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漢的兩手像鐵耙子一樣,從許勝雲的頭頂,到後腦,到後背,按壓着一路向下,一直到腳底板兒才結束。!
許勝雲這才長長地籲出一口氣來,只覺得全身的氣血都好像要沸騰起來似的,那種好像是在滾燙的溫泉裏泡了半小時,然後出來透氣時的感覺,特別的舒服。
現在許勝雲對林漢的醫術,已經徹底沒有什麼疑慮了,單憑這一手按摩的技術,林漢足以秒殺絕大部分醫生了,他肯幫自己檢查身體,那絕對是自己賺了。
等了一會兒,沒見林漢繼續動手,許勝雲有些納悶兒地擡起頭來,卻見林漢剛洗完手從洗手間出來。
許勝雲頓時懵逼了一下:“這結束了?”
林漢道:“當然啊,你還想我再摸你一遍?”
許勝雲:……
尼瑪,能別用“摸”這個詞兒嗎?聽起來忒刺耳了。
不過要是不追究用詞的小誤差,一切都美的多,許勝雲還真想林漢仔仔細細地再摸他一遍……錯了,是仔仔細細地再檢查一遍。
“我身體怎麼樣?”許勝雲起來邊穿衣服,邊說道。
“你的肺部有舊傷。”林漢說道。
“沒錯,我小時候曾經得過肺炎,留下過一個病竈。”許勝雲的手頓了頓,有些驚訝地看着林漢。
林漢說道:“有時間再去複診一下,你的肺裏面有些不穩。”
許勝雲頓時又驚了一下,他的病史雖然保密,但實際還是有很多人都知道的,林漢只要肯花功夫,絕對能查到。不過關鍵問題在於,他沒覺得肺部有什麼不適,林漢斷言他肺部有問題,還說的這麼肯定——萬一他判斷錯了怎麼辦?好不容易剛剛樹立起來的神醫的形象,瞬間會崩了。
所以,也是說,林漢是有了十足的把握了,才說的?
那也是說,我的肺部真的有問題?
許勝雲頓時嚇了一大跳,神情一下子凝重起來,開始擔心自己的身體,沒有注意到林漢眼神裏短暫的猶豫之情。
等到許勝雲收拾好了心情,林漢也調整好了情緒,許勝雲自然什麼都發現不了了。
“你說的是真的?”許勝雲穿好了衣服,坐在林漢面前,神情凝重地問道。
“我是來還人情的好嗎?我閒得蛋疼了纔拿這個跟你開玩笑。”林漢擺了擺手,說道:“你也別在這耽擱了,趕緊去醫院做檢查吧。”
“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許勝雲咂了咂嘴,說道:“我家現在情況較特殊,很多人都在盯着我的一舉一動,我不光不能犯錯,健康也絕對不能出問題,一旦我去醫院檢查,消息會立刻會傳揚出去,對我的影響很大。”
林漢有點兒沒想明白,怎麼叫你家的情況現在較特殊?以後不特殊了嗎?
要是連檢查身體都要擔心,那你之前幫我找關係說情,不擔心了?
不過,既然許勝雲正兒八經地解釋了一下,說他並沒有懷疑林漢的判斷,那麼林漢選擇相信許勝雲真的沒有懷疑他。
許勝雲苦笑道:“幫你是屬於政治正確的事情,絕對沒問題,你想啊,不管怎麼說你都差點兒成爲江南省警察廳的顧問,正式帶編制的顧問哦,所以出去了代表江南省廳的臉面,決不能讓你輕易被人定罪,我這也是挽救江南省廳的顏面,是好事,不需要擔心。”
林漢這才恍然,許勝雲和姜慧的說法幾乎一樣,說明他們倆的判斷是正確的。
房間裏沉靜下來,在許勝雲有些猶豫,要不要等一段時間再去體檢的時候,林漢叮囑道:“聽我的,儘快去體檢,特別是驗血、拍片子。”
許勝雲聽到林漢一再強調,頓時有些震驚:“我的情況很嚴重嗎?”
林漢笑了笑,說道:“你現在毫無覺察,不過等你做了檢查,一定會感激我的,我的人情也算是還清了。”
許勝雲頓時更驚嚇了,尼瑪,都到這程度了?那豈不是說我的肺部已經出大問題了?可是我怎麼毫無所覺?我甚至沒有咳嗽過一下啊。
見林漢要走,許勝雲忙拉着林漢不然他走,正在這時姜慧推門進來,見兩人拉拉扯扯的樣子,頓時一臉懵逼的表情。
林漢趕忙甩開許勝雲的手,說道:“別誤會,我不喜歡男人,是他非要拽着我,我跟你說慧姐,這小子的取向恐怕是有問題的。”
許勝雲哭笑不得地罵到:“滾犢子,你取向纔有問題呢……不行,你趕緊跟我說說清楚我的肺部到底怎麼回事?我根本什麼感覺都沒有啊!”
“我哪知道那麼多,你去正規醫院檢查一下,不什麼都知道了?總追問我一個赤腳醫生強吧?”林漢兩手一攤,說道。
“我看你什麼都知道,是不想告訴我。”許勝雲瞅了瞅林漢,似乎明白了什麼。
林漢翻了翻白眼兒,說道:“你想多了,別沒事兒找事兒啊,幫你檢查身體而已,還整出毛病來了不成?”
許勝雲也沒心情繼續打球了,穿好衣服匆匆離開了。
正主兒都走了,林漢和姜慧也沒心情繼續待在這裏,兩人結伴往外走。
見身邊沒人,姜慧小聲問道:“是不是真有什麼問題?”
林漢微微點頭,小聲說道:“他這個症狀較怪,我懷疑是有人下毒。”
下毒?
姜慧頓時驚的汗毛都立起來了,下意識地抓緊了林漢的胳膊。
林漢將姜慧摟在懷裏,輕聲說道:“別緊張,這事兒和我們沒關係,他現在應該是初期症狀,應該不會有大礙的。”
一直到車,姜慧才明白過來,爲什麼剛纔林漢死活不肯說,只是讓許勝雲趕緊去正規醫院做檢查,下毒這事兒,還真是沒法直接說,因爲大家族的子弟起居飲食肯定不是普通老百姓能的,這種情況一般是身邊的人才有機會下毒。
這個牽扯到許家的內部鬥爭了,林漢不開口才是正確的,否則是直接一腳插進許家內鬥當了,這是完全沒有必要的惹麻煩。
“我們立刻離開魔都,回你老家去。”姜慧斷然說道。
“先回禾城,打個招呼,然後我們走。”林漢點頭說道。
半個小時以後,車子開到了高速公路的入口,但很快被一個青年攔住了,這人打着手勢讓姜慧把車子開到路邊停下。
林漢透視左眼朝前面看過去,竟然看到了路邊的凱迪拉克車裏,赫然坐着岳陽。
姜慧扭頭看着林漢,林漢嘆了口氣,說道:“八成是岳家的人,過來耀武揚威來了。”
姜慧有些驚訝林漢怎麼這麼肯定,不過她林漢見識多的多了,馬說道:“如果是岳家人,那反而好辦了,反正前面我們已經裝過慫了,繼續裝到底好了。”
“你能咽的下這口氣?”林漢驚訝地看了看姜慧。
“這更屈辱的事情,我們都經歷過了,我們都清楚我們要的是什麼,所以沒必要爲別人的激將法迷失了心智。”姜慧一邊打方向盤,一邊悠悠地說道:“當年韓信都可以受得住胯下之辱,我們還遠遠沒到那一步呢,朝死人低個頭,有什麼好介意的?”
“說的好!”林漢笑道。
聽到姜慧這樣的開解,林漢原本心的怒火,也逐漸平息下來。
是在,這只是很簡單的激將法而已,對方是想要刺激的林漢失去理智,幹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來。這個時候,算他幹掉岳陽,岳家也不會心疼,他們只會慶幸,用一個女子搞掉了一個死敵,這是件很划算的事情。
想通了這一點,林漢當然不會計了。
很快,姜慧的車子停在路邊,剛纔攔路的那個青年朝車裏的林漢招了招手,叫道:“下車。”
林漢朝青年豎起指。
那個青年怔了怔,隨機勃然大怒,跳起來一腳踹在姜慧的車頭。
林漢擡手要推開車門下車,姜慧忙拉住林漢,說道:“剛剛還說別計了,你別管他們挑釁,直接給杜主任打電話,說本該在看守所裏的岳陽,把咱倆堵在高速公路入口叫人打我們。”
妙!
林漢一拍大腿,也不去管在車外不停叫囂踹車的那個小丑,掏出手機打給杜如賓。
杜如賓好半晌才接通電話,語氣還很不好,顯然不想跟林漢說話,不過聽到林漢告狀以後,他頓時勃然大怒——魔都方面這事兒乾的,也太不把江南省廳當回事兒了吧?林漢前腳還沒離開魔都,岳陽後腳放出來了,竟然還特麼帶人把林漢堵在高速公路入口?
杜如賓根本沒懷疑林漢會撒謊,因爲這事兒一查能查出來,如果林漢亂扯的話,他麻煩大了。而且以林漢以前的表現來看,他從來也不是信口雌黃的人。
“你先等着。”杜如賓掛了電話,朝廳長的辦公室走去。
太不像話了,簡直得寸進尺,無法無天,這事兒不能這麼算了。
林漢瞅了瞅還在外面瘋狂踹車的那個青年,說道:“慧姐,你覺得老杜能管用嗎?”
姜慧笑道:“不能。”
林漢:啊?
姜慧淡淡地說道:“他一個江南省的小官,怎麼可能管到魔都這邊?廳長也沒這麼大的權力好嗎?手伸的也太長了吧?不過沒關係,我們要的只是離開魔都,置身事外,不要節外生枝,以後我們有的是機會慢慢炮製他們。”
林漢嘆了口氣,說道:“真想出去揍死那傢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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