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義與趙天吉兩人,來到了軒輊峯的鬥戰勝臺。
風,在吹它的雲。
鐵索,在搖搖晃晃。
上面一如既往地站滿了前來圍觀的弟子,這些弟子滿面紅光,都十分期待着接下來的戰鬥。
因爲今天李守義要挑戰的弟子,是軒輊峯僅存的兩人。
柳嶽。
修爲榜第二十一名,戰力榜第三十名的雙榜高手。
絕對的高端局。
跳上鬥戰勝臺之後,李守義才發現來的軒輊峯弟子,除了柳嶽之外,就連多日不見的廖繼也是出現在了此處。
啪啪啪!
只見他一邊鼓掌,一邊走上前來:“沒想到守義師弟,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李守義擡頭看着他,噙笑道:“這也得感謝師兄給我提供了這樣的一個機會?”
廖繼雙手抱胸,居高臨下:“不過,師兄在這裏,還得勸師弟一句話。”
“哦?什麼話?”
“收手吧,現在收手,你我雙方都落得個體面。”
“我知道你是爲了給天吉師弟出頭,可就算你贏了柳嶽師弟,那你也絕對不是我的對手。”
說到這裏,廖繼擡頭看了一眼他。
“畢竟,我相信你也知道了,你也應該知道,我現在已經突破到了命泉境八段。”
“縱然師弟你天賦異稟,戰力超羣,也定然難以跨越整整七個小境界,整整一百二八倍的差距,來戰勝我吧。”
“所以。”
“師兄是真心的想勸你一句,收手吧!這場戰鬥,你註定是輸家。”
“再者說,我們三尺宗的立宗根本,正是團結啊,你這般好勇鬥狠,恐怕是與我三尺宗的立宗宗旨相違背啊。”
他神色淡然,面帶微笑,自以爲是地認爲,自己已經能夠將李守義拿捏住了。
不管是實力對比,還是從道德良心來看。
自己的這番說辭,完全是情真意切。
若自己是李守義,都恨不得以頭搶地,埋頭痛哭,以示慚愧。
李守義淡淡一笑
“師兄,兩個月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兩個月前,師兄這不是年少輕狂嘛,血氣上頭了,誰人年少不輕狂?但是,現在我悟了。”
“明白了團結的重要性,這纔有了今天能夠連跳三段,直接晉升到命泉境八段的成就。”
“所以,師兄懇請你收手吧。”
李守義沒理會他,轉身說道:“師兄能夠取得命泉境八段的成就,想必背後一定做了很多不爲人知的功夫吧。”
“那是,堅持堅持再堅持!”
“那既然師兄都是這麼堅持的人,怎麼勸我放棄呢?”
廖繼語窒。
“行了,師兄,我要開始跟柳嶽師兄戰鬥了,麻煩無關人等下去吧。”
廖繼恨恨地剜了他一眼,這才轉身下臺。
······
李守義抽出背後的兩截短棍,將之組合成爲一柄長槍,護在身前。
柳嶽則是抽出長劍,遙指李守義。
“軒輊峯柳嶽,命泉境四段,請賜教!”
“砥礪谷李守義,命泉境一段,請賜教!”
雙方的戰鬥一觸即發。
沒有任何的試探,直接就是使出了各種武技,朝着對方籠罩而去。
李守義憑藉着長槍的攻擊範圍遠比柳嶽的長劍廣闊,力道也更厚重,短時間內取得了不少的優勢。
但隨着柳嶽的爆發,李守義漸漸落入了下風。
柳嶽使出人階武技,李守義陷入苦戰。
柳嶽吃了極火爆氣丹之後,李守義更是多次使用金光乍現,才堪堪解脫困境。
最後。
李守義還是找到了一個機會,將柳嶽打下了擂臺。
啪啪啪!
廖繼拍着手,一步一步地走上來。
“真是一場好戲啊,守義師弟在苦戰當中,依然能夠堅持下來,並且還取得了勝利,這給我們上了一課啊。”
“不過,師兄最後再勸你一句。”
“收手吧!”
“再鬥下去,你可沒有好果子喫。”
“因爲,接下來你的對手,是我!”
“一個修爲榜第一,命泉境八段的我,你沒有任何的希望能夠戰勝我。”
“你看看你,跟一個命泉境四段的武者戰鬥,你都已經傷勢慘重了,更何況接下來你要面對的是我呢?”
“師兄知道你天賦異稟,體質遠超常人,傷勢很快就能夠恢復。”
“但是。”
“面對一場註定要輸的戰鬥,你的堅持並不會讓人覺得欽佩,只會讓人覺得愚蠢。”
“有時候,放棄也是很重要的。”
臺下諸多弟子也是看着李守義,認爲他也應該會抓住這次機會,順着廖繼給出的臺階就下了。
這樣,雙方都不會太難看。
“你說,他會怎麼選擇?”
“當然是趕緊下臺階啊,不然還能怎麼辦?一百二八倍的差距,怎麼打?拿頭打嗎?”
“我也這樣認爲!這樣一來,李守義既有了面子,也有了裏子,軒輊峯更是彰顯了它的大度,皆大歡喜啊。”
“不過,我看他一言不發,真的有點害怕他衝動啊。”
“不會吧,他的頭真的這麼鐵嗎?那可是命泉境八段!”
李守義一言不發。
靠着長槍慢慢地站起來,看向了人羣之中的趙天吉。
趙天吉也是朝着他點了點頭。
李守義明白他的意思,這是暗示他答應。
但是李守義卻忽然想到那一天,當趙天吉掉落擂臺,魯長平不管不顧趙天吉身上的傷勢,直接俯衝而下,一腳踢過去。
並對着自己大放厥詞。
“我乃長老魯樂安之孫,我身後站着無數人,你呢?一個孤兒,要不是你哥哥,你早就死外面了。你拿什麼跟我鬥?”
也想到了在自己慘敗之際,廖繼站出來,不顧自己的重傷之軀,對自己發起挑戰。
現在竟然裝大度,裝豁達?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當中,李守義緩緩站起來,說出了那一句大家都耳熟能詳的話。
“十天之後,我再來向軒輊峯請教。”
說完。
便緩緩轉身離去,所有人都用着難以言喻的目光看着他,同時也是十分自覺地讓出一條道路給他通過。
在搖晃的鐵索橋,步履蹣跚的李守義看起來十分的孤勇。