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是答應了幫你傳個話……”
中原有希回去以後,看到五條悟明顯催促的眼神,淺川和鳴也不得不撫額。
“但是也要他們有時間,那裏幾乎是一天十八個小時都在工作,再怎麼樣也要等到夏油先生空出時間來吧?”
夏油傑很能幹這一點是真的。
因爲太能幹了所以淪落到被壓榨的地步也是真的。
五條悟關注的重點卻明顯不一樣。
“傑,居然變成了社畜嗎?”
他看上去大爲震驚的樣子。
“跟七海一樣?”
淺川和鳴:……七海爲什麼會變成社畜你心裏沒點b數嗎?怎麼好意思說這句話的。
“去京都後我會再聯繫的,到時候應該能約他出來了。”
只要告訴鬼燈京都還有漏網的特級咒靈,夏油傑還是得再跑一趟的。
真人已經沒了,那個因爲真人能力纔跟[夏油傑]合作的與幸吉不是傻瓜,如果羂索不按照計劃行動,他一定會察覺到什麼,從而放棄對羂索的援助。
但京都高專內可是藏着他們最想要的宿儺手指呢,所以腦花這次八成還是不會放棄襲擊計劃,頂多會更苟一點,只想把手指偷走。
而且失去了花御和真人,腦花原本的很多想法都行不通了,他大概率會以詛咒師爲主體的,但是詛咒師嘛,就當做是給學生們的歷練好了。
尤其是性格天真的虎杖,他大約還從未真正的對人類下過手呢。
說起來,除了伏黑津美紀的事情以外,他是不是還有什麼事忘記了?總感覺有什麼事還沒有做。
神奈川縣私立裏櫻高中。
在距離學校不遠的一處巷子裏,東西散亂一地,三個不良少年和一個躺在地上的黑髮學生,任誰看了都會明白,這是一個欺凌現場。
吉野順平再次被堵在了角落,勒索錢財不算什麼,但是他們總是對他拳打腳踢,身上的傷太明顯,回家會讓媽媽擔心的。
所以他咬緊牙抱住了頭,緊緊的保護住臉,其他的傷可以說是摔的,但是隻有臉上的傷不好解釋,於是只能這樣做了。
然而施暴者是不會憐憫被他們盡情欺凌的廢物的想法的,站在後面的不良少年看着他一言不發的捱打,覺得不太痛快。
這個廢物就應該被打的哭嚎纔對,他越是這樣倔強,就讓人越是不爽。
“喂,廢物。”
他一腳踩在了吉野順平的頭上,用腳尖使勁碾了兩下。
“你看起來很不服嘛。”
沒有迴應,對方就像一個僵硬的屍體一樣緊緊蜷縮起了身體,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已經習慣了被這樣對待的順平心裏清楚,等他們覺得無趣或者有別的事情想玩了,自己就會離開了。
無論是反抗還是順從,都只會得到同樣的毒打,這一點他早就已經看明白了。
然而今天的不良少年們似乎是興致上頭,僅僅是打一頓已經不滿足了,這種對人施暴的行爲是會上癮的。當他們想從中獲得更多的快感的時候,只會選擇把施暴升級。
爲首的那個人掏出了打火機——他們上次把菸頭按在了少年的額頭上,燙出了幾個疤,現在他們想做更過分的事情了。
“我看你的頭髮不順眼很久了,不如讓我幫你清理一下吧。”
不良少年壞笑的說道,他打開火,湊近了躺在地上的人。
最好把他燒成個禿子,那就更好玩了,少年漫不經心的想道。
他使了個眼神,兩個同伴立刻明瞭了他的意思,一人一邊伸手把吉野順平的胳膊強行拉開,露出了他有些驚慌的臉。
“嘖嘖嘖,小爺我今天就免費幫你理個髮,不用謝我。”
看到吉野順平眼裏終於流露出的驚恐害怕。,少年這才覺得心裏舒服了點。對嘛,就該是這樣的表情。
他舉起火緩緩地靠近……
“你們在做什麼,住手。”
一道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喝住了他們。
織田作之助原本只是想來接孩子們回家的。
平時他的工作忙,孩子們上學也都選擇了寄宿學校,但是他跟學校商議了,每個月都會接孩子回家兩次。
神奈川的教育資源很好,而且距離橫濱也近,孩子們在這邊上學,織田作之助也能放心一些。
然而他在路過這邊的時候,天衣無縫突然發動了。
他看到五秒後,一個巨大的像水母一樣的咒靈憑空出現,然後殺死了三個少年。
原本打算走過去的腳步立刻就拐了個彎,走進了這條小巷子。
“哈?大叔你誰啊,別多管閒事!”
不良的動作停住,轉身看着織田作之助,臉上的表情有明顯的被打擾的憤怒。
“不要再這樣做了,否則你們遲早會付出不得了的代價的。”
織田作之助眉頭一皺,大致看明白了現場的情況。
那個被欺凌的少年,再這麼下去,大約就要覺醒咒力了。
人在極致的負面情緒的侵擾下,很容易吸引咒靈,如果資質足夠,還會自主覺醒咒力,然而這樣的人失控的概率也會非常大。
因爲失去理智的人,是不會顧及其他人的死活的。
“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呢,再不走的話,我連你一起打啊大叔。”
大概是織田作之助看上去不像是身體很強壯的樣子,雖然是成年人,卻還沒有三個不良少年看起來健壯,所以他們不但不聽勸解,反而開始嘲笑了起來。
織田作之助嘆了口氣,未來視角告訴他,如果現在走開,這幾個人就活不成了。
他不像咒術師那樣可以看到咒力的走向,但他知道,詛咒會吸引詛咒,而這個被他們欺凌的孩子,心裏到底積存了多少負面情緒,竟然會想要殺死這三個少年。
“抱歉了。”
不等不良們反應過來,三下五除二就被撂了一地,一臉懵的看着藍天,並且不知道爲什麼失去了站起來的力氣。
前任金牌殺手對人體的掌握細節到了每一個筋脈。
“我等下要去接我家的孩子們,他們在神奈川上小學。”
織田作之助走過去,像是無視了吉野順平身上的傷痕一般,沒有說出什麼你沒事吧之類的安慰話語。
明眼人一看都知道他不像沒事的樣子。
“可以麻煩你,幫我帶路嗎?”
他輕聲說道。
不知道爲什麼,吉野順平聽他這麼說,心裏卻變得平靜了下來。
“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