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漫愣住了，一顆心如墜冰窟。
今天是新婚之夜，這話爲什麼不能晚點再說呢。
她知道瑞王對她無情，可是之前兩次瑞王對她的維護，她以爲楚玥玄對自己終究還是不一樣的。
可是，爲什麼是這樣呢。
沈漫強忍淚水，鼻子酸酸的，甕聲道：“妾身明白。”
楚玥玄嘆口氣，“你放心，本王不會讓你難堪，本王今晚會在這就寢。”
說着，自顧自的躺在牀榻外側。
沈漫僵着身子，慢吞吞的爬到裏面。
良久，屋內再沒一句話。
兩人都閉上眼睛，假裝睡着，同牀異夢。
……
楚玉瑤整整昏睡一天一夜，她感覺自己的身子越來越弱了。
一起來就去冷宮找王貴妃，可是王貴妃根本不願見楚玉瑤。
楚玉瑤等了一上午，最後實在耐不住，去求皇上。
皇上知道楚玉瑤是來求情，閉門不見。
楚玉瑤跪在外面，苦苦哀求。
半個時辰後，大公公帶出一道聖旨，加封楚玉瑤爲昭玉長公主。
被真正冊封爲長公主，楚玉瑤的身份比之前又高了不少。
“公主，皇上還在批閱奏摺，您早些回吧。”
楚玉瑤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接下聖旨，“公公，讓父皇保重身體。”
公公看着楚玉瑤的背影，搖搖頭，還真是薄情。
真不知這些薄情的人能撐多久呢？
洛漓聽到消息，忙去找凌笑塵。
“公子，楚玉瑤被封爲長公主了。”
“我知道了。”
凌笑塵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迴應洛漓。
“爲什麼啊？王貴妃都已經被廢了，王家其他做官的也都被罷免了，爲什麼楚玉瑤還被加封？”
凌笑塵戳戳洛漓的腦門，“這就是帝王的權衡之術。王家失勢，朝中勢力必然會發生變化，皇上是爲了平衡賢王和瑞王之間的勢力。”
洛漓感嘆，“帝王心思還真是難測。”
“別想了，準備一下，我們去江南。”
“好。”
洛漓匆匆帶了些簡單的東西，凌笑塵已經在等她了。
“公子，你等等我，我去隔壁和眠眠告個別啊！”
凌笑塵咧嘴，轉身上了馬車，這丫頭，對夷國那個公主倒挺上心的。
洛漓很快回來，跳到馬車上，“公子，你戳穿王貴妃害人的真相，打破了平衡，皇上會不會責怪你？”
凌笑塵捏捏洛漓的鼻子，“你倒是會爲考慮。我不過是爲民除害，皇上怪我作甚。”
洛漓看着凌笑塵的眼睛，分明從他眼裏看出了不忿和落寞。
這肯定是皇上爲難他了。
“公子，皇上對你意見這麼大，咱們回來後你又要辛苦爲皇上做事，他纔會對你的態度好一些吧。”
洛漓試探的看着凌笑塵，凌笑塵神色果然有些異常。
“放心，我可不是軟柿子，任人拿捏。”
洛漓嘆口氣，“公子，我還是很擔心你，你太辛苦了。”
洛漓小嘴不停巴拉巴拉的說。
凌笑塵閉上雙眼，聽洛漓不斷嘮叨。
一路上，兩人不停趕路，終於到了凌笑塵家的老宅。
“祖父！”
凌笑塵大喊一聲。
洛漓看着他的神色，是難得的放鬆。
凌笑塵腳步輕快，向裏奔去。
洛漓也很好奇凌笑塵的爺爺，跟着進去。
凌笑塵喊了幾聲，沒有人答應。
“公子，院裏沒有服侍的人嗎？”
“祖父喜清淨，之前我在家裏的時候，因爲要照顧我，府裏還有幾個下人。我走後，祖父把好些人都遣散了。”
洛漓點點頭。
“要不我們去外面找找。”
凌笑塵輕笑，“祖父應該是去田裏了，我們等等吧。”
洛漓打量起房中的佈置，十分簡單。
“公子，我沏點茶。”
洛漓找不到茶葉，想去內室找找。
剛到門口，洛漓尖叫一聲。
“怎麼了？”
凌笑塵快步過去。
當他看向裏面時，瞬間愣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的祖父，多年分別，再見，竟然是天人永隔。
“祖父。”
凌笑塵顫顫巍巍上前。
洛漓擰眉，凌笑塵的爺爺竟然……
洛漓忙上前放人下來。
凌笑塵跪倒在凌爺爺面前，抱着凌爺爺的身體痛哭。
看着凌笑塵傷心，洛漓也很難受，靜靜的蹲在凌笑塵身邊，也不說話。
“小梨兒，你先出去，我想和祖父一起待會。”
洛漓點頭出去。
過了好久，凌笑塵纔出來，他腳步不穩，洛漓連忙扶住他。
“公子，你還好嗎？”
凌笑塵搖搖頭，“沒事，我想安葬祖父。”
“我幫你。”
兩人葬了凌家祖父。
凌笑塵把自己關在房裏，爲凌爺爺守喪三日。
出來後，眼底青黑，鬍子拉碴。
洛漓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洛漓，我這好疼。”
凌笑塵指着心口，腳步踉蹌，撲倒在洛漓懷裏。
“公子，你想哭就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凌笑塵把頭埋在洛漓頸窩，止不住哭泣。
“公子，爺爺他走了，你要節哀。”
“小梨兒，爺爺不是自殺。”
“怎麼回事？”
“爺爺是被人掐死，再做成上吊的假象。”
凌笑塵頹然的坐在地上，“祖父一生與世無爭，我想不明白他有什麼仇敵。”
凌笑塵窩在洛漓肩頭哭泣。
洛漓撫摸凌笑塵的頭，“我去問問周圍的人，看爺爺最近和哪些人接觸過。”
凌笑塵呆呆的坐在地上，沒有迴應洛漓。
洛漓擡起凌笑塵的頭，“你等等我。”
洛漓出去了半晌，詢問了很多人，瞭解了凌爺爺生前的很多事，凌爺爺與人爲善，根本沒有仇敵。
凌笑塵就知道，祖父一生慈善，原先在朝中爲官，也是一世清廉，後來他出生，爺爺辭官，帶着他回祖宅。
這樣的人又怎會有仇敵。
洛漓實在疑惑，既是這樣，凌爺爺又怎會被殺害。
“難不成是爺爺自己有什麼難言之隱？”
凌笑塵搖搖頭，頹然的臉龐恨意明顯，“爺爺不是那樣的人，如果他有困難，一定會和我說的。”
“公子，要不我們找找，看屋裏是否有線索？”
凌笑塵點點頭，算是默認。
兩人尋找一番，沒有什麼大發現。
屋裏十分乾淨，根本沒有兇手遺留的痕跡。
“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