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霍曜臣沉默了很久，這些記憶，塵封了很久，再次回憶，沒想到，還是那麼清晰。
母親割腕自殺時的畫面，衝擊着他的心臟，他不得不竭力來平復自己的心緒。
當年他因爲這個畫面而夜夜失眠，接受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心理治療，才漸漸好起來。
那段時間他的生活究竟有多陰暗，沒人能懂。
楚雲羨心裏抑制不住的心疼，她雙手將霍曜臣握成拳的手包裹住，柔聲道：“霍曜臣，我覺得，你媽媽是不想你心懷仇恨，一輩子不快活，畢竟你和你爸爸是父子。”
至少現在，霍曜臣做到了母親的遺願。
即便再恨霍闌，也還是拿霍闌當父親，即便對霍闌的偏愛再不甘心，也還是沒有報復。
“父子？”霍曜臣嘲諷一笑，“在霍闌眼裏，恐怕只有霍啓哲兩兄妹纔是他的種。當年若不是我及時離開霍家去了特工營，恐怕早死在了他的手裏。”
“在我媽死後，我接連遭遇了好幾起‘意外’，有一次，很明顯是謀殺，但是霍闌卻不聞不問，那時候他才恍然明白過來，若沒有霍闌的授意，又有誰敢動我？”
楚雲羨只覺心寒，霍闌的確夠狠心。
她連豆豆摔一跤，都心疼的要死，霍闌卻可以眼睜睜看着自己兒子死。
虎毒尚且不食子。
當年霍闌這麼對他，霍曜臣如今還是沒有趕盡殺絕，只是架空了霍闌的勢力，該享的福半點沒少。
這男人，即便在外面再狠辣，作風再乖張，骨子裏卻十分重情。
“後來霍闌估計是覺得，我去了特訓島肯定沒命活着走出來，徹底對我不聞不問了。”霍曜臣勾了勾脣，“如果他早知道有今天，肯定會想辦法把我弄死在特工營裏。”
“好了，別說了，那些都過去了。”楚雲羨坐直身子，對男人那雙魅惑的桃花眸，“你也可以換個角度想，多虧有那些過去，才造瞭如今的你，人的命運都是有因果的，而現在的你很好，那夠了。”
即便沒有霍闌，沒有霍家，你也還有我，還有豆豆。
這句話，楚雲羨留在心裏默默的說。
霍曜臣笑了起來，湊近楚雲羨的臉，“楚兒，你心疼了。”
“對啊，心疼了，你這身世電視劇都要慘，我要是再不心疼，你面子往哪兒擱？”楚雲羨無奈的嘆了口氣。
霍曜臣黑線，“……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剛纔壓抑的氣氛瞬間消失，又回覆了平時的輕鬆。
楚雲羨哈哈大笑着從他懷起來下牀，“我去找個護士給我背擦點藥，等下回來。”
霍曜臣，“我叫護士送藥過來，我幫你擦。”
楚雲羨，“不要，萬一你把藥變成我了怎麼辦？”
霍曜臣笑的妖孽，“楚兒，相信我，我可以一邊你一邊藥，兩不耽誤。”
楚雲羨，“……”
果然要臉皮厚，她還是略遜一籌。
楚雲羨從病房裏出來，準備去護士站找護士，才走了沒多遠，身後突然響起一個聲音，“楚雲羨，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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