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死一般的寂靜,彷彿連一根針掉落在地的聲音都清晰可聞,顯然氣氛陷入了僵局之。!
既然兩邊都不肯放手,那麼現在也只能等候這裏的最高仲裁者——皇,來發落了!
見此情形,南皇忍不住微微皺眉。
這對他來說,同樣也是一個棘手的問題,雙方各有各的道理,很難做出決斷。
一個是他的兒子,骨肉親情濃於水,一個是他最心愛的臣子,爲他守衛江山開拓疆土立下無數汗馬功勞。
於情於理,他都不好直接偏向哪一方啊!
這個時候,突然麗妃和南御天對了個眼色,南御天明瞭,突然從袖取出一把匕首,一下子便刺進自己的身體裏,鮮血頓時染紅了他的衣衫。
所有人都震驚了,沒想到他竟然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來,鳳吟霜更是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南御天爲了娶她竟然會做出這種自殘的事情。
但是她心絕對不可能有一絲一毫的感動,而是更爲忌憚,他爲了達到目的竟然連自己都可以狠心傷害,當真是心機深重,可怕至極。
若是他真的想尋死,不如直接掏了自己的心窩一了百了,這般虛情假意想要騙取她的信任未免也太可笑了。
君墨塵的面具之後的一雙清冷的眼眸剎那之間變得幽深起來,這三皇子,還真的是不簡單啊。
朝堂之事他一向並不過問,對於南御天,他也並沒有什麼印象,只聽聞三皇子性子溫儒雅、風度翩翩,不醉心於權勢,是個極爲難能可貴的人,現在看來,那些果然也只是傳言而已。
南皇嚇得臉色一變,霍然從龍椅起身:“來人,傳御醫!”
麗妃見狀立即撲到南御天的身大哭出聲:“皇兒啊,你怎麼能這麼傻,母妃你這麼一個兒子,你若是出了事,讓母妃可怎麼活啊!”
南御天此時雖然受了傷,但是一雙眼眸卻癡癡地追隨着鳳吟霜的方向,那個樣子任誰都會被他的癡情所打動。
南皇又是心疼又是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御天,你可是堂堂的三皇子,怎麼可以這樣傷害自己,若是你有個三長兩短,你讓你母妃怎麼辦?難道要讓我們承受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痛麼?”
南御天臉色蒼白,聲音虛弱:“父皇,母妃,對不起,是兒臣不孝。可是兒臣真的好喜歡吟霜,兒臣從見到她的第一眼已經深深地愛她了,這輩子非她不娶,她是兒臣的命啊。若是得不到心愛之人,那麼兒臣算活在這個世也沒有什麼意義。”
“你……你這個不孝子,怎麼可以這麼沒出息!”南皇氣得重重的咳嗽起來,他本操勞國事,憂思成疾,現在被南御天這麼一刺激,頓時動了氣。
南御天淡淡的垂下眼瞼:“是啊,對兒臣來說,江山社稷都不‘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是兒臣不好,兒臣讓父皇失望了。”
此時此刻,連鳳太師都忍不住爲此動容,先前他萬般反駁自己孫女和三皇子的婚事,因爲他一直覺得三皇子不如他表面那般光明磊落,可是現在……他爲了吟霜連性命都不顧,這應該足夠可以證明他的真心了吧。
前世亦是如此,一開始鳳家並不信任南御天,可是因爲他僞裝的太好,慢慢地放鬆了對他的戒備,然後甘願權利輔佐助他登基爲帝。
只有鳳吟霜知道,這根本是他的計謀,他做出這樣一副頹廢的樣子也可以放低皇對他的戒心,覺得他根本不會去爭奪皇位,不會對太子造成威脅。對他的戒備每消除一分,對他的憐愛也更多一層。
南御天的這一招當真是狠,簡直是一石二鳥,現在連她的爺爺都給騙過去了。
堂堂一個皇子爲了她連命都不要,若是這個時候她再繼續說出拒絕的話來,豈不是明顯要把他往死路逼麼?別說麗妃,連皇可能都不會放過她,更有可能牽連鳳家。
那麼現在……應該怎麼辦呢?
她在拼命得想辦法,如何能想出一個完美的藉口,既能徹底和南御天脫離關係,又能堵住他們的嘴。
突然,腰間的大手微微一用力,鳳吟霜下意識的擡起頭來,便看到那一雙漆黑的彷彿深不見底的眸子正定定的看着她,彷彿再告訴她,一切有本王。
也不知怎麼了,她心竟突然有些心安。
南御天用性命相威脅也要把她搶回來,這個時候也只有他可以有立場和身份幫她了。
突然,御書房內響起一陣掌聲,衆人目光看過去,便看到那抹遺世獨立的修長身影。猙獰的狼牙面具讓人看不到他的面容,但是面具後外露的肌膚白皙,脣形剝削卻十分耐看,讓人很難想象他會如同傳言一般猙獰可怕。
君墨塵薄脣微微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三皇子如此癡情,連本王也不得不爲之感動啊!”
這話明顯嘲諷的以爲更多一些,南御天心十分憤恨,這該死的清平王,搶了他的女人不說,現在還對他冷嘲熱諷,總有一天,他一定會奪得這獨一無二的九五之尊之位,將這些給他羞辱,擋他路、礙他眼的人通通除去。
南皇咳了半天才終於順了氣,他現在真是越來越頭痛了,他倒是希望君墨塵可以放棄鳳吟霜,遂了自己兒子的心願,不然總不能鬧出人命吧,要是傳出去,他堂堂皇帝的兒子爲了一個女子殉情,豈不是貽笑大方,丟盡了皇室的臉面。
“清平王這是何意?”
“皇,臣只是感念三皇子對本王的王妃一片情深,所以便想了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給他一個可以跟本王公平競爭的機會罷了。”
公平競爭?所有人都一副震驚且不解的表情看着他,他這是什麼意思?
鳳吟霜也突然有些搞不懂了,似乎這個男人每次出牌,都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不在情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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