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五條悟找上門的那天起,七海建人就已經有了預感,他還會再回到咒術界中去的。
尋常人的生活很普通,做一個正常的社會打工人並沒有給他帶來心靈上的任何改變,只是讓他意識到了工作和咒術師都是一樣的東西。
“我現在非常缺人哦,很多事情只有我一個人是做不到的,七海就回來幫我嘛~”
那個曾經在學校裏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學長嬉皮笑臉的這麼說道。
那是他第一次聽到五條悟承認自己有做不到的事情,少年時期的高傲無所不能彷彿是一場幻夢,他們都被成長路上的石頭絆了個頭破血流,以失去重要的友人爲代價才明白,少年的自尊一點也不重要。
於是在那個夜晚,七海建人在狠狠給了五條悟一拳後,答應了他返回咒術界,協助五條悟改換天地,把這個腐朽害人的地方徹底掀翻。
“我還特地把無下限撤掉讓他打了一拳,七海下手可重了,萬一把我這麼完美的臉打壞了,學生們一定會傷心的。”
五條悟抱怨着說道,然而家入硝子只當他是空氣。
除了家入硝子,咒術界第二個會用反轉咒術的人就是五條悟自己,哪怕是受到了致命傷,他自己也能一瞬間恢復傷勢,在這裏跟她裝什麼呢。
“我還覺得他下手太輕了,你把所有的繁瑣工作都丟給他,如果換成是我,再給你兩拳都不過分。”
家入硝子豎起手中尖銳的針管,笑容裏帶着危險的意味。
“我應該告訴過你了,我現在忙的快要死掉了,你這樣的傢伙不要來我跟前礙眼。”
咒術界換天,家入硝子也忙,御三家雖然吃了個暗虧損失掉了大量的高層,但到底都是有底蘊的,現在的總監處想調動他們做拔除咒靈的任務根本無人響應,他們以沉默的方式抗議,這導致最近的任務受傷人數激增。
家入硝子作爲咒術界唯一的奶媽,雖說現在自由了許多,至少可以離開學校到城市內走走,但她變得比以前還要忙,已經不眠不休了好幾天。
看着五條悟閒的蛋疼一樣在她跟前抱怨,她就暴躁的不得了。
“怎麼這樣,連硝子都這麼說。”
五條悟眼神大變,看起來分外悲傷可憐。
在家入硝子思索着該怎麼下手扎這個混蛋雞掰貓兩針之前,突然一個電話響起來。
“七海?怎麼了,有什麼厲害的咒靈需要我出手嗎?”
雖然看起來很輕鬆悠閒,但五條悟其實也不是真的什麼事情都不做,御三家撂挑子不幹,所有一級以上的咒靈任務都是五條悟解決的,當然他出面只需要三步,瞬移,一發蒼,然後瞬移回來。
遇到特別命大的那就再補一發赫,反正都是他的平a,基本上不到三分鐘的時間就解決了,剩下五十七分鐘都在去甜品店的路上。
所以真的不是他故意想偷懶,而是沒有值得他大動干戈的咒靈,那文書工作當然丟給擅長做的人了。
雞掰貓理直氣壯的想。
然後下一秒就愣住了。
“什麼?你不幹了?”
彷彿天崩地裂一般,五條悟差點被自己一口氣噎住。
“怎麼了?是誰給你臉色看了嗎?五條家派去的人雖然不多但是都是我精挑細選的,如果有人不聽話你不用看我面子儘管處置就是,千萬不能放棄啊,咒術界不能沒有你啊七海——”
他說的多麼情真意切,如果不是七海建人瞭解這個人的性格,說不定真的會感動一下。
當熱一秒不能再多了。
“不是,我收到了一份來自橫濱的委託,指名讓我去,是我在武裝偵探社的好友親自邀請的。”
“橫濱?”
五條悟停下了表演。
“武裝偵探社不找我去,反而是指名讓你……原來如此,七海你是最近纔回到咒術界,雖然實力不差但是名聲還不顯,是擔心我出動會驚動暗中窺視的傢伙嗎?”
五條悟並不是真的笨蛋,他只是很多時候不愛動腦子,當年和夏油傑搭檔的時候也是傑來制定計劃他實行,有現成的他幹嘛要費那個事。
維持六眼對大腦的消耗本來就已經夠多的了。
不然淺川和鳴放着他這個人美心善實力強大的最強咒術師不找,非得拐彎抹角的讓七海去就很沒有道理了。
“……沒辦法,既然是武裝偵探社的委託,七海就走一趟吧,工作的事情我會想辦法的。”
論壇上那個帖子的事情淺川和鳴已經告知了他是他們家的小偵探做的,也算是他欠了武裝偵探社一個人情。
至於工作的事情,讓別人做不就行了?
之前異能特務科派來幫忙的那個小哥就很不錯嘛,雖然他後來特別乖覺的把大部分內務交給了七海,但是讓他再接管回去代替一兩天的工作應該沒有問題吧?
大不了他多開工資,五條家主最不缺的就是錢了。
還沒來得及回橫濱就被惦記上的坂口安吾:阿嚏!
“原來如此。”
七海建人總算明白了爲什麼會接到這個奇怪的委託。
早在五條悟來找他回去幫忙的時候,他就把準備做的事情跟七海建人和盤托出了,只是他沒有想到那傢伙的動作會這麼快,連跟之前的公司解約的時間都沒有留給他就着急忙慌的把總監處的所有工作丟了過來。
御三家擺爛,剩餘的小家族們雖然有心但也不敢得罪御三家,新總監處能撐下來還多虧了從橫濱來的那些人,他們對處理文職方面的工作簡直得心應手。
七海建人簡直是身心俱疲,好不容易有機會暫時逃離這些繁瑣的內務,他當然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國木田獨步。
也是實在好奇既然武裝偵探社的人認識五條悟,爲什麼還會來找他,所以纔給五條悟打電話。
而且打電話也只是通知他,本人都已經在前往橫濱的車上了。
“多謝您的解惑,那我就不打擾了。”
他毫不留情的掛斷了電話,看着車外如飛速後退的風景心情一陣舒爽。
另一頭的五條悟被他的無情再次震驚了一次。
“他一點也不關心我。”
他控訴道。
“七海都不問我一句那麼多工作該怎麼辦!”
迴應他的是家入硝子一個無情的白眼和毫不留情的驅趕。
“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