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吟霜又繼續說道:“這樣看來,對方想要殺死的僅僅只是太子一人,對於太子妃並沒有想要謀害的意思,甚至是特意爲了避開她。!又或者說,是太子妃提前服了什麼解藥,所以纔會喝下毒酒之後還安然無恙?”
陳淑嫺一聽,頓時氣得火冒三丈,直接尖叫出聲:“鳳吟霜,你這是什麼意思,是想要污衊我和兇手是一夥的麼?你不要含血噴人。”
“呵……太子妃娘娘,若你真的是行的正坐得直,那不做虧心事,也不怕鬼敲門。現在我只是提出其的疑點而已,你大可不必如此驚慌,剛剛淑妃和賢妃娘娘被懷疑的時候,她們不也是十分冷靜的爲自己解釋麼?”鳳吟霜語氣明顯帶着幾分嘲諷。
想着她前幾日還趾高氣揚,他們陳國公府鼻孔朝天,結黨營私,甚至還想要壓垮鳳家獨佔鰲頭,可是現在她那一副狼狽至極的樣子,當真是讓人覺得大快人心。
而且她以爲自己解釋有用了麼?現在的她好像一隻炸了毛的貓,這樣更加容易惹人懷疑吧。
這個時候,御醫也出面說明情況。
“清平王妃,關於西域鳩毒,是無藥可解的,所以也不可能會有解藥。”
這也不算是在爲陳淑嫺證明清白,只是本着一個醫者的原則說出真相而已。
陳淑嫺頓時感覺自己理直氣壯起來,她哭着爬到了皇的面前,請求伸冤。
“皇,你要爲我做主啊,太子殿下可是我的夫君,現在他被人陷害死於非命,我已經悲痛欲絕,現在竟然還要被人誣衊陷害,還不如讓我死了。”
可皇卻面色一凜,冷冷的看着她,目光充滿了更深的懷疑。
這種懷疑的目光甚至他看淑妃和賢妃的時候更加嚴肅。
爲何他們喝了同一個壺的酒,太子慘死,而她卻好好地活着,這豈不是說明她有問題麼?
兇手殺人,難道不是趕緊下手,還能專門避開一個,這明顯是很有問題的。
那酒壺,酒壺一定有問題!
他突然怒喝一聲:“來人,把那酒壺給朕拿過來!”
查來查去,現在竟然查到了酒壺的身,麗妃心一沉,開始有些不安了。
在她的計劃裏,太子一死皇必然暴怒,再讓蘭香自盡來個死無對證,皇肯定直接會將賢妃定罪處死,可是現在事情的發展已經不在她的掌控之了。
鳳吟霜拐彎抹角了大半天,無非是在提示皇關於酒壺的問題,現在她總算是先幫淑妃和賢妃轉移了罪責,她們暫時應該不會有事了。
這酒壺拿來一看,便發現裏面是大有乾坤。
一個小小的酒壺,竟然還有機關,還能從分隔成兩邊。
御醫拿來了銀針進行檢測,其一邊的酒是無毒的,而另外一邊,銀針卻立即變成了黑色。
這當真是好高明的手段啊!
當初下毒的時候,一定是把無毒的酒倒給了陳淑嫺,卻把真正的毒酒倒給了太子,所以纔會害得太子慘死。
這兇手,當真是陰險又歹毒,皇氣的渾身發抖。
他現在已經沒那個心力去想別的問題了,他唯一隻想知道,這兇手爲何只針對太子下手,卻要保護陳淑嫺。
如此費盡心機研製出這樣的酒壺,這說明了什麼?
兇手,一定是跟陳淑嫺有關係的!
他只恨自己當初找錯了人,本以爲可以給他的兒子尋一個靠山,以後他繼承皇位能夠盡力的輔佐他,鞏固他皇位的根基,可是卻沒想到現在竟然送了性命。
“來人啊,把太子妃給朕抓起來,還有這個賤婢,一起押入大牢,嚴刑拷打也要從她們的嘴裏吐出真相!”皇十分憤怒的說道。
陳淑嫺整個人都震驚到了,直到兩個侍衛架住她往外拖的時候,她纔開始拼命的掙扎起來。
剛剛不是在懷疑賢妃和淑妃啊,她自己都覺得她是最不可能成爲兇手的人,爲什麼還會被懷疑呢?
“爲什麼要抓我,我不是兇手,皇你怎麼可以冤枉好人?”
“鳳吟霜,你這個賤人,一定是你,是你慫恿皇抓我的,我不會放過你的。”
可是她怎麼可能抵得過侍衛的力氣,很快便被拖走了,外面還傳來她的呼叫和咒罵之聲。
陳國公簡直已經被嚇懵了,等他反應過來立即跪在地求饒請罪。
“皇,小女萬萬不可能做出謀害太子的事情啊,兇手一定是另有其人,皇你可不能污衊了好人啊。”
“住口,太子喝下毒酒的時候,你的女兒還有那個賤婢都在房裏,朕怎麼知道不是她們兩個密謀害死了太子,又想要嫁禍到淑妃和賢妃的身。”
“不,這一定是陰謀,小女絕對沒有這個膽子敢這麼做啊!”陳國公十分驚惶的說道。
陳淑嫺的膽子有多大,皇可是清楚的很呢。
她還沒有嫁給太子,便利用太子去擄走沈盈,差點釀成大禍。
當時皇是因爲想要維護太子,所以纔沒有去追究這件事情,其實誰是誰非,他當時已經心如明鏡。
陳淑嫺的報復之心那麼重,那一次失敗了,難保她不會再整出其他的禍端來。
現在想想,很多事情都十分可疑。
當初陳淑嫺對他的二兒子愛的死去活來,爲什麼突然又主動請旨想要嫁給太子,無非是爲了報復。
如果真的是淑妃和賢妃動手的話,那麼她們算想要謀害太子,也絕對不會放過陳淑嫺的,這麼看來她們兩個倒是少了不少的嫌疑,而陳淑嫺的嫌疑卻多了。
難保不是她對二皇子因愛生恨,所以現在想要害死太子嫁禍淑妃和賢妃,他現在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了。
皇現如今的心情急需一個宣泄的渠道,若是不能立即查出兇手,那麼他該怎麼釋懷呢?
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皇那裏還有那個閒心再繼續折騰下去,先把人抓了再說。
其實鳳吟霜沒有一開始說出來原因也是因爲如此,如果去指證陳淑嫺是兇手,那麼大家肯定都會覺得有很多說不通的地方。
後來再讓人懷疑賢妃和淑妃,到最後大家的腦子都要被繞暈了,覺得誰都十分可疑,這個時候再故意用壺的玄機來大做章,大家已經沒有力氣去分辨什麼是非了,陳淑嫺必然要把這個鍋給背牢。
事實,鳳吟霜的這一波心理戰術,用的的確是十分到位。
這一步,的確是壓垮了皇心的最後一根稻草,他隱忍的情緒也再也無法按捺下去了。
不管陳淑嫺到底是不是冤枉的,都先要將她抓起來,給今天的事情做一個交代。
至於其他的,必須還要繼續追查下去,他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了。
……
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而嫌疑人卻已經初步的斷定了一個。
至於其他還尚未被懷疑的人,也可以暫時先回去了。
淑妃她們看到皇那麼的難過,都想要留下來陪着他,可是他卻把所有人都趕了出去,自己一個人留在太子的房間裏。
太子死了,雖然每個人都是憂心忡忡的,可是並不代表她們是在真心爲此難過。
雖然她們沒有害人之心,可是如果太子真的死了,事情還能夠不牽連到自己的身,那麼對她們來說都是一件大有利的事情啊。
而且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太子的死相那麼恐怖悽慘,誰願意留在房間裏對着一個死人,所以皇要她們走,她們還巴不得呢?
於是,該回宮的回宮,該出宮的出宮,很快圍在東宮殿的人都散去了。
出宮的路,沈盈的目光時不時落到鳳吟霜的身。
她現在,真的有一肚子的疑問想要去問她。
她是不是早知道太子今天會死的事情,所以昨天才會說等着看好戲?
下毒的兇手,到底是誰呢,難道真的是陳淑嫺麼?可是她怎麼想都覺得陳淑嫺並不是兇手啊!
可這裏是皇宮禁地,除非是她不要命了所以纔會跟她談論這種問題,便也只能把疑問壓在心底。
到了宮門口,鳳吟霜被君墨塵扶了馬車,她這個時候纔回頭看了沈盈一眼,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後掀開車簾走了進去。
沈盈想了想,她還是等以後有機會再問吧,現在並不是一個好時機。
太子暴斃,兇手還未查出,他們每個人大概都是懷疑的對象,背後肯定有無數雙眼睛在盯着呢。
所以算出了宮,她也不方便去找吟霜詢問,省的被懷疑什麼來。
她現在唯一能做的,是靜觀其變等待事情的進展,吟霜都不擔心,她還擔心什麼呢。
現在她對鳳吟霜已經由衷的產生了一種崇拜和信賴,覺得她當真是好厲害,簡直堪諸葛。
她說過那些欺辱她的人一定會得到懲罰,現在他們果然都得到懲罰了。
太子死了,陳淑嫺被認爲是兇手打入大牢,她當真是感覺狠狠地出了一口惡氣啊!
/46/4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