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椰子?”謝遠撓撓頭,“這東西我以前在江州的時候見過一次,但不知道是什麼。”
洛漓接過一個,切開皮,鑿了個小口,謝遠和沫兒看着裏面的汁水,咽咽口水,“小姐,這東西能喝嗎?”
“這就是喝的。”
說罷,洛漓喝了一口,遞給沫兒,沫兒喝了幾口才停下,“好甜啊!”
謝遠早看的心癢癢,今天一天他都沒喝水,“給我留點。”說着搶過沫兒手裏的椰子,抱着喝起來。
洛漓找了三根空心杆,“用這個吸着喝。”
謝遠和沫兒又破開三個椰子,遞給洛漓一個,“小姐,您也喝,喝完我們繼續挖。”
“就憑我們三個做苦力,公子那邊等不了的。”洛漓拿出自制地圖,“我把我們找到糧食的地方都標註了,這裏都是木薯,接下來我們要去別的地方。”
謝遠也贊同洛漓,“姑娘,我們繼續南下嗎?”
洛漓搖搖頭,“西行。不過在此之前我們要通知最近的弟兄們讓他們過來先收這些木薯。”
謝遠吹口哨,一隻老鷹盤旋在上空,落在謝遠肩頭,謝遠傳了信息,跟上洛漓,“姑娘,已經通知南面的弟兄了。”
洛漓看着眼前漫無邊際的路,很是惆悵,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她想到的那種東西呢。
洛漓一行日夜奔襲,一路上什麼都沒有,洛漓的心不斷沉下去。
謝遠和沫兒看着都很擔心,洛漓已經好些天沒怎麼好好休息過了,再這樣下去,身體會喫不消的,可是他們再怎麼勸,洛漓還是執意前行。
“小姐,歇歇吧,就算您不歇息,馬兒也累了不是?”
洛漓摸摸馬兒的頭,“好。”
洛漓站在山頭,眺望遠方,一望無垠,人跡罕至,滿目蒼翠,卻給人一種密佈的森然感。
洛漓想着凌笑塵,只覺得眼前一片黑,栽倒下去。
“小姐!”
“姑娘!”
崽崽咆哮一身,趴在洛漓身邊,哀嚎一聲,沫兒大着膽子上前,“崽崽,小姐沒死,她只是暈過去了,歇一會就好。”
崽崽似懂非懂的站起來,圍着洛漓繞圈圈。
謝遠很快搭好帳篷,抱着洛漓進去,“沫兒,我出去看能不能獵些東西,你照看好姑娘。”
“放心。”
沫兒剛生好火,謝遠拎着一隻野雞回來。
沫兒熟練的烤好雞,撒上作料,香飄十里,原本打盹的崽崽揚起頭,眼睛瞪的圓溜溜,看着那隻雞。
沫兒腿一軟,小心翼翼的指着裏面,“崽崽,這個是給小姐的。”
崽崽仰着頭,大口微張,半晌,扭過來,落寞的走開。
沫兒叫醒洛漓,吃了晚飯,洛漓想繼續趕路,沫兒有些爲難,下一刻,洛漓緩緩倒下。
謝遠愣愣的收了手,“讓姑娘好好休息吧。”
京中,凌笑塵已經好些日子沒有進入洛漓的夢,白天楚瑒言換着法子折磨他,只有晚上,他才希冀能在夢中見到洛漓,可是一連半月,凌笑塵都沒有夢見洛漓,不由心煩意亂。
凌笑塵閉上眼睛,心中祈禱,希望今夜能夢到洛漓。
許是老天聽到了凌笑塵的心聲,他竟真的見到了洛漓,“小梨兒,你瘦了!”
半月不見,洛漓傻傻的站在原地,“公子。”
兩人相顧無言。
半晌,洛漓走上前,“公子,楚瑒言又折磨你了。你再等等我……”
“別說這些,你爲什麼不見我?”凌笑塵晃着洛漓,“你知道這半個月我是怎麼度過的嗎?每夜我都期盼見到你,每夜我都看不見你,你懂我的心,如果你不在,我能在這裏堅持下去嗎?”
凌笑塵說着有些哽咽,“小梨兒,你爲什麼還不回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多想你嗎?”
洛漓拉着凌笑塵,搖晃着他的手,“公子,我們找到了很多木薯,這幾天我想找一哥新物種,只因日夜奔襲,所以不常睡,因此纔沒有夢見你。”
凌笑塵恨恨的戳着洛漓的腦袋,“你真是不愛惜身體啊,等你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洛漓縮縮腦袋,嬌憨的看着凌笑塵。
凌笑塵終歸是不忍心,抱緊洛漓,“你以後不能再這樣了,我若是見不到你,我會擔心的。”
洛漓忽然來了興致,“公子,你爲什麼會擔心我啊?我不過是你府上的一個跟班而已。”
凌笑塵氣惱,捏着洛漓的鼻子,“小傻子,你裝傻呢,看不出來我喜歡你嗎?”
驀的,洛漓臉紅了,心裏早就有的答案,但她一直不敢求證,不想在夢裏卻聽到了凌笑塵的真話,洛漓直愣愣的盯着凌笑塵。
凌笑塵本來覺得自己被這小妮子套路了,沒成想小丫頭反而害羞了,凌笑塵捏着洛漓的臉頰,“小丫頭,我還治不了你?”
“啊?”
洛漓還沒反應過來,嘴巴被冰涼的脣堵住,洛漓挺直了脊背,推開凌笑塵,“你又偷襲。”
“有用就行。”凌笑塵洋洋自得。
凌笑塵抱着洛漓,眼中飽含深情,“你要早點回來,我在等你。”
“等我。”洛漓露出甜甜的笑,踮起腳尖,輕輕回吻凌笑塵。
凌笑塵愕然,下一瞬,牢中,凌笑塵睜開眼,看着空蕩蕩的牢房,凌笑塵嘴角噙笑,安然睡過去。
江州,賀眠坐在牀榻上,手裏捧着書,芙蓉嘟嘟嘴,“公主,您的書都拿反了。”
賀眠嘆口氣,把書放在一邊,“也不知道洛漓怎麼樣了,她怎麼也不給我傳個消息呢。”
芙蓉撐着小臉,往日,公主遇事都是波瀾不驚的,可是這次,公主都愁趁這般模樣了。莫說公主憂愁,她也很擔心洛漓姑娘。
“芙蓉,你早點睡吧,我要歇息了。”
芙蓉只好出去,賀眠鬆口氣,要是不這樣說,芙蓉這傻丫頭怕是要守她一夜呢。
賀眠剛要吹蠟燭,只覺一陣涼風,眼前出現一個熟人。
“又是你?你該不會又要刺殺我吧?”
賀眠捏捏眉心,她這會心情正不好的,這個不長眼的東西又來殺她。
刺客取下面巾,從容的坐下。
“嘿,你還有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