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漢三人在客廳裏落座，兩個女人不在，林漢也沒有繞彎子，很直接地說道：“兩位深夜前來，應該是有事的吧？”
當然是有事，否則這是袁雪的別墅，他們倆還需要來認門兒嗎？
不管袁子騰還是袁家輝，都不是無關緊要的閒人，他們都是袁家非常重要的人，他們的時間是很寶貴的。!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們不可能閒的沒事拉袁雪一起，在門口等素昧平生的林漢，初次見面和林漢套近乎，袁家輝甚至讓林漢叫他老袁……這個世界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只是，袁家輝和袁子騰兩人都沒想到，林漢會這麼開門見山地提及，倒是打了兩人一個措手不及。
袁家輝垂下眼瞼，做思索狀。
袁子騰當然不能等着袁家輝開口，畢竟老頭子的年紀和資歷在這了，要是袁家輝開了口，被林漢拒絕了，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所以袁子騰一咬牙，也很乾脆地說道：“慚愧，深夜來訪，確實是有求於神醫……”
林漢笑道：“叫我神醫，那是要我看病啊，這個可真的不好意思了。”
聽到着自己還沒開口相求呢，林漢擺明了要拒絕，頓時袁子騰有些着急了。
“神醫，我……”
“你先彆着急，先聽我說。”
林漢擺了擺手，對袁子騰說道：“首先呢，你們可能對我有些誤解，其實我並不是一個醫生，我學的也不是醫術，明白嗎？所以路巧遇了方老爺子，幫忙應一下急是可以的，但是後續的治療，那不是我擅長的東西了，還是按照正規醫院的成熟治療流程較靠譜，這個我肯定不會參與的，畢竟我不是醫生。”
聽到林漢這樣說，袁子騰和袁家輝兩人頓時面面相覷，要不是林漢一臉真誠，不像是在說謊，否則他倆還真要懷疑林漢是故意找託詞來推辭。
不過，林漢既然已經出手幫過方老爺子了，按道理說，再出一次手，又能如何？反正已經露過臉了，硬要拒絕得罪袁家，似乎很沒有道理啊。
而且林漢並沒有提任何條件，很乾脆地拒絕了，說明他沒有提要求的意思，不像是待價而沽，倒像是真的在拒絕。
一時間，袁子騰都有些茫然了……這麼幹脆的拒絕了？
袁家輝暗暗搖頭，還是年輕啊，這麼一點點挫折都承受不起了？
袁家輝接過話茬，問道：“小林，還有其他原因嗎？”
林漢點頭說道：“有的，這個纔是主要原因——次幫方老爺子，對我來說消耗很大，短時間內我是不會再出手了。”
消耗很大？
你消耗個毛線啊，帶着方甯又是逛街又是那個啥，看方甯走路的姿勢都有點兒不自然，顯然你丫沒少折騰方甯……這樣你還說你消耗大？尼瑪，是在女人身消耗很大吧？
袁子騰和袁家輝都是過手很多女人的，對於女人的狀態，那是再清楚不過……而且因爲家族關係很近，所以他們都較瞭解方甯，所以很容易看的出來方甯的不自然，不是裝出來的，是林漢真的猛。
所以林漢說他消耗很大……這尼瑪真沒法接受。
見兩人都是一臉“我不信”的表情，林漢忍不住笑道：“說了你們也不懂，我不想解釋也不能解釋，算了，這樣吧。”
不想解釋？
不能解釋？
袁家輝和袁子騰兩人對視一眼，袁子騰問道：“神醫，請問您師從……”
林漢擺了擺手，笑道：“家師閒雲野鶴，說實話，我跟他老人家接觸其實也很少，他從沒告訴我屬於什麼門派，不讓我我胡亂打聽，也不讓我四處宣揚，所以這事兒你們知道可以了，不要四處宣揚了，我也不想惹麻煩。”
聽到林漢這樣說，袁家輝和袁子騰兩人又是對視了一眼。
好吧，真是夠神祕的，不過倒也勉強算是解釋了林漢的出身來歷……人家也是有跟腳的，不是憑空冒出來的。
同時也解釋了剛纔林漢說的他消耗很大的話……人家消耗的不是體力，畢竟不是幹粗活的。
是神祕了點兒。
不過華夏長達五千年的漫長曆史，期間不知道有多少能人異士存在，甘心在山野間隱居的隱士，歷朝歷代都不在少數——當然，有的人是真隱士，有的人則是爲了所謂的終南捷徑才當的隱士。
其實很多人都搞不懂，爲什麼有人辛辛苦苦學了一身的本領，卻心甘情願當隱士呢？爲什麼不出山做一番事業，把本事發揮出來呢？
嗯，用現在時髦的話來講，是尋找人生的意義，發揮自己存在的價值。
那想一想墨子。
墨家的主張是兼愛非攻，人家是打赤腳，隱藏在民間，輕易不會暴露自己的本事。
所以說，人各有志，這個世界的能人異士太多了，想法也是千百怪，即便袁家輝活到七十歲，也不敢說自己瞭解全部，因爲有太多太多的祕辛。
不過畢竟是帶着目的來的，三言兩語被人給打發走了，這也說不過去啊。畢竟是袁家輝這種老資格親自來的，一點兒成績都沒有空着手回去，這老臉往哪裏擱？人家可不會管什麼神祕師門，什麼消耗很大，更不會管你付出了多少努力和代價，別人是隻看結果的。
袁家輝沉吟了一下，這次他親自出馬了，認真地說道：“冒昧地問一句，大師，您多久才能恢復？我的意思是這樣的，不求您立刻出手，以後您覺得什麼時候合適了，什麼時候出手一次，我們等多久都行的。”
這麼有耐心？
林漢有些詫異地看着袁家輝，這可不是他故意的託詞，而是他必須要這麼做，否則他可不想以後每一天都有沒完沒了的人過來求自己救治。
媽蛋，哥們兒可不是醫生。
心情不好，林漢的臉色自然也不好，看了看袁家輝，林漢沒說話，袁家輝頓時心裏“咯噔”一下，意識到自己有些着急了，又或者，不該打聽林漢師門的事情。
也許是人家師門有什麼仇家，或者禁忌？這些都是說不準的事情啊。
袁家輝頓時有些懊惱……老到老了，結果還是沒沉得住氣，真是臥槽了。
袁子騰也有些額頭冒汗，有心想要接話茬，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但是他又沒有底氣，畢竟纔剛認識，萬一惹得林漢更加不爽，直接翻臉了，那才叫麻煩大了。
現在袁家的策略，是能拉林漢船最好，如果不行，也不要徹底得罪了這樣前途無量的神醫，留一分餘地，日後好相見。
其實，現在最適合緩和尷尬氣氛的人選，是袁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