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420章：人造人</h1>
林漢表情凝重又古怪地說道：“你的‘男朋友’……她好像不是人。 .”
雪梨的表情頓時凝固了。
半晌以後，雪梨才從震驚當回過神兒來，看到林漢似乎並不是開玩笑的，頓時被林漢的話給氣炸了，指着林漢的鼻子尖叫罵道：“你纔不是人呢……林漢，你要是反悔不想給山楂看病，那直接說，不用這麼……”
到底是話語說的不夠好，罵到了關鍵時刻，竟然想不起詞兒來了，反而把自己給憋的臉紅脖子粗，鼻孔裏發出氣咻咻地聲音，用兇狠的眼神瞪着林漢，一手已經扶在腰間，彷彿下一秒鐘會把槍，直接射殺林漢。
考慮到這女人之前一份工作是科考隊員，現在的工作是職業殺手，而且能和山楂兩個女人在北極那樣的地方生活大半年……說明這大洋馬從骨子裏很彪悍，絕對不能用普通女人的標準來衡量她。
所以她要是起了殺心，那恐怕會直接掏槍殺人，一點兒猶豫也不會有。
然後雪梨大可以離開華夏，以後再也不來了。
對於兩個隨時可以藏到北極那種惡劣地方的職業殺手，想必算是華夏官方機構，也很難在短時間內抓到她們。等到時間拖的久了，沒準兒被她們給糊弄過去了。
不過林漢沒有絲毫的畏懼，淡定自若地看着雪梨。
片刻之後，雪梨暴怒的神情忽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她的神情變得和林漢一樣平靜。
兩人這麼面對面地對視着。
林漢的第六感直覺早判定了雪梨是裝的憤怒，其實是恐懼，甚至還有幾分欣喜，大概是高興他的醫術不是吹出來的？
所以林漢很淡定地面對着雪梨的槍口，一點兒也不着急，因爲他根本沒感覺到雪梨對他有殺機，那都是裝出來的。
“所以，其實你早知道她不是人，是嗎？”林漢冷靜地問道。
“不不，她是人，不是機器，這一點絕對不會錯，”雪梨搖頭否認道：“只是什麼地方出了錯，她得了一種很罕見的病。”
林漢兩手一攤，說道：“如果你還是這種態度的話，那我覺得，我們沒有必要繼續下去了。”
雪梨呆了一呆，忽然生氣地說道：“你是醫生，你應該有你自己的判斷，而不是總想從我的嘴裏知道些什麼。”
林漢撇了撇嘴，說道：“我已經說了，她根本不是人，這是我的判斷，如果你不承認我的判斷，那沒什麼好聊的了，患者家屬都不配合，你讓我一個人怎麼搞？這麼麻煩的事情我巴不得不接呢。”
雪梨聽的頓時是一呆，這才反應過來，是她求着林漢給山楂治病，而不是反過來林漢求着她。
“別這樣，你再檢查一下，好嗎？”雪梨小聲地哀求着。
“我已經檢查的很仔細了，”林漢搖頭嘆道：“說實話，這種怪事兒我也是這輩子第一次見到，我檢查了兩個多小時，才能完全確定……你知道許勝雲的毒我檢查了多久？才一刻鐘而已。”
雪梨呆呆地坐在角落裏，兩手抱着頭，眼圈兒紅紅地看着山楂。
而山楂像是睡美人一樣，一動不動地躺在船，精緻的面容，玲瓏的身體，像是一個瓷娃娃一樣完美，可惜這個近乎完美的女人，卻不是人，起碼不是一個正常人。
“能跟我說說你的檢查結果嗎？你發現了她有多少和正常人不一樣的地方嗎？”雪梨的聲音有些嘶啞地說道。
“那可多了去了，她身體裏的每一個重要臟器，都不是原裝自己的，但是又不像是其他人的，這個我也說不準，感覺很怪……”林漢沉吟了一會兒，才說道：“甚至我覺得她的大腦，也不是自己的，皮膚也不是，骨骼也不是……”
“或者我可以這樣說，山楂這個……人，”林漢看了看雪梨的臉色，嘆了口氣，勉強繼續用“人”這個稱呼來繼續稱呼山楂，說道：“其實她根本沒有什麼主體骨幹，不是書她的身體某個臟器或者組織出問題了，然後用別人的組織器官來取代，而是說，她整個人都是被各種組織和器官，給拼湊起來的。”
終於聽到林漢說出這句話，雪梨頓時整個人都崩潰了，虛弱的她直接跪在了地，失聲慟哭起來。
心愛的“男朋友”竟然不是人，而且還是最慘的那種，她整個人都是被各種零件組裝起來的……或許像流水線裝配汽車似的，來自全球各處的零配件生產廠家的部件，被總裝在一起，成爲一輛閃亮耀眼的汽車。
但是汽車是沒有生命的工業品，人卻是活生生的人啊。
如果一個人，也可以用各種零部件組裝起來，那……雪梨的腦子開始宕機了，她無法想象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
不過作爲山楂最親密的伴侶，雪梨知道很多關於山楂的祕密，現在，她覺得到了該把祕密告訴林漢的時候了。
林漢一手託着下巴，自言自語道：“但是有一點我很怪，我檢查了那麼久，竟然沒發現山楂的這些組織器官之間，有什麼排異反應，至少沒有很強烈的排異反應……組裝她的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是啊，這的確是一個很關鍵的疑點。
要知道一個正常人，手術更換了別人的一個器官以後，如心臟，如腎臟……或多或少都會產生一些排異反應，幾乎不可能完全順利地融入整個身體。
而山楂的身體全部是別人的器官組裝的，可是林漢竟然感覺不到明顯的排異反應？
這也是林漢檢查了足足兩個多小時的重要原因之一，他實在是搞不清楚，那個組裝山楂的人是怎麼做到的？
然後……林漢自己也有些動搖了，他的金手指對山楂是完全沒用的——透視左眼完全看不透山楂的身體，身體接觸也不行！第六感直覺也失去了往日的靈敏，完全做不了正確的判斷。
這纔是林漢足足花費了兩個多小時的關鍵原因。
至於判斷出山楂不是人，而是被組裝起來的……東西，則是一種林漢自己都說不清楚的妙感覺，不是第六感直覺，而是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審判？
林漢自己也說不清楚這種感覺……錯了，不是感覺。
像第六感直覺，再靈敏也只是一種感覺，它只能判斷是或者否，對或者錯，有或者無，簡單說是一個定性的判斷，是一個粗略的方向性的判斷，是沒有辦法準確到做出定量的判斷的。
如說雪梨一句話說了三件事，第六感直覺能讓林漢知道，雪梨是不是撒謊了，至於說這一句話裏的三件事，是全部都是謊言？還是隻有一件事是謊言？那是第六感直覺無能爲力的事情了。
這是隻能定性判斷，不能定量分析。
而且第六感直覺也不是對誰都有用的，如對王玥，對山楂，林漢的第六感直覺從來都是失效的。甚至對一些精明狡猾的老狐狸，林漢也無法完全相信第六感直覺的判斷，因爲有可能被欺騙。
畢竟有些人強到連測謊儀都能騙過，第六感直覺再神，也只是一種感覺，只能作爲一個參考，不可能作爲唯一的判斷依據。
現在林漢回想起來，第六感直覺對山楂失效，也許是因爲，山楂整個人都是被各種不同的器官組裝起來的，她不是一個人，所以沒有自己的靈魂——或者說的過分一點，她只是一個類人的機器而已。
人造的機器人，簡單說是人造人了。
第六感直覺當然對機器沒有用，人造人是機器。
然後，山楂是這樣，王玥呢？
一想到王玥有可能和山楂一樣，也是人造人……林漢的心裏別提多彆扭了。當然也不一定準確，至少林漢和王玥接觸的那段時間，完全沒感覺她和正常人類有任何區別，而不是像山楂這樣很明顯的，一檢查能感覺到。
不過，認識王玥的時候，林漢纔剛獲得金手指，手段還不豐富，【靈魂審判】這種高端手段還沒出現呢……而且萬一王玥是山楂更高級的人造人呢？連山楂都能做到極其微小的排異反應，那更高級的人造人，排異反應肯定更微小。
當然也有可能，是王玥的城府太深了，所以林漢的第六感直覺才失效。
甚至還有一種可能，那是新出來的【靈魂審判】這個小技能，不一定靠譜，畢竟是剛出來的，林漢也是第一次用。
這個只有再見到王玥以後，用【靈魂審判】來測一下，才能知道結果了。
總而言之，透視左眼這個金手指像是一棵大樹，第六感直覺，內功，按摩術，乃至現在剛出現的靈魂審判，像是大樹的一根根枝杈，各有不同的能力，但是都是在透視左眼這個金手指的基礎。
在林漢考慮的時候，雪梨忽然說道：“其實，山楂也不是沒有排異反應，每隔一陣子她都會變成這樣子，我覺得是副作用，還有，其實她每個月都吃藥的。”
“喫什麼藥？能給我看看嗎？”林漢頓時眼睛一亮，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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