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韋斯特到巴哈馬羣島並沒有多遠,一個小時的飛行時間都不用。 .
起飛後大約40分鐘,那個隨機的看守人員,從自己的位置起身,踱步巡視了一圈,然後宣佈:“5分鐘跳傘準備!即將到達聖安地列斯島空。”
“是的,長官。”所有人都不敢違抗。
然後,那名看守掃視了一眼衆人的表情,洋洋得意地說:
“先自我介紹一下,大家叫我馬爾斯尉好。現在,我給大家宣佈一個好消息,今天是這項賽事舉辦滿300天的紀念日,也是第150場。
前陣子,組委會覺得大家賽很消極,所以我們臨時改變了一些賽制規則,今天是第一次使用新規,希望大家耐心聽講!”
這番話一說,很多人差點兒炸了鍋。
尤其是那些對賽制已經非常熟悉、充分做過充針對性準備的人。
對於他們來說,“賽改版”無疑是把他們在利用規則方面的優勢,拉回到和新人同一起跑線。
至於周克,他倒是無所謂。反正他對舊版規則也不是很熟。
“這不公平!怎麼能突擊宣佈改變賽規則!”一個黑人壯漢當先叫囂起來。
“砰!”
一聲槍響。
馬爾斯尉連警告都沒有,直接一槍把那個黑人壯漢爆頭了。
然後,他走前去,玩味地把黑大漢流出來的腦子踢回腦殼,面無表情地自言自語:
“黑魯克,呵呵,我認識你——別以爲拿過次第五名,撿回條命,能不聽講了。”
聽馬爾斯尉的說法,這黑人貌似還參加過一次賽,是靠苟進賽最後20分鐘才被擊倒,所以搶救回一條命。這次應該是自忖賽經驗豐富了,不甘心,纔再來一搏。
這種人,自然是很不爽改規則的,只是沒想到一抗議直接被殺了。
其他選手立刻噤若寒蟬。
不過也都慶幸提前死了個高手,自己的勝率又漲了一點點。
馬爾斯尉很滿意這個效果,繼續宣佈:
“其實也沒多大調整,具體是這樣的:按舊賽制,所有人落地後,撿到什麼槍械都直接能用,沒有任何障礙。不過,那也導致很多人搜富了之後,能不殺人不殺,一直苟到最後——這導致賽觀賞性極差,連轉播版權都賣不貴了!組委會很不滿!
所以,這次賽改成,每個人落地後,基礎情況下只能使用手槍/霰彈槍/冷兵器。而其他更高級的槍械,則被加裝了智能鎖。要想解鎖,只能用一種東西——那是每個人屏蔽項圈裏的芯片。
只要你殺死了敵人,取下對方的項圈。一個人頭數能解鎖衝鋒槍,兩個解鎖突擊步槍,狙擊槍要三個,空投裝備五個——所以,想用好槍的話,努力殺人吧!
否則,可別千辛萬苦苟活到了決賽圈,別人都拿着aug,你卻只能用1897霰彈槍應戰……嘖嘖,那畫面太美了,我都不敢想。”
馬爾斯尉獰笑着觀察衆人的反應。
不少槍法不怎麼樣、但潛伏能力不錯的人,都面如死灰。
而那些剛槍較猛的人,則沾沾自喜。
“好了,沒時間了,開始跳傘!”
隨着尉一聲令下,艙門已經打開,呼嘯的風聲立刻灌了進來。
機艙裏的氛圍有些躁動,但所有人都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分析着航線與地形的關係,陸續跳傘。
這項賽已經開展了近一年,生還者多少會把“島哪些地方物資較肥”之類的信息流傳出來。
但因爲是搏命之戰,這種訊息肯定不是免費傳播的,得通過地下渠道花錢買。
可惜,當週克和莫娜定行動計劃時,兩人都已經成了“隱身人”。所以哪怕莫娜的個人賬戶裏還有不少錢,也沒法花錢打聽。
所以周克對島的貧富一無所知,這是他最大的劣勢。
“別想這麼多了,既然其他人都知道哪兒富哪兒窮,富的地方肯定跳的人也多,競爭激烈。我挑個機艙口沒人排隊的冷門時段好了,直接橫向飛到最遠的偏僻位置。”
周克如是一想,內心平衡了不少。
路過島最肥的機場/軍事基地時,足足五分之一的人跳了下去。
然後是海景房野區、馬耳他鎮、馬蹄山監獄……
周克一邊觀察,一邊在心估計別人的飄行軌跡,決定找這段航程最偏遠的一個角落——島嶼最東南角,一個叫做馬耳他發電廠的地方。
這座島嶼被廢棄之前,電廠似乎發生過事故,所以離線地圖顯示那一帶周邊連植被都沒有,只有些被輻射了的枯木蓑草。
看那破地方的慫樣,應該很窮,沒人搶吧?
“嘿,堵着門口發什麼呆!快跳!”馬爾斯尉見周克已經在艙口後觀望了幾十秒,忍不住踢了他一腳催促。
周克不想多事,一咬牙跳出了機艙。
把身體放平,讓類似於翼裝的跳傘服邊襟儘量展開,據說這個姿勢能飄得儘可能遠。
足足橫飄了一分多鐘,高度也從5000米降到了2000米,周克眼看還飛不到發電廠,一咬牙提前開傘了。
提前開傘會減慢橫向飛行速度,但更可以減慢垂直下落速度,因此可以讓人飄得更遠。
開傘後幾秒鐘,他觀望了一下下左右,然後暗叫不好:
“沒想到另一架飛機有這麼多人選這個點!臥槽,難道發電廠很肥嗎?”
周克跳出機艙的時候,注意到只有一個人跟他方向、時機都較近似。所以他以爲發電廠沒什麼人搶。
可是如前所述,每場賽,是有兩架飛機平行空降選手的——一架從美國起飛,一架從委內瑞拉起飛。
所以,周克出艙時,是不知道另一架飛機,有多少人往這個點跳的。
“一二三四五……連我在內六個人!也是說,那架飛機有四個人選了這個點!”
周克利用自己開傘更早、別人高的優勢,俯視了一下自己前下方那些黑點,神經立刻緊繃了起來。
6個人搶奪的點,雖然不能和軍事基地相,但也算挺肥的了。
他當機立斷,把翼傘的控制繩一轉,拐向了發電廠兩片廠區之間、某條路旁邊的野區。
那裏有兩幢孤零零的二層樓海景房。
“寧可窮一點,不能落地成盒。”這是他的想法。
發電廠一共有兩片廠區,相隔一公里左右。
一片面積大些,主要是冷卻塔、鍋爐房、煙囪、倉庫這些建築。
還有片面積小些,是一幢三層樓的鋼結構航車廠房,應該是維修車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