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待祕書把剪輯好的廣告刻盤並保存好,我便回了公寓。
回去的路上,我打電話給薛少,問他有什麼好餐廳推薦,一聽說我晚上要跟一位男的一塊用餐,薛之銘趁機調侃我。說什麼伊男人終於開竅了也懂的浪漫約會了。
這人逮着機會就死命的笑話我,本姐姐心情好,不跟他一般計較,讓他調侃個夠。直到他報了一家餐廳名字,我便毫不客氣的掛了他電話。
回到公寓,我衝了個澡,選了一件無袖縮腰長裙,那是我僅有的幾件裙子裏最淑女的一件,長到腳脖子,款式比較仙。我的工作平時穿裙子不方便,所以我很少買,大多都是機車服、休閒裝。
換好衣服,我又把頭髮稍吹的有點弧度,再畫點妝,往鏡子前一站,美暴了。
哈哈,沒辦法本姐姐向來就是這麼自戀。
收拾完,六點還不到,我又上網搜了一下那家餐廳的電話,先訂位置,客服接電話,一問我不是他們的會員,竟然說我不能預定位置,氣的我差點爆粗,後面只好擡出薛大影帝的名號,對方立馬變的客氣,還說爲我留個好位置,我火氣才消了下來。
隨後我把餐廳的地址發給陸正南,很快他便回了過來,說馬上出發。
我回了一句。
可別忘帶錢包,你到時要是錢不夠,被留下來洗碗我可不管。
他回了兩個,呵呵
一會見
收了手機,我又走到梳妝前左右看了一眼,這纔拿起包往外走。
走到門口時,我頓住腳步,心想:自己這是怎麼了。不就是跟他一塊去喫頓飯嗎,自己幹嗎要搞的這麼隆重,還特地回來打扮了一下。
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裙子,眉頭不由的蹙了起來,甩上門,我又回到臥室,找了一身平時穿的風格,換上。
再出門心境有所變化,那份興奮裏帶着的激動全然消跡,只有莫明的煩躁。
從公寓到那家西餐廳,不是很遠,但正是下班高峯期,平時二十分鐘的路程,我開了半個多小時纔到,陸正南反倒到的比我早。
這家餐廳在大廈頂樓,要不是薛之銘紹介,我還真不知道這上面有這麼棒的餐廳。
進了餐廳,我更是驚歎,室內極盡奢華,又非常有格高,難怪連薛之銘都說它好,果然是影帝來過的地方,就是不一樣。連侍者都是清色法國人。
我被一名帥氣的侍者,引到我訂的座位前。
陸正南見到我,起身相迎。
他一身考研的西服襯托着他的好身材,加上那張俊朗的臉,讓人眼前一亮。
我有點後悔換掉那條裙子,不然跟他這一身很般配。
天哪,我又在想什麼呢。
“來了。”他面色溫潤,脣角帶着淡淡的笑意迎着我的線視,繞到椅子後面,爲我拉開椅子,很有紳士風度。
我走過去,坐下。
陸正南迴到座位。身後的法國小帥哥,很快遞上菜單。
“你點吧。”陸正南把菜單推到我面前。
我擡眸,朝他笑的意味深長,“我要給你放血了。”
陸正南輕笑,“總不至於一頓飯能讓我破產吧。”
我抿脣笑,翻開菜單,傻眼了,瑪的,在中國開餐廳竟還用法文做菜單,還不標雙語。
陸正南見微蹙眉頭,輕問道:“怎麼了”
“媽蛋,我看不懂法文。”我不由爆了句粗,把菜單拋在餐桌上,“太欺負人了。”
其實我以前也不說粗話的,可至從給雜誌社當攝影師後,被各種腦殘女星氣的半死,便出口成髒,難免會有一些陋習。
陸正南看着我眼底有絲笑意,有絲無奈,我以爲他會露出嫌棄的眼神,可我盯着他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半點嫌棄之意。
“他們這裏特色是牛排跟甜點,還有法國原產的紅葡萄酒。”他翻着菜單,語氣溫和,一一給我翻譯着。
呃這男人竟然會法文。
他又給我紹介了幾道法國菜,擡眸看我,“你想喫什麼
“牛排七分熟,再來份甜點吧。”說着,我朝他眨了眨眼,“要最貴的套餐。”
陸正南輕笑,“再來瓶紅酒怎麼樣”
“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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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擡頭朝侍者很優雅的說了一串我根本聽不懂的鳥語,然後合上菜單,遞還給侍者。
侍者含笑接過,用着不怎麼標準的中文說道:“請稍等。”
侍者走後。
我托腮盯着陸正南,眼眸微眯,輕挑的笑了笑,“你穿這麼帥氣幹嗎”
陸正南迎着我滿含戲謔的眼神,挑眉,“這是對你的尊重。”
“呵,”我心情盪漾。
他看起來並不悲傷,看來最難忍的時段已過度過去了。
“這裏真不錯。”他往窗外眺望,眉目溫潤。
“那當然,也不看看誰挑的地。”我透過窗戶,望着下面,霓紅繽紛,夜色迷人,確實很不錯。
陸正南從窗外收回視線,看着我,“你最近忙什麼呢怎麼都沒碰到你”
“我天天都在工作室呀,”勾脣,”沒碰上,說明,咱們倆沒什麼緣份。”
陸正南不以爲然,“你在行內明氣還挺大的。”
“還好吧,上百度應該能搜到我。”我故作謙虛。
他望着着我,眼底有笑意,“嗯,一搜你的名,蹦出好多跟你有關的信息。”
“你也不賴,輕年才俊。”
我們相互奉承,氣氛還算融洽。
用餐時,陸正南的細心體貼,讓我再次感嘆男人怎麼能活的像他這樣精細,真的讓人驚歎。
要是跟這樣的男人生活一輩子,那一定很享福。
我望着他認真專注爲我切着牛排,腦裏不由就冒出了這個想法。
一頓晚餐,非常愉快,陸正南對明天的婚禮隻字未提,也沒有哭喪着臉,而是全程面帶微笑,彷彿明天要結婚的人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他沒有提,我當然也不會去提,免的勾起他的痛楚。
從餐廳出來,他遞給我一個精緻的紙袋,“明天,幫我把這個禮物帶過去。”
我接過那個紙袋,“你明天真不去”
“我一會就直接去機場,”他的臉色終於撐不住了,露出淡淡的悲傷,“幫我帶句祝福的話。”
原來剛纔的談笑全是他的掩飾,他心裏的悲痛,估計從來就沒有減少。
“你說吧,我一定給你帶到。”我口氣莫明的有點生硬。
他淡笑,眼眸微擡望着開空,勾脣,“祝她幸福快樂”聲音很輕,有點顫音。
我看到他眼底的溼潤。
“好。”話落,我上前,輕輕的擁了他一下,“祝你一路順風”
他輕拍了拍我的肩,“謝謝”
退開,我笑問,“要我送你去機場嗎”
“不用,我開車過去回來時也方便。”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他輕嘆了口氣,“嗯,現在不好說,快的話一週,也有可能半個月。”
“哦。”我心想:參加個展會,要那麼長時間嗎
“你開車了嗎,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我車就在那邊。”我往停車場那邊指了一下,“你走吧,別晚了。”
陸正南轉過頭來,定定的看了我兩眼,“再見”
看着他上車離開,我才轉身。
回公寓,我看了眼手裏的那個紙袋,好想偷窺一眼。最後還是忍住了。
林童跟鄒子琛的婚禮在他們家的玫瑰莊園舉行,莊重又不俗氣,整個過程溫馨浪漫。讓我這個對婚姻不怎麼嚮往的人,都有了結婚的念頭。
兩人臉上洋溢的幸福,羨煞旁人。
我把陸正南禮物交給林童時,傳達了他的祝福。鄒子琛當時也站在一邊,替她接過了禮物,朝我笑了笑,說道:“幫我們,謝謝他。等他回國了,我親自去請他。”
“呵,我只是負責轉交禮物,要謝,你們到時見面自己謝去。”我笑道。
林童與鄒子琛對視一眼,轉眸別有深意的望着我,“到時也一塊請你。”
“嗯,這個應該的。”鄒子琛在一旁立馬附和。
兩人一唱一和,我被弄的莫明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