再糟糕一些;我說過,算是掉進地獄,我也要拉着她楚冰月一起,到
那時,我也不會覺得寂寞了。”
在瘋瘋癲癲的說完這些話後,蘇櫻雪腳下不穩的朝着書房外慢慢的走過去。
香菱捧着手的畫軸,只覺得捧了一個燙手的山芋,看着王妃漸漸走遠的背影,心裏極爲忐忑不安。
她自然是認識王妃口所說的琉璃子是誰,此人雖說只是一個身份不顯的書生,靠在街邊給人寫家書賺點錢;可是琉璃子還有一項甚少有人知曉的絕技,那是能夠精準的模仿出他人的筆跡與畫跡。
想到剛纔王妃交代給她讓琉璃子畫的東西,從來還未嫁過人的香菱只要稍稍一想,覺得面紅耳赤、難以啓齒。
不難想象,若是這東西輾轉到凌王的手,被凌王看見後,到那時,算是凌王妃再得寵,恐怕也要遭殃了。
真沒想到,到了最後一刻,王妃還能想出如此毒計,來坑害凌王妃一把。
香菱雖然臉色爲難,可最終還是遵循了蘇櫻雪的交代,將畫軸小心翼翼的收好後,通過王府後門去往京城大街,去找在街邊擺攤的琉璃子。
……
楚星月在經過五天靜心的休養後,終於在從嶽州城離開的那天氣色已恢復大好,肩膀的傷口也已結痂,只要不再出現其他變故,再不出數日,她能恢復如初。
而趙凌這幾日幾乎成了粘人精,自次親口答應要爲趙凌生兒育女之後,這小子無時無刻不陪在楚星月的身邊。
這不,當車轅準備好,趙凌正大光明的棄了馬,直接隨着她一起了馬車。
楚星月剛鑽進馬車裏看見趙凌像個尾巴似的也鑽了進來,生怕他再跟以前那般,拉着她在馬車裏廝纏,趕緊手腳並用的將他往外推。
“你好歹也是奉旨欽差,騎着高頭駿馬才符合你的身份,如今陪我一起坐馬車,不怕有人在背後妄議你嗎?”趙凌怎麼可能會不知她此刻在想些什麼,伸出手抓住她推搡着自己的柔荑,輕輕一拉,將佳人抱入懷,二人紛紛坐在身後的軟墊,道,“正如你所講,本王不僅是奉旨欽差,還是一朝王爺,誰敢不
要命了,敢在背後亂議論主子?”
說着,趙凌在楚星月微微嘟起來的嘴輕輕一點,繼續道,“放心吧,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在你身體沒好之前,本王也捨不得讓你受苦,不會亂折騰你的。”
楚星月豁然睜大了眼睛,頗顯意外的看向這小子;還真是難得了,向來喫肉的臭小子居然改喫素了?
對楚星月詫異的眸子,趙凌尷尬的咳嗽了一聲。
怎麼瞧這女人的表情怎麼這麼怪呢?難道他平時給她的印象是一個色鬼的形象嗎?
想到這裏,趙凌有些不滿的伸出手輕輕地拍了下楚星月的臀部,聽見她發出嬌嫩‘哎呦’的驚呼聲,臉漫了笑容,道:“本王可沒忘記你對本王的殷殷交代,待你養好了身子,本王定會夜夜努力。”聽見他居然如此不知羞的將這種話又拿出來說,楚星月真是恨不能一頭扎進他的懷裏,再也不理會這個正經不過三秒鐘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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