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清晨起來去煉器師工會檢測,到後面在煉器師工會坊市之中閒逛,不知不覺間已經是一天時間過去了。
踏着晨曦出發,踩着晚霞迴歸,也是頗有一番意思。
沿着記憶之中的路線回去,就在一處陰暗的轉角處,忽然走出幾個彪形大漢攔住去路,甚至還不懷好意地看着自己。
其中一個彪形大漢拿着一根鐵棒從中走了出來,笑意吟吟地說:“小子,我看你跟我有緣,不如留下點買路錢,當做香火情,可保你平安哦。”
李守義感應一番,發現這四個人均有命泉三段的修爲,甚至拿着鐵棒的彪形大漢也是有命泉境六段的修爲。
以自身命泉境四段的修爲,顯然有些難以力敵。
但是。
自己昨日也是走這條路,並沒有任何異常,現在卻出現了一羣命泉境武者攔路,顯然這背後的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
而自己來到千百城前後不過也才一天一夜,其中白天一整天都是待在煉器師工會,如果說事情有蹊蹺的話,那麼非跛腳八不可。
李守義沒有理會彪形大漢,朝着虛空大喊:“跛腳八,出來吧!”
一陣靜默。
凜冽的寒風從城牆吹拂而過,在城牆陰暗的拐角處,一道身影一瘸一拐地出現在衆人眼前。
周圍的彪形大漢也紛紛給這道身影讓出一條路。
走到跟前,在路燈的照耀下,這道身影才最終顯現出來。
顴骨下陷如同無底洞、牙齒凹陷似狗喫屎,炸腮更像圓屁股形象,加上一瘸一拐的走路方式。
是你了,跛腳八。
“呵呵,沒想到我們高貴的煉器師大人,不僅有着出色的眼力,就連腦子也是特別好使呢。”
跛腳八兜兜轉轉地,踩在一處高地上,居高臨下蔑視着李守義。
李守義臉色凝重,四個命泉境三段,加上一個命泉境六段,這幾個人足以讓他陷入苦戰。
但李守義氣勢卻沒有絲毫弱下來。
且不說他擁有着爆器這等大殺器,光是身懷風斬電馳這個久未使用的神技,就足夠他防身了。
更何況,在遇到生死危機之時,他還可以脫下凝靈衫來與之一戰。
經過評估之後,李守義便知道,眼前這幾個人並不會對他造成任何,也是嗤笑:“剛纔我就說了,瞎子毒瘸子狠,更何況還是你這種奸商?”
跛腳八臉色陰沉:“叫吧,你也只能趁現在叫囂了,待會你恐怕就只能是跪在地上給我叫爺爺了。”
李守義臉上的笑意更是濃烈:“叫你爺爺?恐怕你沒有這樣的福分,我就想不明白,是誰給了你勇氣,竟然在千百城中找一個煉器師的麻煩?”
跛腳八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嚇唬我啊?告訴你,我跛腳八見過的煉器師,比你拉過的屎都多。”
“什麼狗屁煉器師,不過就是一羣端着狗屁架子的狗屁繡花枕頭罷了,會煉器有個屁用啊?出來混,要講戰鬥力的嘛,你一個狗腿子,也敢在我八爺頭上作威作福?”
李守義更是笑道:“確實,你見過的煉器師比你喫過的屎都多。”
“不過,我不僅要在你頭上作威作福,還要在你頭上拉屎拉尿!”
跛腳八臉色一沉,直接揮手。
幾名彪形大漢直接一擁而上,手中碗般粗的鐵棍朝着李守義籠罩而去,鐵棍破空聲嗚嗚地響着,猶如哭喪棒一般。
李守義抽出長劍,迎了上去。
噹噹噹噹噹!
幾把鐵棍敲在長劍之上,巨大的力道震盪着,讓李守義的手直髮麻。
幾人明顯是有着長時間的配合,默契的攻伐猶如狂風驟雨一般,壓制着李守義。
李守義也是且戰且退,在冗長的甬道當中,長槍施展不開,讓李守義感覺十分麻煩。
而站在高處之上的跛腳八,看到李守義被打得節節敗退,心中的怨毒早就化作快樂。
他哈哈大笑:“這就是我們高貴的煉器師大人嗎?沒想到啊,竟然也會有如此窘迫的時刻,真的是太讓人······”
“開心了!”
“給我狠狠地打,待會酬勞加倍!哈哈哈哈哈哈。”
一柄鐵棍當頭砸過來,李守義身形一閃,鐵棍便直接砸在了旁邊的城牆上。
轟!
城牆發出一聲尖銳的聲響。
尤其是在十分寂靜的傍晚,更是尖銳。
李守義踩着城牆騰空而起,身在半空,俯視着下面幾人,臉上不見絲毫慌張的神色,反而還有着一種貓抓老鼠的淡淡戲謔。
從剛纔交戰之時,他就發覺了。
這羣人空有命泉境的修爲,卻沒有命泉境的戰鬥力。
大概是因爲幾人缺乏武技,又或者是缺乏足夠的戰鬥經驗,幾人所謂的戰鬥不過就是憑藉着修爲進行簡單的打砸。
即便是那個命泉境六段的彪形大漢,也是如此。
力度強,速度慢。
看來幾人是作威作福慣了,只能是嚇唬平常的武者。
在適應了幾人的戰鬥節奏之後,李守義也是懶得使用武技,直接用手中的長劍挑斷幾人的手筋。
這樣他們便再也無法下黑手打悶棍了。
幾名彪形大漢發出一聲哀嚎,手中鐵棍直接掉落在地,驚懼地望着李守義。
李守義發出一聲冷哼:“給我滾吧,別讓我再看到你們,不然,下次可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幾名彪形大漢本來就是跛腳八出錢請來的打手,但是他們根本沒想到李守義竟然這麼扎手。
此刻。
他們也是不敢再向跛腳八追問酬勞的事情了,直接撒腿就跑。
就連站在高處的跛腳八也是滿臉的不可置信。
怎,怎麼回事?
不是說煉器師都是軟腳蝦嗎?爲什麼這小子這麼能打?
看着滿臉笑意朝着自己一步一步走過來的李守義,跛腳八心生不妙,直接撒腿就跑。
但李守義卻沒有放走他的打算。
這人不僅是個奸商,竟然還有謀財害命的行爲,幹起了黑店的活。
既然碰到了,那就處理掉吧,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直接在城牆翻騰幾下,就來到了跛腳八的面前。
跛腳八看着如同鬼魅一般忽然出現在眼前的李守義,心中十分驚懼,他直接跪下來。
識時務者爲俊傑!
“大人,我錯了!”
李守義面露微笑地看着他:“剛纔不是說讓我叫你爺爺嗎?剛纔的威風都跑哪去了?”
跛腳八一邊扇自己嘴巴子,一把求饒道:“剛纔是小人有人不識泰山,狗屎蒙了眼,豬肉蒙了心,冒犯了大人,懇求大人饒我狗命吧。”
李守義笑意更濃:“剛纔不是說煉器師都是繡花枕頭嗎?”
跛腳八看着眼前的李守義,知道他不會這麼輕易地就放過自己,咬咬牙,直接磕頭。
彭!
地板發出一聲城門的聲響。
等他在擡起頭時,額頭處已經是出現了一個猙獰的凹痕,鮮血橫流,血跡爬滿了他的臉頰。
“大人,我是真的知道錯了,麻煩給小人一條活路吧。”
“活路?若是此刻站着的是你,你會放我一條生路嗎?”
李守義直接戳破了他的僥倖。
從一開始,跛腳八就根本沒有打算留給李守義活路,在千百城之中得罪一名煉器師,甚至公然襲擊一名煉器師,這是犯了大忌諱。
只要李守義找上煉器師工會,那麼在全元靈洲的煉器師工會之中,都沒有了跛腳八的立錐之地。
而跛腳八顯然又是個原材料販子。
如果想要繼續在煉器師工會賣材料,那麼解決此事的方法跟途徑,就只有一個,那就是他根本就沒打算放李守義一條生路。
聞言。
跛腳八心中的驚恐,隨着眼中那一道閃着冷光的劍刃,越來越大。
最後一道鮮紅的血流水在城牆處緩緩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