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止住了她的腳步,“你說什麼?”他的眼中有着一份慌亂,臉色無比的蒼白。
“我說,我們到此爲止吧。”她道,聲音相比之前的激動,此刻卻已經平靜了下來。
他的薄脣死死的抿成了一條直線,雙眼死死的盯着他,蒼白的臉上,瀰漫着一種灰敗之色,“你的意思,是要和我分手嗎?”
她的睫毛顫了顫,靜靜地看着眼前這個她真心愛過的男人,如果說當年對厲子林,只是一種少女時代的癡迷,一種自我想象的愛,一場沒有結果的暗戀,那麼對周離野,她是真正的投入其中,用盡了她所有的感情。
她以爲她會有一個好結局,卻沒想到,最終會是這樣子。
“可以這樣說。”她道,分手……這個詞兒,這會兒她卻覺得有些遙遠,他們……真的有真正在一起過嗎?可笑她竟然連這個都不確定,如果不曾真正在一起過,又談何用這“分手”二字呢。
“如果你是想要給我一個懲罰的話,那麼你可以換一種方式,不論你要我怎麼樣都可以,但是別分手,我已經知道錯了,我知道我不該用厲子林去試探你,不該去想證明什麼,在你那時候拒絕了厲子林,我不是也沒有再繼續下去嗎?”他道,怎麼也接受不了和她分手。
一想到她離開他的可能,他的心臟就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給緊緊的掐着,疼痛、壓抑,甚至喘不過氣來。
“是啊,你沒有繼續下去,如果那時候就到此爲止,那就好了。”她苦笑了一下,那也就不會有後面的這些事兒了。可偏偏,她還一頭撞了上去,自投羅網繼續着他的遊戲,“我想回去了,還請你放手。”
他抿了抿薄脣,拽着她胳膊的修長手指,卻是更收緊了幾分,“我不答應什麼到此爲止,蔓語,是你讓我愛上你的,而你也愛着我,爲什麼我們要到此爲止?就因爲我曾經做錯過的事情嗎?這個世上,又有幾個人是從不犯錯的?”
她貝齒咬着脣不語,只是伸出了手,去掰開他扣着她胳膊的手指。
可是他的五指,卻像是鋼筋似的,讓她根本就掰不開。
“周離野,你——”她擡頭瞪着他,卻在對上他目光的那一刻,所有的聲音都消失在喉嚨口。他的眼中,竟然透着一種乞求的味兒。
這個男人,一向來高高在上,骨子裏,有着一種高傲,而現在,他又在乞求什麼呢?
“蔓語,就算是我求你,求你不要到此爲止,求你不要離開我,好嗎?”他道,“你不是也曾經答應過我,就算是我真的犯了錯,你也會原諒我的,不是嗎?”
她詫異的看着他,腦海中,閃過以前的一幕幕,是不是,從那個時候起,他就已經想到了今天呢?所以纔會讓她做出那樣的保證呢?
她突然輕笑了一聲,笑自己傻。原來他步步爲營,而她卻渾然不知,“那好,我原諒你,可是我沒辦法再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