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正是到了兩人面對面摟抱的姿態時,妹子終於找到了發力打擊的點,掙扎狠狠兩拳捶在周克小腹。
沒想到這骨感妹子還挺有勁兒,捶得周克腸胃一陣痙攣,直泛酸水。
幸虧他意志力極爲堅定,強忍劇痛狠狠一用勁,“咔嚓”鎖死了妹子的項圈。
“嗚嗚——”妹子掙扎了兩下,幾口海水吞入,瞳孔也劇烈張大。
顯然直到此刻,她都沒想通:爲什麼如今這個時代,還會有這種在繁華都市裏實施肉體犯罪的低級壞人?
周克終於鬆開摟抱,拖着妹子的身體浮出水面,漸漸往岸邊划動。
他可以感覺到,項圈鎖的那一瞬間,對方的身體徹底軟了下去,柔弱無骨,再也無法抵抗。
左大叔說的那套機制,果然是對的。
周克費力地把妹子拖棧橋,平放在地,一隻手始終沒敢從對方的嘴挪開。
因爲他感受到妹子還能說話叫喊、頭部並沒有癱瘓,甚至還伺機把他的一根手指咬得鮮血淋漓。
喫痛的周克只能拿捏好力度,往妹子太陽穴鑿了一拳,然後趁機惡狠狠地威脅:“如果不想死,不要喊。我只要一摁你脖子後面那個按鈕,你會瞬間被電死!”
妹子的腦子還是很清醒的,幾秒鐘後終於停止了掙扎。
周克這纔敢鬆開對方的嘴,把對方俯臥着放在自己腿,拍撫背脊嗆出污水。
這個過程,妹子果然沒有再叫喊,這讓周克對她的心理素質又高看了一眼。
“現在我問你答——你是什麼人?”周克提出了第一個問題。
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爲周克內心還沒徹底放棄殺人的念頭:如果對方是壞人,那省事多了,直接殺掉好了,沒什麼可內疚的。
“莫娜.諾娃。無業者。”那個妹子語氣幽怨,但神色鎮定地回答。
這個名字有些怪,讓周克不由仔細觀察了一下對方的容貌,似乎是個白種人和亞裔的混血兒。
他不確定地問:“你是混血兒?”
“我父親是德國人,母親是漢人。”
莫娜應該是個聰明人,似乎意識到了此刻要保命,那最好證明自己不是壞人,便問一答三說了一大串:
“我父親曾經是卡爾蔡司的高級工程師,全球精密光學領域的權威。但是,德國人在智能革命這一波稍稍落後了。蔡司這種存在,也不得不依附於相應的電子、智能巨頭。
我母親身前是全球監控業巨頭、華夏天健威視的技術總監,是她把我父親從德國挖過來的——你如果是邁阿密本地人,應該知道這家公司。天健威視的刷臉識別技術,曾經是世界第一……”
“我知道。”周克擡手做了個打斷的手勢,示意妹子不用再科普,“還是重點說說看,你爲什麼會是個無業者。”
當初在安防監控、刷臉解鎖這些領域,連ime科技、曠視科技的阿狸mama,最後都不得選擇跟天健威視合作。
這些都是三歲小孩也知道的常識,所以周克哪怕失憶了都記得,不用人廢話。
莫娜並沒有掩飾的意思:“你知道行業背景,那也省我一些口舌。反正當年天健威視趁着德系衰落的時候,挖走了一些光學和傳感器領域的骨幹。
可惜,最後因爲蒙扎克的佈局,全球的光學和人體傳感監控公司都受到了監管的重創,我父母都在一場防止技術泄露和擴散的鬥爭,被害死了。我身份敏感,家裏又不缺錢,畢業後一直無業咯。”
周克下意識地把手放在了莫娜的脖子,警覺地反問:“誰讓你介紹你父母了?!”
莫娜的眼神忽閃了一下,鼓起勇氣質問:“我相信你是個好人,所以不忍心殺害我這個善良的無辜者,對吧?
我想,你肯定是因爲某個不明原因,成爲了沒有被聯到這個世界裏的反抗者?剛纔我走到離你那麼近,通訊芯片都沒顯示你的定位。
我和你說這些,無非是告訴你,我跟那些目前世界的掌權者也有仇,說不定將來會對你有用呢。別急着殺我。”
看來,莫娜的反應非常快,是個心思敏捷的傢伙。
周克嘴角抽搐了一下,繼續裝作超兇狠的樣子:“少廢話!原來是因爲求生欲強烈,才問一答三……呵呵,我是幹大事的,多殺一個少殺一個沒分別!”
然而,莫娜並沒有恐慌:“你已經把我套住了,我根本無力解鎖,只要不留在這兒、不留在這個‘我的芯片最後斷線’的地點,別人也找不到你我。
看你的樣子,我想你似乎還有很多現狀沒搞明白,爲什麼不留我一命慢慢拷問呢?算你最後發現我在騙你,把我的諮詢價值榨乾了再殺,也不遲啊。”
周克不由得對莫娜又高看了一眼。
怎麼公園裏隨便撲倒一個路人,都能有利用價值?
怎麼看都不正常。
莫非有什麼陰謀?
不過,他也確實需要一個信息源。
而且,只要對方被鎖住,暫時不會有危險。
在他猶豫的時候,莫娜又加了一根稻草:“還有,如果你想帶着我轉移,我覺得你最好把剛纔丟到水底下的東西撈來,至少隔個幾百米再重新丟——當然,最好是直接帶走。然後,把我的外套扯下來,地丟掉。
因爲,我的芯片剛纔斷前的最後座標,是這裏。如果我幾天都不重連,說不定州警和海岸警備隊會順藤摸瓜來這兒查看,確認我是不是投海自盡了。到時候要是撈到你想藏匿的東西,可不好了。”
周克被一提醒,一想果然是這個道理。
他對於莫娜的“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程度,又多相信了幾分。
“行,那我勉強相信你可以跟我一條心,先留你一命慢慢拷問。現在先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在黑夜裏,隔着幾百米都能發現我往海里丟東西的!”
/46/4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