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恆守在從雀薇宮出宮的必經之路,像一隻正在蠢蠢欲動的等待着獵物鉤的獵狗,不時地竄頭竄腦,焦躁而又激動的等着那個拿走他魂魄的人兒出現。..
這樣,約莫守了兩個時辰左右的時間,從遠處,那個讓他失了魂兒的人走來了。
他覺得,今天的美人更加美豔不可方物。
烏黑如緞的長髮優雅的盤起,露出如雪脂般細嫩的脖頸肌膚,精緻的面容他那一日匆匆看過的一眼還要美麗動人,一雙明媚勾魂的眼睛簡直快要把他整個人都要攝去了。
趙恆覺得自己開始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一雙騰着濃郁*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越來越走近的佳人,眼珠亂轉,簡直都不知道該看美人哪裏好。
趙恆深諳男女閨房之樂,又是玩遍了無數美人的高手;只需要一眼,他能看出這走來的佳人是何等的美妙。
那雖然纖細但卻極好的身材,那細嫩到讓人恨不能吞入腹的白皙肌膚,還有那張讓男人看了都無法移動腳步的絕美容貌,簡直引誘的他將口的口水流成瀑布。
終於明白爲何像三哥那樣清冷的男人都會對她愛護有加,有這樣一位絕代尤物陪伴服侍在側,世間又有哪個男人不快活似神仙?又有哪個男人捨得冷落了此等的美人?
他早打聽過了,眼前的佳人好像在嫁給三哥之前還跟他大哥有段不清不楚的關係,既然她都能同侍二男,再多伺候他一個,又有何妨?
更何況,他不信,以他的手段,難道會不他那兩位哥哥?
想到興奮之處,趙恆又是忍不住的一陣急搓手,暗暗偷看了周圍,發現並無多餘人出現,眼下,他只要想辦法支走佳人身邊的丫鬟即可。
可在這時,他忽然發現佳人似乎身體不適,一張臉漲得紅撲撲的,捂着心口朝這一邊的巨石靠過去。
……
楚星月自離開雀薇宮後一路腳步不停的朝着宮門口的方向疾走,她答應了趙凌,會盡快從周嫣然的宴席離開。
可沒想到她低估了周嫣然黏人的能力,在雀薇宮待了足足快有一個時辰的時間,也不知趙凌會不會傻呆呆的守在宮門口等她,更不知他會不會因爲心急她而來到宮裏尋她。
想到這裏,她腳下的步子邁得更快了點。
因爲天氣漸漸轉暖的原因,隨着走動,不出片刻,她居然隱隱生出了些許的汗意。
而在她已經走出了雀薇宮的範圍,腳下不停地朝着宮門口走去時,慢慢的,她覺得身體裏似乎有股燥熱隨着她身的熱汗漸漸的升騰起來。
起先,還是覺得有些氣悶,跟着,連呼吸都開始出現困難,她不斷伸手去撫摸自己灼燙的面頰,想要用冰涼的手指讓臉的熱意降低一些。
可是,這麼做了之後才發現,根本是徒勞。
同時,本來只是身體發熱的她眼前開始出現重影,最後,連眼皮都開始沉重的往下掉,一股難以言說的疲憊之感,重重的朝她襲來。
這時,楚星月才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春杏,等等!我、我好像很不舒服。”
楚星月口乾舌燥的抓住春杏,捂着砰砰亂跳幾乎快要從口蹦出來的心臟跌坐在一旁的巨石。
春杏察覺到楚星月的怪異,瞅着突然間臉紅似血的小姐,驚呼出聲:“小姐,你怎麼了?怎麼臉這麼燙?”
楚星月難受的抓緊了胸口處的衣衫,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儘量讓腦海殘留的理智能多存留一會兒。
“春杏,我感覺事情不對勁,你快去!快去找御林軍統領蕭剛,說我不舒服,讓他送我回府。”
“蕭剛?他認識我們嗎?”
春杏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痛苦難受的楚星月,急的眼淚都快掉下來,“還是讓奴婢揹你出宮吧,實在不行,奴婢現在去找太醫來給你看看。”
說着,春杏拔腿要走,瞧那架勢是一副無頭蒼蠅狀準備到處亂撞,早已沒了理智。
楚星月當然不能讓春杏這樣走了,這傻丫頭,現在已經六神無主,她必須想辦法穩住她。
“春杏,你聽我說。”
楚星月逼着自己睜大了眼睛,眼睛直直的看着她,聲音帶着厲色。
“蕭剛是王爺的人,你去找他,他一定會幫我;皇宮是周貴妃的地盤,我懷疑自己是在宴席着了她的道兒,我們不能太久留在這裏,多留一分,會多一分的危險。”
被楚星月的厲聲驚住的春杏總算是找回了一絲神智。
不錯,皇宮是個危險的地方,周貴妃心懷不軌,連她身邊伺候的那個宮女也不是個好東西,她不能讓小姐多留在宮一分,她必須要想辦法先將小姐送出宮。
春杏抓緊了楚星月的手,眼淚從眼眶子裏滾出來:“小姐放心,奴婢這去找蕭統領。”
看着春杏拔腿跑的身影,楚星月捂着快要炸裂的胸口難受的扯開了衣領,這才覺得一直憋在嗓子眼的那股熱氣算是消散了一些,也讓她混沌的腦子找到了片刻的清醒。
仔細回憶宴席的一切,楚星月沒發現有任何古怪,她喫的所有東西都跟別人一樣,用的碗筷也與他人相同,連周嫣然主動遞給她的一些東西,她都小心翼翼的放在一邊儘量不讓自己動。
她不明白了,究竟是哪裏出現了疏漏,讓她還是着了那女人的道兒。
在這時,眼前忽然閃現出夢娥端着酒壺含笑的樣子。
是了,是那四杯酒惹的禍。
不對,酒是正常的果酒,她和周嫣然喝的一模一樣,不可能會出問題,除非是周嫣然爲了坑害她,以身犯險,主動將自己當成誘餌來引她鉤。
這也不可能,周嫣然那種貨色,一看是個喜愛享受榮華富貴的,像她那種怕死的人,又怎麼可能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唯一的解釋,只剩下那個了!
一切的問題,都出在那個酒杯!
宴席沒問題,宴席的珍饈美味沒問題,碗筷沒問題,糕點沒問題,所有的一切都很正常。
唯一的不正常的,剩下她飲酒時用的那個酒杯。
她防了周嫣然這個人,防備了她遞來的所有東西和示好,唯一在最後,馬失前蹄,居然疏漏了這麼重要的一條線索。
……
而這時,雀薇宮。
宴會依然在繼續,周嫣然臉的笑容再次浮現,只是這時你若仔細觀察便能發現,她臉的笑容早已從溫柔爛漫變成了詭計得逞。
漂亮的眼睛淡淡的掃過楚星月先採用過的酒杯,忍不住發出一聲冷哼。
楚冰月啊楚冰月,你的確是夠聰明,也十分的謹慎;只可惜,還沒聰明到家。
你以爲,只是防備着宴席的喫食可以了嗎?
別忘了,這裏可是她的主場,想讓你出點事兒,根本無須太多的手段。
酒杯塗抹了無色無味的三日和合散,說白了,是情藥。
其實這種情藥的勁兒並不是最強烈的,可是,卻有着神之處。
被服用之人千萬不要情緒激動或者是劇烈運動出熱汗,一旦身出現汗意,藥物會從身體裏被激發,必須要與男子歡好方能解。
且解藥過程與尋常的情藥也不一樣,須經歷三天三夜,方能徹底消停。
而若有人誤服了此藥,三天之內都平心靜氣也無任何出汗徵兆,潛伏在身體的藥毒會自動化解,對身體不會造成任何損害。
這是三日和合散名字的由來。
更妙的是,此藥用在人身之後,算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檢查不出用藥的痕跡,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服用此藥之人本是如此淫蕩無。
她和夢娥聯手合作,要楚星月用塗抹過和合散的酒盅連續飲了四杯酒,又故意支走了在雀薇宮等她的軟轎。
如今天氣漸暖,從雀薇宮到宮門口的距離着實不短,這樣徒步走回去,必定身會出現汗液;到那時,藥性被催,早對美人美色垂涎已久的野狼再跳出來。
一切都發生的如此順理成章,誰能發現這背後推動一切的人會是她周嫣然。
想到這個完美的計劃,周嫣然開心的再次爲自己斟滿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
細嫩的手指緊緊地抓着手的酒杯,其實,她本來是想留着楚星月慢慢的玩,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無恥到跑到三郎面前說她壞話,害得她如此被三郎不喜。
既然如此,那別怪她辣手摧花、下手無情了。
周嫣然招招手,叫來伺候在側的夢娥:“去看看,事情發展的怎麼樣了?”
夢娥也很好那個青州女藥性發作後會是怎樣的一副*,眼下終於有了機會,自然是趕緊去看的。
只是,在夢娥剛離開雀薇宮的範圍,看見春杏臉色緊張的在不遠處的迴廊飛奔,瞧去的方向,倒像是往御林軍衙署的方向疾奔。
夢娥立刻眯起危險狠毒的眼睛,這丫頭如此慌慌張張,莫不是想去搬救兵?
千萬不能讓這臭丫頭壞了娘娘的計劃。夢娥一咬銀牙,鼻腔發出冷哼,步調一轉,抄小道朝着春杏攔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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