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外陽光明媚,車內兒歌歡快,三個人臉上都洋溢着笑容。美好的仿如夢鏡,連帶着空氣都帶着一股甜味,暖人心肺。
幸福的窗戶似乎被我們打開了,我相信,以後會更好的。
車子開了二十分鐘左右到達了森林公園,鄒子琛把車泊到指定停車位,息了火,回頭看了我們母女兩一眼。
盼盼沒想到他會突然回頭,一驚猛地又趴回我懷裏,但我肯定她絕對不是怕,像似羞澀的小姑娘不好意思看自己中意的少年一樣害羞。
“我們到了,”鄒子琛伸過手來輕輕的摸了一下她的頭。
盼盼在我懷裏,微微縮了一下。
我朝他遞了個眼神,用口型告訴他:害羞呢。
鄒子琛嘴角一揚,打開車門,故意揚聲說道:“走,撈魚去。”
女兒一聽到撈魚,立馬坐直了身,“媽媽下車。”
某男還真的是會拿捏我們母女兩。
鄒子琛下了車,小跑過來,給我們開車門,手擋着車頂怕盼盼撞到,等我們下了車,他纔去後備箱提那個大包。
盼盼一看到森林公園的大標就很興奮,指着大門,身子就往前傾。
大門口進進出出的幾乎都是帶小孩來玩的爺爺奶奶或一家三口。
四月多的天,北京也很暖和,正是出來踏青的季節,公園裏人很多,桃花盛開,景緻怡人。
鄒子琛提着那個包,走到我身邊,“進去吧。”
進了大門,我看好多一家三口都騎着四人坐的自行車,歡聲笑語的從我們面前騎過,我也心癢癢。
這兩年我的精力幾乎都放在公司跟查找鄒子琛及報復白潔的事情上,就沒有好好的出來玩過一次,也沒正經的陪過盼盼。
看着眼前的人流,一個個笑臉飛揚,平凡而真實。幸福其實很簡單,那就是一家人在一起開開心心的。
“想騎嗎”鄒子琛在一旁輕輕的捅了我一下。
我連連點頭,跟過沒逛過公園的孩子。
“騎車車。”女兒好像也很有興趣。
“你們兩站在這等我一下。”鄒子琛把包放到我身邊,便走去租車停排隊。
我望着他的背影,揚起脣角我們離幸福似乎也不遠。
沒一會,鄒子琛就騎着一輛四人座的自行車過來,他邊上那個座位還帶幼童護椅,他示意讓我把盼盼放到他身邊那個位置。
盼盼此時,大眼睛有點看不過來,一會看看遠處的風箏,一會看路邊開着各種顏色的小花,一會看身邊跑過小朋友,早把對鄒子琛的赧羞給忘了。
我把她放到幼童護椅上,給她扣好安全帶,再把包拎到後座。鄒子琛傾過身檢查了一下盼盼腰上的安全扣,又把她的小帽子戴正,揚聲:“我們出發了。”
“出發了”盼盼跟着喊了一聲口號。
望着眼前的一大一小,我嘴角的笑意遏制不住溢了出來。
我們延着大路騎了半圈,拐進一條小路,騎到公園後面一個小湖邊停了下來。
盼盼一看到小湖,便擰着身要下車,小腰卻被安全扣套着,有點抓急,兩隻胳膊揮着,“媽媽我要下車。”
我從自行車上下,笑道:“你讓爸爸抱你下車。”
鄒子琛還坐在自行車上,一臉期待的看着盼盼。
盼盼轉頭了他一眼,又扭過頭來叫我,“媽媽抱抱。”
某男再次被嫌棄。
女兒定力還真是好,比我強,對着那麼一張俊臉,能忍住不讓他抱。
鄒子琛也不急,下車,拎起後座的包,先一步去了湖邊,找了一處陰涼地,打開包,把裏面的東西全拿了出來,找到地墊鋪上。等我抱着盼盼過去時就有地方可坐。
盼盼一下地就要往湖邊跑,一把被鄒子琛拽住,“等一下,盼盼。”
盼盼被他拉了回來,有點不高興,嘟着小嘴,“盼盼要釣魚。”
鄒子琛牽起她的小手,很認真的同她說道:“湖邊很危險,盼盼現在還很小不能一個人過去。”
盼盼皺着小眉頭看他,嘟喃道:“盼盼不怕。”
“那也不行,萬一掉下去怎麼辦”鄒子琛滿臉儼正。
我靜靜的站在一旁看他說教,不知道女兒聽不聽他的。
盼盼往湖邊看了一眼,黑眼珠子靈動的轉了轉,稚聲嫩氣的說道:“盼盼會遊,跟小魚一樣。”
鄒子琛望着她有點語結,抿了抿嘴,“那也不行,一定得有大人陪着纔行,知道嗎”
某男的說詞好沒說服力,不過很有爸爸的樣子。
我心裏偷樂。
盼盼看着他,眨了眨眼,突然問道:“那你陪我去”
鄒子琛一聽微愣了一下,隨之展開一個迷死人的笑容,眉眼彎彎,“好,但是我們要做一下準備。”
盼盼乖巧的點了點頭。
於是父女兩就開始忙活了起來,鄒子琛把小桶找了出來,盼盼四處找她的小抄子,鄒子琛又從包裏拿了一包小餅乾,說是做魚餌。隨後,大人拎着小桶,小孩拿着抄子,兩人手牽着手,並進到湖邊,把我丟在一旁。
我托腮坐在墊子上,望着一大一小的背影,揚脣笑輕。我兩年來會心的笑容加起來估計也沒有
今天多。
仰身躺了下來,午後,陽光穿過層層樹葉,細碎的灑下一來,照在我身上,帶着淡淡的暖意,讓人很舒服。我雙手枕在腦後,深深的吸着大自然的空氣,鼻尖有花香跟青草的清香,我眯起了眼,又深深的吸了一口。兩年多來,我從未有過的舒心愜意。
遠處有遊人嘻笑,有孩童歡叫,都是讓人愉悅的氣氛。我心想:以後真應該多帶盼盼出來走走。
躺在那裏,竟漸漸犯起困。我眯了眯眼,朝湖邊望去,只見一大一小的人影,蹲在幾棵蘆葦邊,兩人不知道在說着什麼,小盼盼的側臉笑盈盈的,大眼睛都變成了彎月亮,鄒子琛一手輕扶了扶她頭上被風吹起的小帽子,也是滿臉笑意,這畫面真的很美。
我摘下頭上的帽子,罩在了臉上,嘴角掛着笑意沒一會便睡着了。
“媽媽媽媽,我們釣到魚了。”盼盼激動奮興的叫聲把我吵。
我拿下帽子,坐了起來,眯着眼,看到眼前的兩個人,一下瞠大雙眼。
女兒頭上的帽子不知道哪去了,一頭小卷發被風吹的亂糟糟的,針織外套上蹭了好多泥土,連鼻尖上都有點,卻一臉興奮的擺着手上那個小桶。
她身後的男人,更讓我無語,時尚昂貴的西褲被他捲了起來,光着雙腳,跟農民下田剛回來似的,褲管上還滴着水,白襯衫上好幾個小髒手印,一看就是女兒做案留下的痕跡,他站在那似笑非笑的望我,手上提着那雙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