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倒吸一口冷氣，凌笑塵怎麼會打顧懷呢？
皇帝不可思議的看向凌笑塵，“凌指揮使，這可是真的？”
“皇上，絕無此事。”凌笑塵冷眼看着顧懷，“顧大人，你指證我，可有證據？”
“我聽到你的聲音了，就是你。”
凌笑塵看向皇帝，只喊冤枉，“皇上，如果微臣真的要打顧大人，怎麼會暴露自己呢？”
其餘大臣也道：“是啊，誰會大人的時候暴露自己呢？”
顧懷聽到這些話，氣得想跳起來。
“皇上，您被聽信他的，凌大人狂妄自大，他就是故意的，皇上，您要爲微臣做主啊！”
皇上看看凌笑塵，又看看顧懷，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倒是凌笑塵先開口了，“顧大人，你可是朝廷命官，光天化日誰敢打你呢？”
顧懷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我都說了，是晚上，你趁夜襲擊我！咳咳咳～”顧懷說得急，急促的喘息引得胸口腹部痠疼不止。
凌笑塵冷笑，“顧大人，我朝夜市都有守衛巡邏，誰能欺負你，只能說明你昨晚走的是人很少的小巷。”
楚玥玄恰在這時出聲，“顧大人爲何要走小道呢？難不成是……”楚玥玄不再說話，但其中的意思顯而易見。
滿朝文武皆知顧懷是文人中的清流，一向高潔，纖塵不染。
凌笑塵會意的看眼楚玥玄，“距我所知，昨夜顧懷顧大人去天香閣，想買花魁一夜，結果不肯花錢，還對衆人大放厥詞，侮辱在場的一衆人。”
朝臣有些驚訝，輕嗤，“想不到一向以清流自詡的顧大人竟也喜歡逛煙花柳巷。”
朝臣議論紛紛，顧懷臉上臊得慌，想開口反駁，剛要說話，凌笑塵搶先一步，“據說顧大人自稱自己存銀甚多，一千兩根本不算什麼。只是顧大人才上任一年，不知道哪裏來的那麼多俸祿呢？”
顧懷有些心虛，隨即又鎮定下來，“皇上，就是他跟蹤微臣，毒打微臣，要不然他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凌笑塵輕輕一笑，“顧大人怕還不知道，全上京的人都知道了，我不過道聽途說罷了。”
後面的小官竊竊私語，“好像就是，我上朝的時候聽路上提了一嘴，顧大人昨夜在天香閣可是風光的很。”
皇帝聽着這些，臉色難看的很，一國議政的地方竟成了他們討論煙花柳巷之事的地方。
“退潮！”
皇上一甩袖子，揚長而去。
馮公公見連忙跟在後面，“皇上，您沒事吧？”
皇帝強撐身子，直到回到殿裏，才猛烈的咳嗽起來。
馮公公連忙送上溫水，“皇上，您潤潤嗓子。”
皇帝待平復後，心中怒氣未消，“顧懷怎麼這麼愚蠢，他是怎麼想出這種辦法碰瓷凌笑塵的。”
馮公公待在旁邊，不敢說話。
皇帝道：“你怎麼不說話，你陪朕說會話吧。”
馮公公欠身行禮，“可能是顧大人和凌大人素有不睦，才能憤怒衝昏頭腦。”
“愚蠢！”皇帝暗恨顧懷添亂。
大殿中，朝臣圍着顧懷，“顧大人，你沒事吧？”
顧懷閉上眼睛，不說話，他看的出來這些人都在嘲笑他，根本不是關心。
楚瑒言本以爲這次能將凌笑塵一軍，沒想到反被顧懷這個混蛋拖下水，
凌笑塵見楚瑒言一臉陰鬱，上前兩步，“賢王可真爲臣等操碎了心啊，不過以後賢王要是再做主，可要提前審清楚，不要被惡人騙了。”
楚瑒言指着凌笑塵，眼裏迸發出恨意，“凌笑塵，本王記住了。”
又看着躺在擔架上半死不活的顧懷，冷哼一聲，憤然離去。
兩人下人只好擡起顧懷出去。
出了宮門，凌笑塵經過顧懷的時候，刻意停下腳步，“喲，這仔細一看，顧大人傷的可真重。”
顧懷氣憤的盯着凌笑塵，“凌笑塵，今日之辱，總有一天，我會報仇的。”
凌笑塵俯下身，湊到顧懷耳邊，“說實話，昨天晚上，就是我。顧懷，我打的就是你，你能怎樣？”
顧懷聞言踢腳，猛地起身，卻忘了自己受傷，這一下疼的直抽冷氣。
凌笑塵笑的和善，眼底卻一片冰涼，“顧大人，既然受傷了，就該好好養傷，不要輕舉妄動。”
顧懷翻着白眼，只能看凌笑塵離開，卻沒有任何辦法。
在外面等候的九州看見顧懷這樣出來，就知道顧懷沒有討到好處。
九州跟上凌笑塵，“公子。”
“回去再說。”
凌笑塵回去後，九州跟在他後面，“公子，屬下想到顧懷那個樣子，好好笑啊！”
凌笑塵輕笑，如果洛漓也能看到今天的場景，一定也會高興的。
“對了，公子，屬下弄到了兩丸顧懷請來的道士給皇上煉製的丹藥。”
九州拿出兩顆藥丸，遞給凌笑塵。
凌笑塵碾碎一顆，仔細觀察裏面的成分。
自從他和賀眠學了醫術，學到不少本事，就算現在賀眠回夷國，他也沒落下繼續學習。
凌笑塵擰眉，這丹藥裏面除了常見的幾味藥材之外，還有些其他東西。
凌笑塵將藥粉加熱，居然是汞！
之前洛漓和他提過一嘴，說好些丹藥都是騙人的，讓身體暫時恢復只是假象，實在經常包含一些金屬物質，好些都是有毒的，像汞。
若不是洛漓說過，他還不知道呢。
“皇上服用這些丹藥多久了？”
“有半年了吧。”
凌笑塵估摸着每顆藥丸裏面的汞含量，看來，皇帝已經中毒了，以後身體只會每況愈下。
“找個機會，把這個添到藥丸中，到時候一舉揭發顧懷和那個假道士。”
九州有些不明白，“公子，您想讓皇上治罪顧懷，爲什麼還要給皇上的藥丸中添東西？萬一皇上……”
“放心，我心裏有數，只這一點的量沒事的。”
九州有些遺憾，“如果不是顧懷，皇上每天服用這些有毒的丹藥反倒是好事。”
凌笑塵明白九州的意思，只是現在皇上還不能出事，必須得由皇上壓制住賢王。
“快去吧。”
很快，到了凌笑塵期待的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