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克早年也看過很多描述未來世界的科幻作品。品書網 .
但凡在電子科技炒雞發達的賽博朋克型末世裏,emp武器都是一種非常高效的手段。或許也正是因爲這種刻板印象,所以當初爲周克準備安全屋的潛在反抗者,纔會預存儲那麼多emp彈藥吧。
如《終結者》系列裏,人類反抗軍跟天王的機器人大軍打着打着,每每即將不敵的時候,突然一波強烈電磁干擾衝擊,讓天的無人機紛紛墜毀。
周克現在面臨的情況是這種。
載着他的這架無人駕駛飛機,在3000米的巡航高度飛了大約半小時後,距離邁阿密機場,還有100多公里,距離基韋斯特島則只剩幾十公里。
巡航高度也漸漸降低到了1000米以下,航速減到600開始做降落準備工作。
正常的民航客機一般都會飛8000米以,但邁阿密到聖安地列斯島太近了,所以纔會選擇低飛。
周克嚴密觀察着地圖的定位,然後趁時機差不多時,悄悄解除了手emp炸彈的保險,往無人機的主控電路箱一砸。
主控機箱當然是防水防塵的,還有防止誤操作的防呆設計。
不過並不防故意的暴力破拆。
面對直接夯進機箱的emp炸彈攻擊,任何電磁兼容設計都跟紙糊的一樣脆弱。
控制檯立刻冒出一陣詭異的電火花,飛機連警告語音都沒來得及發出,被強制止了自動駕駛,彈出到古老的人腦託管模式。
雖然這個時代的自動駕駛技術非常強大,已經普及了20年了。但緊急狀態下的人工接管,依然是存在的。
飛機內的一切電子監控設備,也在一瞬間被強輻射報廢;與雲端的通訊也失去了。
周克成功接管了飛機。
他知道機沒有降落傘,主辦方也不可能爲他準備,最多隻有救生衣。
所以他必須選擇在海面迫降。
幸好,無人駕駛失控之前,他已經只有八九百米的高度了。速度倒沒降太多,還有600~700公里時速。(本來高速巡航的時候大約是0.9倍音速)
與很多外行設想的並不一樣,要想完成迫降,並不是“高度越低、速度越慢”越容易的。恰恰相反,是“高度越低,水平速度越高”越容易。
因爲速度低了,飛機容易失速,然後不受控制地直滾滾往下掉。
最好的狀態,是先把飛機降低到足夠的高度,然後再壓速度。
這架飛機只是自動駕駛系統被破壞了,動力結構和引擎並沒有受損,所以控制起來還較穩健。
儘管周克不是經驗豐富的飛行員,只過兩天模擬器,他依然靠着看主要指標,把飛機拐向那座連接基維斯特島與邁阿密的跨海大橋。
然後還抽空給自己穿好救生衣、背那個裝着手術儀的揹包。(放水包裝至今還沒拆,是怕摔壞。)
500米,300米,200米……高度飛快地下降着。
直到100米之後,周克纔開始關閉引擎出力,並且拉高機頭仰角,把水平時速降到200公里左右,到了失速的邊緣。
要是民航機迫降,一般都是不敢讓機頭過於揚的——這招只在小型機,如艦載機着艦時採用。
因爲機頭揚的着陸姿態,可以讓水平速度減速效率最高。在滑行距離很珍貴的航母,這非常重要。
但民航機如果也用這種姿態,很容易導致機尾起落架更早接觸地面/水面。由於大型機的結構強度較弱,坐在機艙尾部的那部分乘客,幾乎等於直接被宣判死刑。
但周克沒這個顧慮了。
他開的是小型機,自己坐在機頭的位置,機尾算炸爛了,只要能爲他提供足夠的緩衝,犧牲犧牲掉好了。
他選擇了綜合速度最小的着海方式。
“嘭~”地一聲巨響,機身猛一頓挫,然後又向微微彈起十幾米高,發出令人牙酸的金屬疲勞聲。
死死綁着駕駛艙安全帶的周克,連午飯都奪喉噴出,整個人都不好了。
整個飛機的機尾,被他赤果果拿來當消耗品,成了刮水的減速板。
三秒鐘後,機體重新落下,再次撞擊了水面。機尾終於扛不住巨大的扭矩,直接撕裂斷離了機體。
機頭和機翼失去了結構的束縛,半貼着水面往前滾了七八圈。機翼如同兩面划槳,被海水的阻力硬生生折斷,卻也讓機體停了下來。
“完美!不計損毀的着陸,是這麼簡單!”周克在駕駛席足足喘息了十幾秒鐘,直到海水嘩嘩灌進機艙,他才成功解開安全帶,跳了出去。
這是一架小型機,並不存在“沉沒時捲起的漩渦”,也不會把周克吸到海底。
但他依然勉力划水往前遊,否則萬一因爲燃油沒耗盡,飛機爆炸把他炸死搞笑了。
落水的地點,距離邁阿密機場還有至少六七十英里。不過,距離他瞄準的那條跨海高架,只有幾公里而已,他甚至可以看到遠處隱約的車流燈光。
他本身水性還可以,如今穿着救生衣,划水的費力程度減小了不少,還可以撐得住。
堪堪游出幾百米,周克感到背後有些微的亮光,回頭一看,部分還浮在水面的飛機殘骸,竟當着他的面爆炸了。
好麼,算是運氣不錯。
讓“越裔移民僱傭兵周力力”這個身份,“取得賽勝利後,因飛機失事身亡”吧。
……
費勁千辛萬苦,周克終於在自己精疲力竭之前,回到了基維斯特島,取回了自己一天前藏匿的機車。
然後,從車取出一些食物(他去賽之前,預先在車留了一些物資),喫飽休息了一會兒,然後驅車回到邁阿密。
幸好摩托不需要他開,可以邊趴着睡覺邊自動駕駛。
天亮時分,他終於抵達安全屋。距離他離開,已經過去了整整28個小時。
周克悄悄地捱到別墅門口,摩托裝有別墅的識別鎖,所以直接開了。
“你……回來了。”一個驚喜而忐忑的女聲,顫抖着問。
周克略茫然地擡頭,纔看到莫娜跟個女鬼似地坐在電動輪椅,來迎接他。
“聽見車聲了?”周克揉了揉鼻樑。
“我一直沒睡,等你。”莫娜說這話時,語氣有些激動哽咽,與她動彈不得的身體,形成了強烈的對。
“我說過會活着回來的,要是開了那麼大掛都搞不定,我還有臉拯救世界麼!”周克無力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好了,現在我需要休息。等好好睡一覺,再研究怎麼使用這臺儀器。”
“最好先檢查一下是否完好。”莫娜提醒道。
“也對,不然說不定睡了一半還會驚醒。”
周克摸摸妹子的頭,強忍住疲勞,從揹包裏取出自動手術儀,然後拿到鉛質密室裏,關起門來拆包裝。
包裝非常嚴實,可能是因爲本來要拿來空投的吧,所以充分考慮了防震和防水,總之天貓發貨的包裝好一百倍是了。
目測沒有任何物理損壞,也沒有進水。
稍微看了一下說明檔,插電源,點擊“加電自檢”,顯示的也是“all-system-green”。
“行了,這下能安穩睡着了吧。”周克得意地笑笑,然後洗澡睡覺。
連續24小時的精力消耗過載,讓他足足睡到第二天夜裏才醒。
周克覺得自己再下去都快成爲晝伏夜出的動物了。
幸好莫娜一直閒着,趁他睡覺的時間,基本已經看檔搞懂了這臺儀器的用法。
喫過護理機器人準備的難喫食物後,周克抹抹嘴,選擇了聽莫娜講述。
“這臺儀器本來的設定,是自動取出人腦後的芯片,然後重新植入一塊lv11的等人芯片。不過既然是給我用,肯定要在恰當的時候停止機器的操作——也是不執行第二階段的‘植入新的芯片’。
另外,機器在術後善後階段使用的藥物,依然是可以用的,只是得把藥拿出來,我們自己人工注射。”
聽完陳述,周克總覺得還有些風險——畢竟硬生生把一臺完整的手術強行分解、只做前半部分的話,後續的傷口縫合、處理,多少會有點生硬。
不過,應該沒有嚴重問題。
即使留下點後遺症,總現在這樣癱瘓要好。
機器是他千辛萬苦冒着生命危險弄來的,時間期限也差不多了,只能最後冒險一把。
“行,那你說我幹,咱準備一下。”周克一咬牙,讓莫娜指揮。
莫娜的編程和破解自動化設備能力,並不是很強。畢竟術業有專攻,她擅長的只是對ar眼鏡和一切觀測/監控設備的破解。
到了自動醫療器械方面,可以通用的知識很少了。
兩人小心翼翼鼓搗了兩個小時,然後把莫娜送了手術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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