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道久兒我天生媚骨,身有名器,是個專勾男人魂的狐狸精。
可有誰知,就三年前,我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
我出生在海城一個偏僻的小山村,還記得那是2015年的夏天,我十六歲。
那天的天氣特別陰沉,讓人有些透不過氣。就在下午時分,一個身材壯碩的大叔來到我家。
由於爸媽賣女兒在村裏都出名了,我早有心理準備。就算眼看着我爸點頭哈腰的接過一沓紅票子,然後惡狠狠的讓我跟那大叔走,我都沒有掉半滴眼淚。
我還記得那大叔特別詫異的說,他是第一次看見我這種被父母賣了還能如此安靜的女孩。
這無疑是在我的傷口上撒鹽,但這顆心早已麻木,在大姐二姐相繼被賣的時候,我就已不知心痛爲何物了。
接着那大叔又說,“不過就你爸那個吊樣,遲早得把你賣了。與其賣給別人,還不如跟我們沈總。看你這小模樣,說不定以後能成天上人間的紅牌。”
那時,我並不知道大叔口中的天上人間和紅牌是什麼東西。
一路上,相對無言。我一夜未眠,朝陽初升時,車停了。
那是一座精緻的三層別墅,大門是拱形的鐵門,鐵門上纏繞着的薔薇花正開放。映着朝陽,如火一般。
下車前,大叔告訴我。進了這棟樓,就是沈總的人,再沒了回頭的路。絕對要聽話,否則會生不如死。反之,日子會過得相對舒坦些。
當時我被那些薔薇迷了眼。現在想來,如果給我再一次選擇的機會,我寧死也不會踏進這座別墅。
接着,大叔把我帶進那棟別墅,交給一個叫秋韻的漂亮阿姨。
秋姨三十歲上下,一身酒紅色旗袍,精緻的瓜子臉,金髮紅脣。美得就像那鐵門上怒放的薔薇花,叫人一眼難忘。
秋姨將我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不錯,是個美人胚子。以後長開了,八成也是個能魅惑人心的主。就是太瘦了,得好好補補。”
我不知該作何反應,只能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秋姨也不惱,她帶着我來到三樓。然後指着門牌號爲306的房間對我說。“你以後就住這,保姆會給你送來衣服和生活用品。洗完澡換上我們給你的衣裳,再來一樓找我。”
“嗯。”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果然有保姆送來衣物,我甜笑着接過。可那保姆大媽在臨走時,嘖嘖了幾聲,看着我的目光中竟充滿了憐憫。
我不明所以,麻木的內心開始涌起些許恐慌。
富麗堂皇的房間,恭敬有禮的保姆以及盛裝紅脣的美麗女人,這些我都只在電視裏看過。
這一切太美好了,也充滿着神祕。神祕下隱隱有一個漩渦,而我正一步步朝那漩渦靠近,很快就會被吸進去,掉入無盡深淵,摔得粉身碎骨。
突然,我一個激靈,冷汗莫名的流了出來。
我不敢讓秋姨久等,只好先壓下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還好在電視劇裏看到過浴室裏那些工具的用法,雖不熟練,但還是磕磕絆絆的把澡洗好了。
剛把身體擦乾,打開裝衣服的袋子一看,裏面竟然是一件古風衣裙。我翻來覆去,完全不知道怎麼穿。
我愈加慌了,初來乍到,不能讓秋姨久等啊。猶豫了會,只好用紗裙隨便將自己圍起來,就開門出去準備找個人問問。
可走到盡頭,門都是關着的。我想碰碰運氣,就敲響了挨着窗戶的那個房間。
緊張的接連敲了好幾下,等了半晌,就在我以爲沒人的時候,門卻突然打開了。
壓迫感鋪天蓋地而來,想來是我打擾到人家休息了。於是我努力扯着嘴角笑以表達自己的善意。可擡頭那一瞬間我驚呆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赤裸的男性胸膛,他腰間僅圍着一條白色的浴巾。四塊緊實有力的腹肌,寬肩窄腰。一滴水珠,順着他那性感的人魚線滑進浴巾包裹的神祕地帶。
我下意識的嚥了口口水,莫名的臉紅心跳。怔怔繼續上移視線,那是一張俊美到近乎妖異的臉。
“新人”
“啊”我一臉茫然,對方不悅的皺起了眉頭。周圍氣壓驟然下降,我才恍然回神。“嗯,我是新來的。”
想到自己剛纔還在看對方溼噠噠的栗色碎髮,還在想着那滴水原來是從頭髮上掉下來的。我就臊得慌,也不敢正視他了。
“擡起頭來。”
他的聲線比一般男性纖細,更顯低柔。特別是低聲溫柔說話的時候,像潺潺流水一般,優美動聽。
我感覺自己的臉就快要燒起來了,別說擡頭,我連自己爲什麼來這都忘了。
他一根手指挑起我的下巴,流光瀲灩的桃花眼在我臉上流連。他的目光中,竟然慢慢浮現出興奮之色。
十六歲的年紀,早已知道男女有別。第一次和異性如此親密接觸,而且他的逐漸火熱的眼神讓我不安。我徹底慌了,猛的扭過頭脫離他的手指就想拔腿就跑。
“別跑,讓我好好看看。”
不知爲何,他的聲音興奮得在發顫。被他大力抓住的手腕,痛得快要脫臼一般。
“不要,放開我”
我急得拳打腳踢,卻被對方攔腰扛到了肩上。胃部被擠壓,我難受得想吐,一時之間連掙扎的力氣都沒了。
男子將我徑直扛進裏屋,然後把我丟到了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